第十九章 秦悠悠的拉扯与拒绝
“什么？58 级大哥账号？”
“不会吧？真的会有 58 级大哥出现在悠悠这么小的直播间里？”
“我看呐，这账号多半是租来的吧。”
“你怕不是个傻子哦？知不知道升到 58 级得刷多少钱？”
“不就一千多万嘛，谁还刷不起似的。”
“楼上的你可拉倒吧，就你那 12 级小账号也好意思说 58 级大哥？”
……
“姓名:秦悠悠”
“年龄:21。”
“颜值:86。”
“元阴之身：健康程度（76亚健康）”
“好感度:56。”
杨凡一走进秦悠悠的直播间，原本平静如水的弹幕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各种猜测和质疑声此起彼伏。
“欢迎孤鹜予落霞哥大驾光临直播间！欢迎欢迎！”
看到这位神秘的大哥出现，秦悠悠立刻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热情地欢迎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激动。
毕竟这可是她直播将近一年时间里首次有超过五十级的大哥进入她的直播间啊……
“用户【孤鹜予落霞】赠送主播【悠悠】抖音火箭x1”
随着一条系统提示音响起，整个直播间都沸腾了起来。一枚火箭瞬间划过屏幕，还没等观众们和秦悠悠本人反应过来，杨凡已经迅速敲下一行字：“用这个来点歌可以吗？”
此时此刻，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杨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悠悠那张清纯可爱的脸庞，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着。
纯情小白兔哟~大灰狼我可要来狩猎你了！
火箭的特效升腾，直播间的热度也随之增长。
“哇塞！落霞哥真是太豪气了！”
“咦，我怎么觉得这个落霞哥的账号有点眼熟呢？”
“我刚才点开了他的私信，发现他竟然是小丑坤坤爆大哥啊！我之前给他发的私信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呢~呜呜呜……”
“哦，我就说这主页看着挺熟悉的嘛，原来是那位为崽崽和薇薇一掷千金的坤神豪啊！”
……
秦悠悠望着屏幕上那超级火爆的酷炫特效以及满屏纷乱的弹幕，不禁有些茫然失措。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困惑，她的反应却是异常迅速。只见她立刻用手捂住嘴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声音哽咽地说道：“非常感谢落霞哥哥送给我的火箭！这可是我直播生涯中收到的第9枚火箭呢！”
“刚才落霞哥说要点歌，想听什么？直接跟我说，就算我不会唱也去学！”
杨凡看着直播间内一脸激动的秦悠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悬溺》会不会？”
秦悠悠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犹豫，但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点了点头道：“嗯……这个嘛，其实我之前有听过这首歌，不过可能不太熟悉……”
看着欲言又止的秦悠悠，杨凡毫不在意地发出一条弹幕：“不会就算了。”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自己可不是奔着听歌来的。难道他花费 1000 块钱送一个抖音火箭，仅仅只是为了听一首歌吗？那他岂不成了钱多到没处花的大冤种了？
然而，令杨凡意外的是，秦悠悠并没有放弃。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虽然我现在不会唱这首歌，但是我可以学哦！落霞哥你稍微等一会哈，我本身就是学音乐的呢，只要在网上找到这首歌的谱子，再多听两遍，应该就能学会啦。”说完，她还对着摄像头甜甜地笑了笑。
一个给自己刷了火箭的 58 级大哥，点了一首歌，但自己却不会唱，秦悠悠不禁有些着急。
这时，杨凡在弹幕里留言道：“你要是听两遍就能学会，我给你 52 个火箭。”
果然不出所料，看到杨凡的许诺后，秦悠悠又一次兴奋了起来，她对着屏幕行了个礼，并露出那洁白的牙齿轻触着红唇，萌萌的声音瞬间软化了无数直播间 lsp 的心。
“落霞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五分钟过后，秦悠悠开始唱歌。她的歌声证明了她之前并没有吹牛……
只见她先在网上找到了《悬溺》这首歌的乐谱，然后仔细地听了两遍，再凭借着自己偶尔听到过几次的记忆，竟然真的将整首歌唱了出来。
尽管演唱技巧还稍显生疏，但每一句歌词都唱得恰到好处，并且秦悠悠的嗓音非常悦耳动听，略带一丝轻柔甜美的少女声线，成功地将这首歌曲演绎出了独属于她个人的韵味。
杨凡果然没有食言，二话不说就送出了 52 枚火箭。
“孤鹜予落霞赠送 1 个抖音火箭。”
“孤鹜予落霞赠送 2 个抖音火箭。”
“孤鹜予落霞赠送 3 个抖音火箭。”
……
“孤鹜予落霞赠送 52 个抖音火箭。”
“哇！谢谢落霞哥送来的 52 枚火箭！落霞哥太大气啦！我好喜欢你哦！”
直到这一刻，秦悠悠才深深地感受到了拥有一个大哥的幸福滋味。自从杨凡进入自己的直播间以来，仅仅过去了短短十分钟，但她却已经收获了价值五万多元的礼物！
要知道，这五万多元的礼物可是相当于她最火爆时期直播间大半个月的收益啊……
“我真的太激动了！今天绝对是我这个月最开心的一天！不仅成功超额完成了本月的公会指标，还收到了落霞哥哥您送来的 52 枚火箭！而且跟工会的奖金任务都只差一点了。此刻的我仿佛全身都充满了能量，元气满满！”秦悠悠满心欢喜地说道。
听到秦悠悠的话后，屏幕前的杨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他心想：自己观看直播也有些年头了吧！这种小伎俩难道还能瞒得过他的眼睛？这不就是拐弯抹角地想让自己帮忙完成那奖金任务嘛！
不过，杨凡并未感到生气，心中甚至还有一丝喜悦。毕竟，有要求总比没要求好啊！只要等她把所有的要求都提出来之后，就该轮到自己提出条件啦！
于是，杨凡故作镇定地问道：“哦？那奖金任务还差多少呢？”
秦悠悠心头一喜，但表面上却强作镇定，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之情。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落霞哥哥，您真的要帮我过奖金任务吗？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啦，我现在已经非常开心了，真的不想再让您破费了……”边说边低下头去，装作一副乖巧懂事、楚楚可怜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她正在暗自庆幸，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只需要再与杨凡稍加拉扯一番，应该就能顺利达成目的了。
真是令人惋惜啊！这演技实在是太过糟糕了，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杨凡根本不想去理会这样拙劣的表演，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还差多少呢？”
“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啦，现在只差五十万音浪就可以过关咯！”对方回答道。
按照十比一的比例进行换算，这意味着秦悠悠只要再收到五万多元的礼物，就能够顺利完成奖金任务了。
“五万？”
“孤鹜予落霞赠送1个抖音火箭。”
“孤鹜予落霞赠送2个抖音火箭。”
“孤鹜予落霞赠送3个抖音火箭。”
……
“孤鹜予落霞赠送52个抖音火箭。”
……
“孤鹜予落霞赠送100个抖音火箭。”
杨凡的话音刚落，一百枚火箭依次腾空而起，如同一群闪耀的流星划过天际。
“我靠！大哥就是牛掰啊！五万都嫌少，直接刷十万！”
“没办法，谁让他是能秒刷五百万的神豪落霞哥呢。”
“老板糊涂啊！”
“有这十万块钱，能干多少事啊，真是服了。”
“你不能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神豪，人家落霞哥的零花钱都是以万为单位计算的好吧。”
“老板大气！”
“霞哥威武霸气！”
整整一百枚火箭，整整十万块钱，让原本正在看热闹的直播间观众们瞬间沸腾起来。
“谢谢落霞哥哥送的一百枚大火箭！”
秦悠悠捂住嘴巴，眼眶微微泛红，激动得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
这一次，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泪水微微从眼眶涌出。因为，经过大半年的直播生涯，她终于迎来了一位堪称顶级的大哥！这样的惊喜和激动，让人如何能够平静呢？
短短十分钟内，他们甚至没有说太多的话，但这位名叫孤鹜予落霞的大哥却已经在她的直播间里狂刷了十五万之多！
“如果这次不能抓住机会，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去读书吧，还有什么好直播的呢？”秦悠悠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然而，尽管心中思绪万千，她的嘴上依然不停地表达着感激之情。
“落霞哥哥，不如我们先加个微信吧，我也可以给您上个房管哦~虽然我知道，对于您这样的大佬来说，我这个小直播间的房管也许并不算什么，但这已经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感谢方式了……”
“房管就不必了，加个微信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与秦悠悠相互拉扯了许久不就是为了后面的事情吗？
在豪掷15 万多元之后，杨凡的獠牙才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哦，明天晚上 9 点，悠悠还在直播间等着你们哟~”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秦悠悠轻轻点击屏幕，结束了这场长达数小时的直播。然而，就在直播画面关闭的瞬间，她脸上那原本甜美的笑容也仿佛被一同关掉了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大半年来，每天晚上都是如此，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打开直播软件，对着摄像头微笑、唱歌、与观众互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谁都会感到疲惫和厌倦吧？更何况，像这样的热情又能持续多久呢？
秦悠悠默默地叹了口气，迅速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当她看到微信聊天界面上那个熟悉的卡卡西头像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犹豫再三之后，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主动给对方发去一条消息：
“落霞哥哥，在吗？”
消息发出后，秦悠悠紧紧握着手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回应。而另一边，杨凡在收到这条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他简短地回复道。
看到这个简单的字，秦悠悠心中的紧张感稍稍减轻了一些。她继续打字道：“今天真的谢谢落霞哥哥了，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这个月的工会任务恐怕是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的。你知道吗？这已经是我连续第三个月没有通过工会任务了”
要是这个月还过不了，不仅拿不到工资，我还得赔钱给工会，幸好今天遇到了落霞哥哥，而且哥哥还给我刷了奖金任务”
看着秦悠悠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如何凄惨，杨凡心里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她惨又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可是花了十几万打赏她的，这可都是带着明确目的的行为，可不是去做慈善的啊！
如果说自己真的想要做慈善，那也绝对不会把钱送给主播。十五万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足以让一个贫困山区的家庭过上十几二十年的舒适日子了！相比之下，主播就算再怎么惨，难道还能比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贫困家庭更惨吗？
所以面对秦悠悠的感谢，杨凡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谢。”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对方，这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不必感激涕零。毕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看着杨凡不冷不淡的回复，秦悠悠也是苦笑了一声，但还是装作不在意的回应道：“那落霞哥哥以后还会来我直播间听我唱歌吗？”
秦悠悠心里暗自嘀咕，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杨凡这样的土豪大哥，出手阔绰，动辄就是十几万的打赏，这样的金主可遇不可求，如果能让他常来自己的直播间，那岂不是美事一桩？
“这就不一定了。”杨凡的回复简单明了。
秦悠悠被杨凡的这一句给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打字道：“为什么不一定呀？”
“这个在于你，而不在于我。”杨凡的回答依旧云淡风轻。
秦悠悠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仿佛要把它刻进脑海里。
“在于我……”她喃喃自语，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杨凡这句话的深意，但又不敢确定。于是，她故意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继续打字问道：“在于我？”
这一次杨凡却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在哪个城市？”
女子犹豫片刻，回复道：“我在锦城，锦川音乐学院读大学。”声音清脆动听，宛如黄莺出谷。
杨凡眼睛一亮，笑道：“巧了，我也在锦城，要不要一起出来玩玩？说不定咱俩现实玩几天，一投缘，我就常驻你直播间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期待。
如果说杨凡刚刚说的那句话还比较朦胧，那么这句话就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了。榜一大哥邀请女主播线下游玩，这个话题要是让那些娱乐记者或者吃瓜群众知道了，估计能编出不下 100 条新闻来。毕竟，这样的情节实在是太有想象力和话题性了。人们总是对这种有钱人和美女之间的故事充满好奇，各种猜测和传闻也会随之而来。
而对于女主播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需要谨慎对待的局面。她需要考虑是否接受这个邀请，以及可能带来的影响。
秦悠悠看着眼前屏幕上显示的这句话，心中一阵苦涩和无奈，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落和失望。
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太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发生。哪有那么多单纯的人仅仅因为喜欢某个主播，就毫无条件地给予支持呢？大多数人都是有所图或者有其他目的的吧。
虽然不能完全否定存在那些纯粹出于喜爱而支持的人，但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般的稀有存在啊！想到这里，秦悠悠不禁感到一丝沮丧和无力。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悠悠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对杨凡敷衍下去了。她决定坦诚相待，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落霞哥哥，非常感谢您今天帮助了我。但实际上，我真的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主播。很抱歉让您失望了，不过请放心，等到工会下个月给我发工资的时候，我会将属于我的那一部分收益全部退还给您的。”秦悠悠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完全无需着急给予我回复，反正接下来这几日我也是闲来无事，只要一得空我就会看看直播。倘若数日之后，你想法有所转变，届时再答复于我也为时不晚。至于退还礼物收益一事，就不用再提了，一点小钱而已，我还不放在心上。”
言罢，杨凡便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秦悠悠如此坦率地拒绝，着实让杨凡有些意外。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杨凡也很快明白过来。除非是那些明码标价的女主播，否则很少有主播会在第一次收到邀请时就轻易答应。毕竟，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按照一定的步骤和规律来进行。
当杨凡初次进入秦悠悠的直播间时，他已经对她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她和大多数主播一样，都是为了赚钱而投身于这个行业。
既然她的目的是赚钱，那问题就简单多了，杨凡决定直接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