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我愿意留下来为婢
她用生命替聂人王挡下要命一掌。
聂人王和雄霸都未预料到，异口同声的叫道：“盈儿。”
她身体，被震得斜飞出几里，浮于半空中。
聂人王毫不迟疑飞身朝她而去。
揽着她纤细如柳的腰。
他们脚下是万丈深悬，一但落地，定然毫无生还。
可他毫不迟疑。
他爱她，愿与她生死共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颜盈揽着丈夫脖子，悲问。
她嘴角溢着鲜血，苍白唇被染上血，艳红如梅。
“生死相随，不怨不悔。”
聂人王深情款款看向她。
“我没有背叛过你，从来没有。……”
颜盈将头埋在他肩上。
想到雄霸的污蔑，她急于解释。
“我知道。”
从她为自己挡那一掌时，他就知道。
他依旧是颜盈的唯一。
“我爱你，你是我最爱的人。”
颜盈深情表白。
“我知道。”
聂人王将她揽得更紧。
周围风徐徐吹过他们脸颊，云在他们足下流动。
聂人王捧起颜盈娇艳的脸，轻吻着她溢血双唇。
此时此刻，瞬间即是永恒。
“阿爹，娘……”
眼见自己父母双亡，跳崖相殉。
聂风悲泪跪倒在地，悲叫。
“姑姑。”慕雪见姑姑死亡，也不由得心生悲切，跪在崖边呐喊。
他们同时抬起头，聂人王望着聂风，颜盈望着孔盈叮嘱道。
“慈儿，替姑姑好好照顾风儿。”
“风儿，记住爹爹的话，一定要给孔慈幸福。”
随之，两个人的身体迅速朝崖下坠落，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姑姑，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聂风。”
慕雪欲哭无泪，抬眼望着对面崖上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聂风：“阿爹、娘，风儿来陪你们。”
“不要。”
眼见聂风就要纵身跳崖以殉父母，慕雪心急火燎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突见秦霜站在聂风身后，紧紧抓着他双臂，不让他跳下去：“你冷静点。”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爹娘。”
聂风早已悲痛得失去理智，拼命挣扎，想挣脱掉束缚跳下去。
秦霜叹气，咬咬牙，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举掌，斜掌打在他后项之上。
聂风脚一软，眼前一片漆黑，晕倒在他中。
慕雪见他得救，方才舒了口气，拍着胸口自言自语：“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转眼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雄霸，他眼中尽是悲痛。
他居然杀了自己一生唯一所爱。
他一定比任何人都痛苦。
天下会大殿，雄霸高坐龙椅，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狂霸之气，眉宇之间却带着丝丝痛楚。
他杀了颜盈。
这个错误，一生一世都会纠葛着他。
慕雪一身白衣站在门口，对着娘娘腔的总管文丑丑道：“我要见帮主。”
“可帮主说不想见任何人。”
雄霸本在独自哀伤颜盈的死，见外面有吵闹，不快：“谁？”
“孔慈求见帮主。”
慕雪甜美嗓音在外面响起。
宛如是当年的颜盈。
他心头一热，转瞬即悲，沉声：
“文丑丑，让她进来吧。”
“是。”
慕雪走进大殿，雄霸目不转睛凝视着她娇美的脸孔，似痴如狂。
她知道那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姑姑。她也刚好利用这点，让雄霸对她另眼相看。
“慈儿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那张宛如颜盈的脸，雄霸不由自主连说话都变得出奇温和。
“帮主，慈儿现在不想离开天下会了。”
慕雪柔声：“我愿意留下来为婢。”
“你想做婢女？”
雄霸浓眉轻挑，大吃一惊。
她父亲孔夷贵为天下会堂主，再加上雄霸因颜盈关系，对她十分宠爱。
从来都是千金小姐待遇。
如今她要为婢，怎叫他雄霸不惊讶。
“我深知，天下会不留无职之人。
我愿为婢，望帮主收留。”
慕雪俯首一拜。
按天下会规矩，孔夷已阵亡，他的遗孤要离开天下会。
但现在聂风已然按照剧情留在这里，她不能就此离开，辜负颜盈临终之托。
“为何？”雄霸问。
“为了聂风。”慕雪缓缓抬起头，淡漠如水双眸直视着雄霸诧异目光：“帮主，应该知道，孔家女人是为了聂家男人而活。”
为了颜盈，她必须留下来，照顾聂风。
更何况步惊云也在。
他的心愿是给孔慈，那他们必须在一起。
雄霸听到她这一句，想到颜盈。
当年为了宿命纠葛，执意嫁给聂人王，断送与自己一份情，不由恼火。
却见慕雪未得到他允许站起来，坚定不移：
“我已经决定，谢帮主成全之恩。”
她拱手道谢，转身离开。
他不会舍得赶她走。
因为她是孔家最后的女人。
只有她的脸，才会像颜盈半分。
文丑丑拿着羽扇走进来，看雄霸从龙椅上站起来，面带威严冷酷，忙不迭假装气愤：
“这孔慈这丫头，太不把帮主放在眼里，居然敢如此放肆。
让丑丑带人把她抓了，重重处罚。”
雄霸手一横，沉声：“不必了，老夫自有主张。”
心想着，这慈丫头与她姑姑不但长得像，脾气也跟她有几分相似。
他声音磁性低沉，隐隐透着几分不满。
“既然她甘愿为婢，就让她留下来。”
天霜阁。
“阿爹。”
聂风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