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帮他想好后路
白学达听着陈锋的话,眉头微微一皱道:
“有计划是好事,不过能不能和爸说说看。”
“说不定爸还能帮帮你。”
旁人都以为他是城中村一个等拆迁的平庸中年男人。
可只有他和官凤鸣知道,当年他叱咤商海之际,那也是享誉一时的风云人物。
若非其中发生了些许变故,在江城的陈家,又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做跳梁小丑?
陈锋听了白学达的话,心中暗暗感动。
白学达对自己一直很好,这个家不但把他哺育成人,更给了他温暖。
只可惜,他去陈家的那段时间里,一直被各种刁难,罕有自己的时间。
他回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想到这,他内心一阵惭愧。
如今想来,上一世的自己,真是傻得可怜。
随即,陈锋微微一笑道:
“当然可以。”
他把自己之后的计划和盘托出。
主要就是开一家专门做项目标书的公司。
至于提成,他打算直接抽百分之五,如果投标未中,则按项目中标金额的百分之十赔付。
白学达听完,面上不由一愣。
“做标书的公司,我也是稍微有些了解的。”
“你这样赔付,虽然能博人眼球,很快接到做标书的人物,可真要投标未中,你拿什么赔?”
陈锋神秘一笑道:
“爸,这个你就别担心了。”
“我要打出的第一个公司招牌,就是百分百中标。”
白学达听了陈锋的话,面上顿时露出凝重神色。
要是陈锋开公司真亏了钱,自己可得帮他想好后路。
毕竟,百分百中标的概率,几近于无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锋终于是吃饱喝足,洗漱准备休息了。
可他刚躺在床上,手机便响起了一阵阵铃声。
陈锋看了一眼来电,就直接息屏关了提示音。
打电话来的,是陈家大姐陈南乔。
他离开陈家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从此之后,不想再和陈家有任何瓜葛。
自然,他也不打算接陈南乔的电话。
曾经,他对陈南乔是有些崇拜之情的。
陈南乔在兄弟姐妹中,是最早进入陈家公司,帮助陈德仁处理公司事务的女强人。
身上天然散发着一种傲然的强者气息。
慕强,是人之常情,陈锋也不例外。
而且,陈家父母不在家时,家中的事情,也基本都是陈南乔在做主。
但陈南乔对他的嘲弄,也都是实打实的。
甚至在陈锋回去,最初的一小段时间里,陈南乔还将他作为了竞争对手。
想必,仇视的种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悄悄种下的。
可按道理说,陈锋后来表现得不争不抢,这位大姐不该再仇视他了。
对此,陈锋只能说陈进对于挑拨关系这一道,实在是太过于精通了。
而且,陈进和陈家人相处了十几年,对陈家的了解,自然远远胜过陈锋。
几番捉弄之下,陈锋在陈家也渐渐就沦落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
下人看不起他,认为他一个陈家少爷连下人都不如。
陈家人更是看不上他,认为他不堪大用,以后的继承权随便用几百万几千万就打发了。
如今,他都放弃了陈家的继承权了,更加没可能和陈南乔竞争了。
他不明白,陈南乔为什么还来找他。
捋了捋心中杂乱的念头,陈锋环视了一圈自现在的卧室。
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平房,不过十一二个平方,因为顶上没有做隔热,墙体也没有做保温,所以冬冷夏热的。
可能就是这么一间房,还真比不上陈家别墅的楼梯间。
可这里的东西,都是他熟悉的。
房间里被褥还是那件他睡了五六年的被褥,桌子上的每一道掉落木漆,也是他一点点在使用过程中磨平的。
衣柜里的衣服,虽然不新,但哪怕他不在了,似乎也时常浣洗,否则也不会他太突然到来,衣服上还有被晒得暖暖融融的味道。
要是仔细翻找,他甚至还能在角落里放出自己以前中学时期喜欢看的刊物读物。
最重要的是,他睡在这个房间里,不会再有下人随意进出,粗暴的将他拖到客厅里去。
于他而言,这间房,就如同珍宝一般。
他刚想合上眼,一旁的手机再次响起了一阵阵闹铃。
看了一眼,发现全是陈南乔拨来的电话,还发了几条消息。
陈锋看也没看,直接挂断电话,删除消息。
说实话,待在陈家的这些年里。
他除了在陈家充当一个下人的角色,当牛做马,其他事情,基本很少参与了。
冷不丁要开个公司,都令他有种和社会脱节的不适感觉。
不过,他其实是有些经商天赋的。
因为陈家到底还是给了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机会,让他接触到了公司的项目。
而他做得也颇有几分得心应手的感觉。
不但和公司同事打好了关系,就连友商那边处理得也是面面俱到。
或许是感觉到了威胁,陈进开始从中作梗,导致他好几次错失了机会。
后来,在陈德仁的训斥下,他做事开始畏首畏尾,直接就让原本所剩不多的机会,一次次溜走。
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自己太过愚蠢了。
反正大胆放手去做,累积的经验是他的,损失的钱财是陈家的,又何乐而不为。
陈锋想到这面上涌起几分自嘲的神色,但很快就释然了。
接下来他独自开一家做标书的公司,但凡和陈家有所牵连的公司,他都一概不理,这样陈家应该就没有机会从中作梗了。
至于自己做出成绩了之后,陈家那边会有什么反应,他也懒得管了。
毕竟,已经是形如陌路的一群人了。
想着,陈锋便昏昏沉沉睡去。
而此刻,白学达和官凤鸣的房间内。
官凤鸣往日这会临上床睡觉前,一定是要拿点护肤品擦一擦脸的。
可此刻,她面色多少有些发白,嘴唇略有些哆嗦道:
“学达,你今天看到小锋脸上的那些淤青了吗?”
“陈家人是得有多狠的心呐,才能把人打成那样。”
白学达苦笑了一声,他果然没猜错,自家平日面上凶横的母老虎,此刻有些哭哭啼啼了。
他搂过官凤鸣,轻轻擦去了她即将滑落的泪珠笑道:
“不怕,都是些皮外伤。”
“男人嘛,这点伤是没关系的。”
官凤鸣又带着哭腔哽咽道:
“也不知道这次他回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不行,下次他再想回陈家,我一定要拦着他。”
白学达一听,笑了笑自信道:
“你觉得他还会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