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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季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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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修哲刚才口中说出的那三个字,我简直再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是我姥爷的名字吗!?

    什么情况!

    这孙子居然还认识我家里人!

    我并不记得我爷爷生前有个忘年交啊!

    村东头做‘一条龙’买卖的老孙,村西头杀猪的老郑,小卖部的老贾,农机站的赵老四,还有村长,黄半仙

    像我姥爷这种‘村宅’,他认识的人我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

    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季修哲!

    我靠!

    不行,这事儿必须得问清楚,不然我睡不着觉。

    “你等会儿,先别走!”

    我几步追上去。

    季修哲回头看我,眼神略带疑惑。

    “你刚才说谁?张建仁?”

    季修哲听到这个名字,显然愣了一下。

    “怎么,这个人你熟悉?”他问道。

    “废话,那特么是我姥爷!”

    季修哲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你你说什么?是你姥爷?”

    “难不成还是你姥爷?”

    季修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小子怎么姓王?”

    我非常无语

    “谁说孙子非得跟爷爷姓,什么文化!”

    季修哲摆了摆手:“不不不,我刚才有点乱,说错了。你姥爷真的叫张建仁?是住在赶水村的那个吗?”

    我点了点头。

    “是不是梆子镇,地沟乡,赶水村??”

    他这么一问,我就更加确认了这件事!

    没错,这地址十分准确。

    我很惊讶,于是点了点头。

    看来这孙子居然真的认识我姥爷!

    真奇了怪了!

    他俩年龄差距这么大,到底是怎么认识的?难道是死后在地府结交的?

    “对,你说的那人就是我姥爷,我就住赶水村。不是,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季修哲指着我突然豁然一笑,搞得我有点不适应。

    “我就说嘛,原来是你小子!!哈哈,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我都听糊涂了,他怎么一下换了这么个腔调?

    “等会儿!季先生,我好像不记得我爷爷有你这么个亲戚。”

    “什么亲戚,我是你季爷爷!你还记不记得我?”

    卧槽!

    他居然敢这么占我便宜!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

    他见我一脸茫然,于是又解释道:“我当年走得早,你可能对我没印象。不过你的季叔叔,你总还是有印象吧?他是我的儿子。”

    季叔叔?我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季叔叔?

    他这是搞电信诈骗的吧,是不是打算套我兜里的冥币?

    “我儿子和你妈以前是小学同学。你小的时候有几次放学没人接,还是我儿子送你回的家。你忘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想起来了。

    以前是有个男的接过我放学回家,那人是我们班长的爸爸,天天来学校接班长放学,我们都叫他季叔叔!

    当时我正上小学,我们班长就姓季!

    原来是他!!

    他真的是季叔叔的爸爸!?

    那这么说,他还跟我姥爷是同辈人?

    我靠,那我这辈分不就更低了!

    我该怎么称呼他?

    季叔,似乎小了点儿;季爷爷,我特么又叫不出口。

    嘿!

    不过季修哲确实也很聪明,很快看出了我的不适应。

    “这世界真是小啊!居然还能遇见故人的后代。我就说嘛,你小子身上还挺有点你姥爷当年的神韵!”

    我记得这好像是黄半仙的台词

    “对了,你也不用纠结称呼的问题,都到这儿了,名头那些早已失去了意义。你要愿意的话,叫我声季哥也行。”

    “这,不太合适吧”

    季修哲笑着摆了摆手,俨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你还别说,这个意想不到插曲虽然很突兀,但却也巧妙地化解了我和他之间的尴尬。

    可当我看到陈雪和他在一起时,我心里又不由自主地膈应起来。

    陈雪,和我同一个年代的人,却跟我姥爷的朋友好上了;而我姥爷的旧相好,刘晓芳,居然又成了我的‘二舅妈’。

    我们家也太特么乱了

    “说实话,第一次见你小子的时候就觉得你有点像。你应该是随你妈妈吧?本来想找你聊聊,见你一脸清高,不愿意搭理我,那会儿还真有点失望。”

    “谁清高?那不都是你逼得。而且你当时也没问啊。”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我要贸然问你,那别人还不把我当成神经病?”

    “也是。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姥爷的,看你这岁数也不比我大多少啊。”

    季修哲指着我笑了起来。

    “你糊涂了?我现在和你比当然差不多,可要是放到五六十年前呢?”

    我摇了摇头:“那您可去的够早的。能说说原因吗?”

    季修哲叹了口气:“唉,不说也罢,都是些陈年旧事。要说出来,全是伤心泪啊。”

    其实他说的那个伤心年代,我大概也猜到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死于某次的大批斗。

    结果答案却让我意外。

    “我是服毒自杀的,就是因为受不了迫害和诽谤。对我来说,一生的清明比什么都重要。非要给我安上莫须有的帽子,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那时我儿子还小,跟你舅舅妈妈差不多同岁。我走后,老张也常常照顾我家,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你姥爷。”

    这又是一位怆然离世的苦命人。

    说起来,阴花会里已经有两个自杀人士,上一个就是达康书记。

    不过从我见过的这些人来看,他们都都无一印证了那句著名的古话。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虽不可恨,但至少都有造成个人悲剧的特殊原因。

    你想我姥爷也是那个年代的人,那么苦的日子,他都挺过来了,你有什么不能扛的?

    而且你一走,家人孩子都不管了,这不是不负责又是什么?

    死倒是简单,几秒钟的事,但道德和情感上的缺憾可就难弥补了。

    除了胖子,他纯粹是个意外。

    你还别不信,他要是还活着的话,说不定比我们这些人要快乐的多。

    “对了,我上次听你讲了你的经历,确实有点惊讶。没想到张建仁的孙子居然碰上这种事。不过你放心,现在有你季大哥在,生死簿的事一定尽全力帮你。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农强,你现在的处境,可能不是简单的生死簿能解决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哪里能不懂啊!

    我现在纯粹就是是老母牛打胎——完犊子一个。

    如今多了一个地府通缉犯的罪名,一想到这事我就浑身无力,胸闷气短。

    我恨自己没有胖子那种不要脸和乐观主义精神。

    所以我也只能用自我欺骗的办法来安慰自己。

    但我记得二舅曾说过,有情饮水饱,男儿当自强!

    现在加入了革命党,老子即便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他娘的!

    农强不哭,站起来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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