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皇室秘辛
“我本来想的是，等到第一批人抵达京城之后，我就和毕方一起折返回去，接应剩下的人。这样一来，如果郑虎独自留在京城，手里虽然没有虎符，但要凭借旧交情调动些兵马作乱，恐怕也不是难事。”
“……虽然钩蛇和王富贵都在这里，但终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把他暂时留在那里，对你更有利。”
“嗯？”
卞真真眉头一挑，疑惑道：
“那你怎么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放了毕方一个人去呢？”
“这个嘛……”
郑御眉宇间的轻松收了起来，微微攥紧了袖口，沉吟了一会儿道：
“因为我想借着郑虎离京之际，从他手下挖几个人！”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阴沉了不少，室内也闷闷的，像是要下雷雨。
卞真真闻言抬眼，正好和郑御平静无波的眼瞳对上。
郑御的眼睛很特别，她的瞳仁漆黑如夜，与卞真真茶褐色的温柔瞳色完全不同，仿佛一口平静的深潭，叫人很少能窥出情绪。
她瞳仁的上半部分，被上眼皮轻轻遮住，鸦青色的睫毛在她下眼睑投下阴影，显得她的神色极为冰冷，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那种。
卞真真眨了眨眼，别开视线，端起茶盏浅饮一口，也不问是谁，只是按着手上名贵的串珠，无所事事般地一颗一颗点过去。
“……无论如何，你我心里有数就好。郑虎不可靠，他手下的人也未必可靠……物以类聚，你在拉拢他们的同时，切莫掉以轻心。”
郑御点点头，随即看着卞真真那串珠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拍了拍出神的那人。
“怎么了？忽然这么激动？”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既然有大皇子和三皇子……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起过二皇子？”
啪——
卞真真手里的串珠崩裂了。
不知是什么料子的珠子，瞬间从她怀中散落在地，叮叮咚咚地蹦跶着，滚得到处都是。
卞真真汗湿的手心里，还紧紧攥着那条光秃秃的串绳。
“这个……倒也没什么复杂的，明面上只不过是当年宫人看护不力，二哥八岁那年便由于宫殿失火，命丧火海。消息一传出，连带着他那得宠的娘——德妃也一头撞死了。”
“……但其实，先帝派人查出来，是三皇子的母妃——荣皇后暗地里买通了宫人，害死了二皇子。为了在处置她的同时保全三皇子，先帝可没少费心。”
“最后，先帝思虑再三，还是以荣皇后病体孱弱不宜劳神为由，软禁了她。随后将协理六宫之权给了我的母妃——纯贵妃，直到荣皇后病逝，三皇子都不被允许见她一面……唉，这可怜见的。”
听了这段旧事，郑御心里也不好受的。
哪个母亲不思念自己孩子呢？
那荣皇后，一开始病重可能是先帝捏造的，但是后来，恐怕却是因思念过度，郁郁而终的。
可是善恶有报，她害死了别人的孩子，自己尝了苦果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可怜了年幼的三皇子，年仅七岁便没了生母。
宫中哪有不透风的墙呢，虽然先帝为保住三皇子煞费苦心，但想必三皇子背负着母妃的疑罪未明，宫人们又向来拜高踩低，他这些年在宫中如履薄冰，日子也不会好过。
别看三皇子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这种荆棘里开出的白花，就算外表再无害，想必在旁人难得一见的地方，也藏着独特的尖刺。
郑御虽然心里有些同情这些宫里长大的孩子，但也不会对他们掉以轻心。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弄清楚这些旧事的？”
“轰隆！！”
白光撕裂天地，伴随着一声隆隆巨响——
打雷了。
屋内没有点灯，但闪电在电光火石之间，照亮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不知是不是闪电的原因，郑御觉得卞真真脸上有点苍白。
“我么……好在我的母妃挺给力的，这也算一个金手指了吧？”
卞真真对着郑御柔柔一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我的母妃纯贵妃，世家从小栽培的宫斗机器，天生就是入宫为妃的料子。”
“……她不仅在这宫里笑到最后，而且还诞下了先帝的第一位皇子——卞守疆。唉，谈起这位没什么感情的大哥，我还挺头痛呢！”
郑御简直没一口茶喷出来：
“卞守疆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是啊，不像吗？”
卞真真皱着眉捶了捶脑袋，把软软的腮往旁边扯了扯，做出大皇子那副心怀鬼胎、肥头大耳的样子，逗得对面之人眼里也出现了三分笑意。
“像像像，你们兄妹二人简直一模一样啊——”
“什么！？”
卞真真闻言瞬间恼了，挥袖扔开瓷盏，一巴掌虚虚地拍在郑御脸颊，揪着她的脸上的软肉晃来晃去。
“哎哟！我说笑的……你们一点也不像！你美，你哥丑！！”
郑御笑得岔气，又被卞真真娇蛮的样子整得无可奈何，只好连忙捂着脸认错。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会客厅里，二人伴随着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闹作一团。
也只有完全放松下来，她们才得以展露出彼此最熟悉的那一面，才能忘记过去和将来。
“咚咚咚！”
过了一小会儿，门外传来一女子模模糊糊的声音。
“大小姐，书意姐姐已经睡下……林医师托我问您是否有空，他有些话想和您聊聊。”
是证玉。
“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去。”
郑御朝门外应了一声。
卞真真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看着郑御一样样把空间里的宝贝拿出又收回，只留下几颗黄澄澄的东西，和一杯普普通通的清水。
“你拿这……水晶做什么？我那里多的是。”
“这是伴生金晶……充能用的。虽然你没有异能，但是你用了或许会增强体魄，万一觉醒个异能也说不准呢？”
郑御用手帕把东西包好，塞到卞真真手里，又将那杯清水喂她喝下。
“这是极品灵泉水，跟伴生金晶功效差不多，但是它可以化解一些毒药。你服下这个，短时间内就不担心有人下毒了，等我叫他们找个容器，装一壶给你送过去。”
卞真真弹了弹郑御的脑门儿，一边打开屋门，一边摆手谢绝道：
“谢了……不用给我带走，这东西失效快得很。”
？？？？？
郑御端着空空的茶盏，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