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假自辨
“这这这这谁啊？”
李归心转身跑进竹屋内，越靠近竹屋心跳越快。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具骷髅顾知芸。
众人跟着李归心进了屋，刚进屋内，一股血腥味夹杂着潮气发霉的味道疯狂钻入众人鼻孔，李不弃掏出火折子点上屋内油灯，接着微弱的光众人才发现这屋内横七竖八倒着五六具骷髅。
李归心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不知为何李归心看见眼前一切，心底不禁阵阵酸楚。
“都是被利器所伤，是遭人杀害的。”
李不弃检查过几具尸首后缓缓起身。
“不会是马贼吧？”萧十一持棍横于胸前警惕着门口。
李不弃拍拍手上的尘土：“这些人出手干净利落，全是一击毙命，归心，这不会就是？”
瘫在椅子上的李归心长舒一口气，走到地上捡起一根银针捏在手里。
“这应该就是药仙，我在梦里见过。”
嘎嘎嘎
几声乌鸦叫过，李不弃伸出手众人默契的安静下来，很快他就手提长枪冲出门外。
待李归心站定，不远处有一人走来，手里提着一杆旗枪，借着月色四人看清来人模样，长得平平无奇只是一双三白眼显得有些生人勿近。
“我在此处等候诸位已久。”来人朝众人作揖。
这夜深人静还在此荒郊野外，这人说等自己很久了，一看就来者不善，
沈唐弯弓搭箭，对准了来人蓄势待发。
赵清河！
李归心脑海里冒出这熟悉的名字。
赵清河冲着李归心摇手，好像旧相识一般；“李公子，还记得我呢？”
四人不解，李归心更是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恐惧的，明明赵清河身形不高却压得众人喘不上气。
众人只听耳边咻的一声，就见紧张脱手的羽箭犹如游蛇般直奔赵清河。
眼看羽箭就要到了赵清河面门，众人以为这人就要亡于箭下，赵清河只是抬手用衣袖拂过身前，那支箭就像自己扭转方向一样直奔一旁射去。
好强
沈唐脸上一惊，掏出一支箭重新搭于弦上紧紧盯着箭头，如果刚才是自己，肯定是非死即伤了。
李不弃眉头一皱便又立刻恢复平静：“好武功，阁下可识得归心？”
赵清河脸上不见任何怒色，也没有要与众人交手的意思，把那杆旗枪立于地上只身向前走去，李不弃抬手，众人也收起刀兵。
“旧相识，旧相识。”
李归心没有接话，只是咬着牙，声音带怒道：“这些是你杀的？”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按照梦里最后的场景，赵清河对自己出手来看十有八九是他动的手。
“公子不是心中早有答案了吗？”
李归心终于爆发，抽出剑直奔赵清河杀来，赵清河脚下发力身体倒飞而出。
其余三人虽不知所以，见李归心出了手也加入进来围攻赵清河。
赵清河不用兵器只是双手招架也不见落于下风，招架间还有余力和众人言语。
“李公子可见过淮水城内百姓现状？易子而食，民不聊生，可有何感想？”
李归心怒喊一声杀人偿命找到机会自下而上撩剑直奔赵清河咽喉。
赵清河举手握剑同时退开众人，鲜血顺着指缝丝丝淌下。
“公子当真凭梦中之事便要杀我？”
李归心一愣，赵清河轻挥衣袖。其余三人便像断线傀儡一般倒在地上。
“公子别误会，您这三位朋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有些话不能让他们知道。”
李归心一字一顿：“你为何知道那梦？”
片刻无声。
李归心终是从牙缝中挤出几字：“为何知道那梦中之事？”
赵清河松开剑刃忽觉一阵刺痛从手心传来，随即掌握成拳，攥紧，这刺痛便来的更入骨了些。
“如果真是一场梦，那公子手中所持何物？”
李归心抬起手中剑。
“你到底是何人？梦中之事又为何会发生于现实之中？给我看又有何意？”
在赵清河身上，李归心有太多疑惑。
赵清河犹豫片刻，伸出自己一只手：“公子会把脉吗？”
李归心虽不善医术，但几种常见脉象还是能摸出来的。
只见他收起剑将两指搭于赵清河手腕内侧，顿时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之人。
没有脉象！
怎么会没有脉象？只要人一息尚存皆有脉象，可面前的赵清河不仅没有脉象甚至指尖触碰之时也没有温度。此时一种荒诞至极的念头在李归心心底升起，这赵清河是死人！
赵清河忽的一下手腕反转握住李归心手腕。
李归心只觉视线闪过一道光令他眩晕难以站立，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群山将一只庞然大物困于其中，有人立于天地之间，好似仙人之资。
又是一阵强光晃过。
依然是刚才场景，只是此时山上燃起燎原大火，那位仙人一身白衣也染红，地上巨兽的位置也变成一人。
赵清河松开手，李归心重新看到药庐。
“那是什么地方？”
赵清河面露痛苦之色。
“我本应存在的另一个世界。”
赵清河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李归心将信将疑，手握在剑柄丝毫没有放下戒备。
赵清河见状轻嘲一笑：“那也并不是梦，取魂借魄让你亲身经历这些事而已，安心，还回去了。”
李归心心里暗想：“怪不得哥说自己那次伤明明好得差不多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何意？”
“入局。“
“何局？”
“全凭君如何执棋。”
山风刮得厉害，李归心微微抬首望了一眼正当空的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三人。
赵清河起身淡然道：“睡一觉就醒了，李公子若是真的担心，不如找些衣物披于其身，免得感了风寒。”
言罢，赵清河便顺着来时路就要离去。
李归心顾及躺在地上的三人没有阻拦，只是问了声；“我梦见的人是真是假。”
萧十一拔起那杆旗枪搭于肩上：“当真动了心？”
说着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也是在此刻李归心脑海里响起一句话。
“真假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