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内忧外患难主宰
大主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捏着身边萍妃裸露的胸口说道:“唉,没想到当初的一时疏忽,终究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圣宰英明,这只是暂时的,您一定可以力挽狂澜的。”
“哼,”大主宰低头看着怀中的美人,说道:“那就让我们走着瞧吧,他能用的势力也就那几个,马震去了汉州之后,稳住中间的联络通道,切断他们永州与京城的联系。赐婚之后,再用庆州牵制他的一举一动,现在难办的是你那个老相好。”
“圣宰,需要我去做点什么吗?”
“那我可要先好好宠爱一下,哈哈哈。”
夜晚的深宫内苑,一片静悄悄的,月儿弯弯的挂在树梢,昏暗的宫城小道上只有偶尔经过的宫人提着灯笼,在墙角的一个小门边,蹲着个黑影,不注意瞧还以为是墙边的杂草又长高了。
黑影轻轻的推开小门,钻进后面的花园之内,悄无声息的从花园内的亭子后,找到一个石凳,将石凳转动之后,凉亭内的桌子挪开了一个洞口,黑影立即跑过去钻进了洞口,之后石桌又回到了原位。
半夜的大太主府上,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只有大太主一个人还在灯下看书,说是看书,其实也就是手里举着书,心里在思考着下午田裕昌老将军的来信。
自己真的就这么跟着陈靖翎造反了吗?可是,自己终究顶着大太主这个名头,名义上总不能与自己的父宰分庭抗争吧。看到田老将军的来信中对此事后果的担忧,自己何尝不是同样的摇摆不定,他今晚一直在犹豫自己该如何回信。
不得不说,那天陈靖翎的来访,确实已经说服了自己,在朝中自己已然没有任何可倚靠的势力了,与陈靖翎捆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然而事实上,自己的庶民身份,以及现今陈靖翎的势力,田老将军来信的真实目的应该就是试探,是想让自己想清楚,与陈靖翎的联盟将来以谁为主。
想清楚之后,大太主毫不犹豫提起笔,给田老将军回信,仔细斟酌后就写了一句话“且看乙亥何所从”,塞进信笺之后,封口压印上自己的印信。
正要收起来信笺,门口有人轻轻的敲门,大太主连忙将灯烛吹灭,将信笺插在左侧书籍之中,趁着夜色走到门口,问道:“门外何人?”
“司仪,是我。”
大太主连忙将门打开,在暗夜中来不及看清来人,就把对方拥进怀中,说道:“萍儿?真的是你。”
“司仪,司仪,是我,你最近可好吗?前些日子听说你茶饭不思,我担心死了,祈州无相的事我听公公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主宰并没有为难于你,你不能自我放弃啊。”
“嗯,我知道,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说完将萍妃拉进房中,点上烛火后拉起她的手将对方拉进自己的怀中,坐在自己腿上,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好了,”萍妃笑着说道:“这才几天没见,就要这样盯着我看,怪难为情的,”说完,萍妃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大太主不依,又将对方的肩膀转过来,说:“萍儿,无论你是以前太宰府的丫头,还是后来进入圣宫成为萍妃,你都是我此生最爱的那个萍儿。”
听到这里,萍儿眼圈又红了,看着大太主逐渐消瘦的面庞说:“你看你,这些时日不见你又消瘦了许多,府中的那个璩美人怎么照顾你的,为何会由着你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
“这也不怪她,当日得知无相无故失踪了,也没有收到任何下落消息,我已经猜到他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当时我最早怀疑的对象就是大主宰卸磨杀驴,在解决掉城主和两位庄主之后,将父亲”
看着大太主越说越激动,萍儿赶紧捂住大太主的嘴,说道:“好了,司仪,都过去了,放过自己吧,”说完,双唇贴上了大太主,一阵吸吮之后,两人分开,四目相对之间尽是对彼此的思念。
“萍儿,你还是从之前那个密道过来的吗?晚上你还回去吗?”
“我不回了,今晚我可以留在这里,明晚我再趁夜色回去圣宫吧。”
大太主眼神中透露着兴奋和疑问,看出大太主的疑惑,萍儿微笑的说:“放心吧,那个老头子最近忙于练功,都几天几夜不出来了。”
大太主稍稍有些放心,说道:“难怪多日不宣上朝了,我收到消息说祈州府发生百姓暴乱,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把自己关着光练功吗?”
“唉,朝廷我看是快要大乱了,大主宰顾着练功,太宰已经称病多时,方院长告老还乡,内务府也是频繁出事,现在祈州暴民都没人顾得上了,我昨日听说,刘公公代传口谕让韩将军前往祈州平乱去了。”
“你说韩洛?他去祈州能做啥?难道带兵过去平叛,可是那些流民也皆是背负血债的被害家属啊,这不是添乱吗?”
“唉,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明白这些道理的,我想,他们也许并无他法了吧。”
“其实民怨和流言,才是击溃一个王朝的根本啊,难道我大昭注定气数已尽了吗?”
看着大太主这个样子,萍妃真是心里说不出有多心疼的样子,爱抚着他的脸庞,说道:“司仪,别想这些了,人生苦短快乐短暂,生命只争朝夕。”说完,双手解开自己的罩衫,露出薄如蝉翼的内里,透着烛光看过去,肌肤细腻如凝脂,大太主伸手轻轻的拂过,逗得美人身体一阵阵的颤动。
太宰府上,自从那日与方镜从圣宫中出来,他就开始称病不见任何人,深夜的府上没有半点灯光,一个黑影从空中飘落,靠近房间门口的地方,轻轻塞进去一个信笺,然后黑影又飘然而起,飞檐走壁的离开了太宰府。
第二日的正午,城西的十里坡,夏意渐浓,树林中入耳皆是蝉鸣。
一辆马车慢慢的从远处驶来,车夫看到四下无人,朝身后马车内问道:“老爷,四下并无其他人。”
“等着吧,他应该早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袭来,来人站在马车后面俯身拜下,道:“大人,可否车内一叙?”
“老杨,你到前面守着吧,好了之后我会叫你。”
话音刚落,车夫腾空而起,向前面数丈之外飞去,靖翎钻进马车内,再次拱手道:“太宰大人养病期间,多有打扰还望恕罪。”
“不用装模作样了,说吧,陈将军有何要紧事?”
靖翎拱手说道:“太宰大人在上,在下有一事想不明白,还请太宰大人指教。”
“哈哈,人在朝堂哪有什么明白不明白,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大主宰明白就行了。”
“太宰大人,您知道大主宰双生之身世吗?”
“老夫当然知道,”太宰警惕的捋了捋长须,抬头说道:“这并无隐秘之处。”
“那太宰应该也知道,现下朝中那位其实并非”
“咳咳,”太宰突然咳嗽起来,止住咳嗽之后略带疑惑地问道:“抱歉,陈将军刚才所说老夫没有听仔细,听说大主宰也是圣体抱恙,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年纪大了身体状况难免有所欠缺啊。”
“哦?您看,大主宰身体会差吗?”
“年纪大了自然会欠缺一些,哪里能与少将军年富力强可比。”
看对方一直跟自己绕弯子,看来朝中皆言太宰才是最老奸巨猾,果然没有说错,靖翎看此情形,多聊下去似乎也无益,起身躬下身准备告辞。
嘴角微微笑的太宰看到靖翎这个神情,拉了一下马车的窗帘,装作漫不经心的说:“老夫的势力在于文官,遇到需要我可以让人帮你往上参几本奏言,或者民间写几个剧本,至于多余的事情我是帮不上忙的。”
靖翎笑着下拜说:“那就有劳太宰大人了。”
“还有,我这个人,只认礼法,你们那些旁的交易与我无关,大昭国的律法是我办事准则。”
“那是不是谁犯法,您就拿谁?”
“哼,我治下的刑部如若执法有不妥之处,你尽可来找我。”
“如果大主宰犯法呢?”
“我要见到证据,而不是凭空猜测。”
“太宰大人,您会拿到证据的,”靖翎再次躬身告辞,转身离开马车之际,留下一句话:“江山即易,望太宰大人永葆秉公执法之本色。”
感觉到人已经走远,太宰坐在马车内冷峻的叹了口气,“唉,这即将迎来的夏天,不知谁会一步一步走向万劫不复啊。”
深吸一口气之后,太宰叫道:“老杨。”
一个身影从远处树梢应声而来,坐在马车车沿,对马车内说:“老爷,我们这是直接回府吗?”
“当然不,先去几个药房绕一绕吧。”
“是了,您坐好。”
“老杨,你觉得刚才那人的身手,如果与你交手,你有几成胜算?”
“没有出手,所以看不出,但是刚才闻风而来的破风之声,此人轻功已入幻境,非老奴之见识内。”
“哦?哈哈哈,那就有些意思了。”
三日之后,大主宰经过两天的闭关,终于完成了五行运气周身经过360个循环周期,萤石之能量被再次充分吸收,自己稍微运功能感觉到精气大为改观,满意的离开了石室。
当日正午前,百官再次收到内宫口谕,即日起恢复上朝议事。
经过两天赶路,韩洛带领数十名手下与风鸣一起来到祈州城,高大的城墙上,只有几名守卫稀稀拉拉的站在城墙看着来往的人员,城门大开城内已没有多少百姓的踪迹。
韩洛随意的问了一声路人:“祈州城百姓都去哪了?怎么城门也无人看守?”
“前些天的暴乱,城中商户和官府衙门,都被烧了,那些权贵官员死的死,逃的逃,现在祈州城被一群义军占了,正在招兵买马,准备起义呢,哪里还有城啊,我祈州就这么毁了啊。”说完,路人摇着头,往城外走去。
“走吧,擒贼先擒王,我们去府衙看看吧,”说完,风鸣自顾自骑马往府衙飞奔而去。
久违的宫城大殿再次开门迎接百官,而多日未曾露面的大主宰,也终于安然无恙的稳坐在大殿正中长椅之上。
“各位卿家,孤这几日有些身体抱恙,故未能亲理朝政,不知可有奏本来报啊。”
前首位走出来一个老者,俯身拱手说道:“圣宰在上,微臣收到肃州来报,祈州叛乱流民已抵达肃州城,人数众多影响甚大,现在肃州城内的正常秩序也已经被打乱。另外,据兵部来报,祈州城内发生二次暴乱,暴乱源头是”
“嗯?说下去啊。”
“源头是,韩洛将军带人过去之后,在府衙门前将几位叛军头目就地正法,引起当地百姓和军民的愤怒,导致了二次更大范围的暴乱,现在整个祈州、肃州皆传流言,愈演愈烈,都说这是圣宰所为,他们正在纠集叛军集合,向京城发难而来。”
“那尚书大人以为,我们该当如何呢?”
“老臣以为,圣宰心中必定已有应对之法,想到了万全之策。”
“哼,我现在问的是你。”
“老臣提议,先止流言,后平叛乱,用兵为下,攻心为上。”
“很好,尚书大人确实是我朝中之幸啊,就按你说的办吧,着吏部会同御史台,立即拟文,处理攻心之计。”
“臣谨遵圣意,圣宰英明。”
“同时着兵部立即调动肃州城守军即刻动兵,封锁祈州城东、南两处通道,扼守住他们的进京的路线,京畿调集人马入洛川城西北布防,务必保证洛川的安危。”
靖翎在朝堂之上,全程冷眼旁观,只是偶尔大太主向这边瞥过来时,挪开眼神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下了早朝的二太主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立即回了府内。
“无上,把无上叫来,”二太主进了府里,直接让人把无上叫来。
“主子您叫我?”
“你上次跟着刘公公,说父宰把蜀山的人叫来了几个,你知道后来他们去了哪里吗?”
无上跪下回答道:“属下无能,望主子恕罪,我们只跟踪到他们跟随刘公公进了京城,我猜应该是进了宫,但是却没有他们确切的下落。”
“你猜?”二太主歪了歪嘴,往靠椅上躺下去,突然笑着说:“你居然说猜的。”
“属下有罪,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尽快找出他们的下落。”
“如果真的在宫内呢?你上哪去找下落?”二太主笑了笑,“好了,你戴罪立功,跟踪京畿的人马去一趟洛川吧。”
“这,”无上正要质疑,看到二太主飞过来的眼神,赶紧俯身跪在地上说:“是,主子,需要怎么做?”
“去搅和一下,最好让他们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