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为神
“哼,既然你说他能成神,又为何我会是变数?”
“你是最影响他的”,封磬斟酌了一番才开口,因为有些话并不能直接告诉笛飞声,“南胤九转秘法中有提到,若是要主上成神,他便不能耽于情感,虽然他现在并无爱人之能力,可并不代表找齐神魂之后不会有。”
“封磬,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可有想过他想要什么?”
“这不重要,主上这躯体有期限的,并不能长久,现在最重要的是找齐他的神魂,然后助他为神,如若不然,他……”
“啊……啊……”
封磬的话被嘶吼声打断,两人齐齐回头,看向问神塔。
“糟了!”
笛飞声能听出其中的痛苦,他身形一晃,问神塔的门直接被破开。
“你……”
眼前之人刚才还比较平静,可是这会却完全变了。
易香璃眼睛完全变成了红色,大声嘶吼着,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头发,全身颤抖着,仿佛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很难受。
一看到笛飞声,就朝他伸出手,想要靠近,却在触及阵法中的那些诡异花纹时收回了脚,似乎很恐惧这法阵。
笛飞声没有犹豫,直接上前将人拥在怀中,慢慢拍着后背安抚。
“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笛飞声并不擅长甜言蜜语,可很快易香璃就安静了下来,笛飞声看向封磬的目光中满是质疑,“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便是笛盟主你非离开主上不可的理由”,封磬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一幕,原本易香璃神魂不稳,这法阵用来稳固神魂的,但是笛飞声似乎也有同样的效果,“南胤皇室后裔的克星便是所爱之人,只要他们真心爱上一个人,很快便会有灭顶之灾,这是南胤皇室的不传之秘。”
“一派胡言,你说我会害死他?”
“难道不是吗?笛盟主,主上要成神,便要割舍身为人的‘情感’,这其中,与你的情感最为难割舍,若是他最后无法为神,便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你以为当初复活主上的秘法便没有什么因果吗?”
见笛飞声不出声,封磬继续道;“这是他的因果,一旦他用自己的力量开始干涉他人的因果,便会反噬,禹州城的事是我疏忽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下山,留在这里他才是最安全的,等我们找回他遗落的神魂,到时候再让他在众人面前现世,到时候便不一样了。”
“不一样?”
“自然,这南胤九转秘法若主上能修炼成,到时候自然不会对其他任何人有怜悯之心?”
“怜悯之心都没有,你到底要做什么?”
“助他成神啊,只要他将这些情感全部割舍,便不会有任何弱点,加之问神阁的影响力,到时候他一定会被所有人奉若神明。”
“疯子!”
笛飞声知道南胤人都是疯子,但没想到封磬这么疯,这世上何来的神仙?
神仙不入世。
“你不过是想将他当做你光复南胤的工具而已”,笛飞声搂着易香璃不松手,“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现在就带他走。”
“带他走?若不是南胤秘法,他早就死了”,封磬是不可能放弃的,“就连现在的他也需要养魂草,你有吗?”
“你……”
手腕一疼,笛飞声低头,发现易香璃抓住自己手腕住了。
“笛飞声,快打晕他!”
迟疑片刻,笛飞声还是打晕了易香璃。
“他到底怎么了?”
“他在禹州城私自动用南胤秘术,这是反噬”,封磬也不想这样,“世间法则,有得必有失,如今他神魂不稳,若是不尽快找到遗落的神魂,那他便不能修炼九转秘法。”
“那他遗落的神魂在哪?”
“我们也无从得知”,封磬耸了耸肩,“这就要麻烦笛盟主你了,最好尽快动身。”
封磬离开后,笛飞声留在问神塔中陪了易香璃两日。
看易香璃如孩童模样,他的心情说不出的怪。
若是易香璃永远能这样无忧无虑也好,可他并非孩童,他们每个人都是被命运推着向前走,笛飞声曾经以为自己能改变一切,可终究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亲自给易香璃换了新衣服,梳了头发后,知道他现在未必听得懂自己说话,但还是嘱咐道;“你要好好的,那个封磬你不要完全信他,等我回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等到笛飞声关上问神塔的门,易香璃的眼睛才恢复黑色。
其实笛飞声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清醒过来了。
说来真的很奇怪,他在笛飞声身边的时候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情况。
易香璃怀疑是封磬对他做了什么。
这法阵确实是用来困他的,但笛飞声竟然没事,连封磬都无法进入。
盘腿坐在法阵中心,看着诡异的法阵图纹还能动,易香璃舔了舔嘴唇。
他那个时候不知怎么的,闻到笛飞声身上熟悉的气味,就想要咬他一口。
伸出腿落在法阵图纹上,竟然没有之前灼热的痛感。
难道这和笛飞声有关?
易香璃没想到笛飞声会找来。
不过他们的谈话他听了一些,什么九转,还成神,他现在连人都不是,也不知道封磬到底想要做什么。
话本中那些神斗士无所不能的,万一自己到时候不听他的话,那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自己又不是傀儡,怎么可能别人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呢?
这锁链根本锁不住易香璃,他很快就挣脱了,等到晚上,趁着夜色,在巡逻之人来过之后,易香璃偷偷离开了问神塔。
这破塔根本就困不住他。
他要去阻止笛飞声,找什么神魂,说不定都是封磬的鬼话,要是南胤能造神,为何从未出现过呢?
易香璃顶着月色用婆娑步在林间穿梭,直到身影消失,才有人开口。
“就让他这样离开吗?”
封郢不服气,为什么每次都放易香璃离开。
“主上从来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们要做的也不是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