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该死
封磬神色晦暗,面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那他还会有孩子吗?”
“按照南胤皇室的传统,该是没有了。”
“可是大哥,你之前不是说让他娶妻吗?”
“那是我们都以为李望舒死了,现在看来,或许他没死。”
“那又如何?”
“南胤皇室的血脉传承便是每代的最后一人,萱公主虽然是嫡女,但她是南胤王最宠爱的小女儿,就连李相夷,他也是父母最后的血脉。”
封郢眯了眯眼“我还是不明白,为何父亲当年选的人是你。”
“怎么,你还是如此在意?”
封磬喝了口茶,这些事的确只有继承封家的人才能知晓。
“不该在意吗?”
“这便是南胤皇室和其他家族的不同,在其他的家族,都是嫡长继承,可南胤皇室一脉,恰恰相反,若是每代最后一个孩子降生,那便不会再有孩子降生。”
“那大哥你之前说的荧惑圣体又是怎么回事?”
“南胤皇室血脉天生媚骨,他们一生会吸引到很多人,可对于他们来说,想要拥有继承血脉的传人,必须找到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前者很容易,后者却很难。父亲曾经对我说起过,当初南胤王建立南胤的艰难,当初征服西南六邦靠的并不是武力,南胤并没有其他六邦兵强马壮。”
“那靠什么?”
“联姻加上南胤秘术。”
“联姻,你是说……”
让别人乖乖献出女儿还臣服于南胤,这就算是编故事都实属异想天开了。
“说起来是简单,但过程并非如此简单”,封磬想起父亲曾对他讲起的那些从父辈那里听来的南胤的辉煌事迹之事,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便决定誓死也要将父亲的夙愿实现。
南胤人难道不配有自己的国家吗?
“既然南胤如此厉害,那如何又会被大熙灭国?”
封郢不能理解,很小起,父亲和哥哥一有事便避着他,后来就算兄弟二人交换,父亲也能轻易将他们认出。
不过封郢不清楚父亲到底是因为封磬还是其他的缘故,并未拆穿,南胤的不少旧事他依旧不清楚。
“这件事告知你也无妨,南胤并非被大熙灭国。”
“不是大熙?”
“嗯”,封磬皱起眉,想起父亲说起这段故事时眼含热泪的样子,“南胤秘术太过诡异,并非人间之物,以此道建立南胤本就有违天道,后来南胤为周围国家所忌惮,他们对南胤充满了恐惧,因为数次进攻都得不偿失,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南胤王不得不将萱公主送去大熙和亲……”
“这和南胤灭国有关吗?”
“南胤王看中大熙地域辽阔,民丰物阜,想要让萱公主颠覆大熙,大熙皇室并非不清楚南胤王的心思,他们也很想得到南胤秘术。”
封磬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大熙皇帝一开始让芳肌王娶萱公主只是为了得到南胤秘术,他没想到萱公主竟然会将芳肌王迷得神魂颠倒,后来芳肌王更是为了萱公主和皇帝父子反目。”
“这难道都是真的?萱公主真的用了南胤秘术迷惑芳肌王?”
这些沸沸扬扬的传闻传了百余年,几乎大熙现在无人不知。
“真相差不多,只不过大熙皇室并不知道南胤秘术的传承靠的是真心。”
“真心?”
“芳肌王和萱公主确实爱上了对方,不然南胤皇室一脉也传不下来,秘术存于血脉,血脉克制秘术,是以南胤不能伤南胤皇室。”
“即使如此,那主上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何以见得?”
“大哥你刚刚才说,他是先天荧惑圣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之前还戴着面具,如今他面具已经摘了。”
“是吗?”
封磬笑了笑。
“当然了,你忘了,李相夷年少之时是何等猖狂,简直无法无天,风流之事无数,惹得多少人为他牵肠挂肚,就是成了李莲花也一堆人为了奋不顾身找忘川花。”
“多虑了,你以为那业火母痋是用来做什么的?南胤皇室一脉,皆倨傲,若是他不愿,自然无人能逼的了他,再说了,不是还有笛飞声在吗?”
“大哥,你不是最不放心笛飞声吗?”
“我是想过让他们不再有牵扯,可他命中有此一劫。”
“有此一劫?”
“易香璃现在已是新生,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他不是李相夷,也不是李莲花,无论他们如何帮他回忆过去,都没有用,因为他只是他自己,他现在需要的是修行,萱密录中提到过……”
“提到过什么?”
封郢很急,萱秘录他有的不过是封磬交给他的版本。
“见天见底见众生,见人见鬼见无常,最后才是他自己。”
“他自己?”
“好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们也有,明日我们就启程去笛家堡一探究竟,你说,这笛家堡突然易主,也是匪夷所思,笛堡主竟然能被一个孩子给夺了权,有点儿戏了。”
“或许不是真的,传言未必可信,总要亲眼看看。”
一年多的时间里,江湖中变数最大的要数百川院,不同于四顾门有乔婉娩,李望舒对百川院无甚好感。
坐在百川院武林大会的会场中,戴着面具的李望舒沉默地看着刑台上跪着的云彼丘。
他一直都记得当年他们是怎么对待李莲花的。
如今的他已经脱胎换骨,他经过了不知多少次死亡,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身上的业火母痋和他一样。
每次找百川院的麻烦他都很开心,尤其看到那些人面对于百川院名声败坏无可挽救的事一脸痛苦,他就高兴。
他想要这些人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在他的怂恿下,有不少江湖人隔三差五就找百川院闹事,一开始百川院的人还能应付,可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疲于奔命。
现在,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也玩够了,便决定让百川院给出最后处罚云彼丘的期限。
他也亲眼看着云彼丘身败名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