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你我我
苏在商店里听了妈妈的建议,买了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可以穿的比较中性色系的衣服,看着这些小衣服,苏真是想笑啊,她觉得这些衣服就好像小时候过家家的时候,给娃娃穿的衣服,这简直太可爱了吧!
安德鲁听着苏和她说起小时候玩娃娃,他依稀记得妹妹的确玩过娃娃,但是自己对此毫无联想,只是有时候不敢相信,自己要当爸爸了,看着这些小小的、甚至可以用迷你来形容的小衣服,他觉得当爸爸的感觉更深刻了一点。
他深情地看着苏,眼睛里竟然有了一层雾气,苏看着他的双眼,晶莹的泪珠滚下来。
妈妈一看他们俩这个样子,就过来,搂着他们两个。
“孩子们,感动了,是不是?”
“妈妈,您真辛苦啊!从我们这么小把我们养育大!”苏看着妈妈,才渐渐地感觉明白了,从小听到大的一句话:养儿才知父母恩。
这样的情感,也是世界都通用的,伦敦市中心里这家高档店铺的店员,听着这三个人说着英语和她所听不懂的语言,看着他们的表情和泪珠,顿时明白了他们说话的内容,也有些动容地看着他们,还过来送了他们一个同一品牌的一个婴儿摇铃,表示对他们的理解和祝福。
回到宾馆,苏一下子摊在了沙发上,她太累了,安德鲁赶紧让她躺下来,学着中医的样子给她号脉,“嗯,脉搏有点快,赶紧歇歇,我给你倒一杯温水!”
苏妈妈看到女婿这样照顾女儿,不禁笑了。
下午的时候,看到了女儿挑婴儿衣服的时候,她突然就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记得当时是自己的姥姥和老公陪着自己,因为那天身为医生的妈妈有急事在医院加班。往事就如潮水一般涌过来,她不禁感慨,日子过得太快了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在同龄人里,还算是不算老的,但是脸部的松弛感、鬓角和头顶的白发,已经很明显地显露出了她早已不年轻,每天早上梳头的时候,都能感到发量明显不如年轻的时候,以前梳个马尾,要一大把,而现在,就那么小小的一丛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当她过去搂住女儿、女婿的时候,她突然间觉得又有了很多的安慰。
很多的时候,还是会想念逝去的家人,突然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但是看到新生的力量,看到女儿、女婿,想到肚子里的新生命,也被这种生生不息的力量所感动。
回到酒店,苏的妈妈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梦回到小时候,在河旁边自己家的院落里,院子中间是一个花圃,里面种着两大盆茉莉花,绿绿的叶子衬托着白色的花骨朵和盛开的白色花朵。旁边是一棵不怎么结枣的枣树,还有一棵不那么茂盛,但是足够大家吃了又吃的香椿树。记得妈妈总是会拿着长长的竹竿,上面有一个金属的什么小机关,那么一拧,香椿就被摘了下来,还不会伤到枝条,这样不久,新的香椿嫩叶子就又长了出来。
走进屋子,喊了一声,“妈、奶奶!”在梦中都会感觉到自己在给自己解释:爸爸上班了。是啊,她的爸爸直到七十多岁了,还在返聘工作,挣的钱不多,主要是他不计较,喜欢被需要的感觉吧。很遗憾,在他在世的时候,从没有和他交流过,一直以来,爸爸的话都不多,很遗憾,交流有,但是不够深入,不够多,他就如同千千万万出生在二十年代的父母一样,操劳着家,照顾着孩子,默默无闻,仿佛他们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牢骚、没有任何难过、也没有任何的辛苦一样。因为,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自己的父母对生活、对工作、对人有任何的抱怨,这真是一件很让人惊讶的事情啊!在梦里,想了这么多,仿佛肉体回到了以前的家,但是心灵回去的同时,还带着若干年之后发生的所有的记忆一样,带着随着年岁的增长,见惯了生死离别后,所多的一分体会吧!
她感觉到有人搂着她,挨着她,她暖暖的,又有人给他们盖上了一层被子,她就这样睡着了,之后,不再有梦。
这个挨过去的人,是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攒足了力气的苏,而给她们盖被子的则是跟着苏过去的安德鲁,他看着爱的姑娘依偎在她的妈妈身旁,这样的画面太暖了啊!他帮他们盖好了被子,轻轻地关上门,到客厅拿出了电脑,开始忙他的工作项目。
他最近接了一个建筑设计的工作,这份工作会投入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对于他来说,算是一个特别好的开始,更何况,这个工作的薪水要比在研究院或者在大学里面教书要多很多,他知道,他要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了,他有了妻子,还有了孩子,不能自己天马行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他要考虑自己的职业规划,想如何让自己的专业积累得更好,如何有更丰厚的工资和更好的未来。正好,在找工作的时候,看到了他一直关注的这家鼎鼎有名的建筑院在招聘,就这样,经过考核、实践测试、交作品等各个环节,他赢得了这个机会,他觉得,自从和苏开始谈恋爱,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得不得了,更关键的是,他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多了太多的从来没有的色彩和欢声笑语,这个姑娘的乐观、她对人的温暖和友善,让他觉得世界太美好了!
这些天的相处,安德鲁的父母和苏的父母也很投缘,时常会在安德鲁去上班,苏外出做一些布展的工作的时候,一起相约着去散步、去公园、去吃饭他们四个,仿佛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们一样,彼此很默契,待着都觉得很舒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眼看着,在伦敦的婚礼的日子就要到了,哥哥也快回来了,这次还会带来姨妈和表姐,这真是令人期待啊!
此刻的安德鲁,沉浸在画图的时刻里,苏的爸爸和他的妈妈、爸爸外出,据说是去了一个什么艺术市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他陪着苏的妈妈和苏去医院、去吃饭、买东西早早地回来了,母女两个,哦,不!是母女孙三代,在里屋睡觉了,他在外面忙自己的,这种一家人齐齐整整、又各做各的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刚刚说再见的哥哥,要回来了!很久没见的亲戚朋友们也要来了!人生中,再聚首,真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