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比试
所有人认真的望着此刻恭谨站在殿侧的八位膏梁子弟,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身上看出更多的不同寻常来,只可惜此刻这些世家子在拜倒在那个女子石榴裙之下后,便彻底没了丝毫摄人气魄,饶是如今已经站了起来,但他们再也没有入门的气质,只剩下瑟瑟发抖的神情,不论是那个被天海许许多多良家少女忌惮不已的许向明,还是被江湖称作十恶不赦魔女的宋孤凤,在那个女人面前都只剩下颤抖和畏惧,让人不禁对他们到底经历什么可怖的事情而浮想联翩起来,很自然,联系起凌雪在正道会盟上闯出来的赫赫凶名,不少人对所谓的造化开始产生了几分敬而远之的畏惧。
两个人,一个是纨绔恶少惹人不耻的世家子,另外一个是剑宗翘楚,而且修为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聚元境初期与聚元境后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放在一起较量的对手,如今真的一起比试,倒是吊足了所有人的眼球。
雪天依见缝插针的将热茶端了上来,一边压低声音好奇问道:“凌雪,你觉得他们谁能赢?”
自从剑宗大弟子辰毅死后,剑宗弟子便少了能够真正扛鼎之人,剑宗宗主凌云子愁眉不展之际,出身自寒门世家宗家的宗正游通过无妄城历练进入剑宗后,便如同一匹惊人黑马,屡立大功,两年的时间顶替了因为辰毅死去而空缺下来的剑宗传人之位,如今已然聚元境后期,在武府中的地位如日中天,甚至隐隐压过了魂宗宗主之女,血夜的副统领夏悠然,直追武侯闭门弟子项飞英。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八名世家子先前的不学无术,都是空有聚元境修为的花架子,不过如今却让他们拿捏不定,毕竟有凌雪的金口玉言摆在那里,血夜修士都担心丢了人,因此而徘徊不前。
宗正游,武府剑宗核心弟子,血夜第三高手。
忽然有人站了出来,对着凌雪恭谨行礼后,温声道:“在下愿意来当这个出头鸟。”
他的成就与凌雪留在他体内的妖血还有剑胆琴心之道分不开关系,不过也与这个人的天赋心性有关。
她微微一顿,眸子闪过几分冷漠与妖冶的光芒,才继续轻笑道:“说实话,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试验成功,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九十六人,上到天海郡的王公贵胄,下到不学无术的恶痞泼皮,死的死,疯的疯,如今他们这剩下的八个人,真是命运的宠儿,不过富贵险中求,他们熬过来了,哪怕只有聚元境初期的修为,但他们如今距离天海界最天骄最翘楚的殿堂已经极为接近,甚至可以说仅仅半步之遥,无法相信么?若是想要知道他们得到的这份造化到底多么不可思议,你们大可一试,挑战他们中的一人,感受一下。”
凌雪到底给了这八个世家子怎样惊人的造化?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两人拼斗。
雪天依斟茶的手微微一颤,难以置信道:“你说徐长明能够胜过宗正游?”
前殿蓦然一静。
夏悠然还有柳菲雨这两个副统领也默契的都没有出手,只是目光肃穆的望着殿侧站着的八位世家子。
寒门的弟子,正因为这个卑微的身份不允许他失败,所以他总能够抓住一个机会就拼了命往上爬,就像是如今所有人踯躅的时候,他能够有勇气当这个出头椽子一样。
雪天依望了一眼节节败退的许向明,撇撇嘴道:“你若不出手帮忙的话,宗正游怕是妥了,不过也难为这个被红袖姑娘称作银样蜡枪头的世家子能够坚持这么久,我还以为他除了熬鹰斗犬就只会躲在恶奴身后,能遇到你还真是走了大运。”
凌雪找地方翘腿坐了下来,嘴角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眼下这个发展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正说在这个当口,却见一直占尽优势的宗正游突然往后一退,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凌雪妩媚一笑,意味深长道:“是不是走了大运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就结果来看确实不错,他那个对他恨铁不成钢的老爹要是知道他已经可以胜过执天云道统之牛耳的武府大弟子,怕是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急转直下。
双方来到殿外行礼后,就各自展开最强攻势,许向明因为对宗正游心存敬畏,一开始就输了气势,倏然交手便陷入劣势之中,不过这一幕便已经令众人震惊无比,要知道宗正游也不是寻常的聚元境修士,就是门内大圆满的师兄与他较量都不定能够占得便宜,而许向明竟能够在十招之内不落败,但凡明白的人,都知道做到这一点的不容易。
凌雪点点头,宗正游的实力刚刚好,他肯出手正和她的意思,说道:“许向明,你上。”
项飞英轻轻搭在手边的刀鞘上,不过最终仍旧没有站出来,因为他在此之前,用目光问询似的望了凌雪一眼,对方并没有任何表示,显然并不是很赞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按捺住了出手的欲望,只是静静等着其他人出手。
此人身穿深紫色锦袍,面庞年轻消瘦,须发显得些许凌乱,目光颓丧却偶尔有精光闪现,倏然一站出来却是让血夜的修士都目露异样,便是许向明宋孤凤也露出忌惮之色,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凌雪轻轻饮了一口,唇角带笑反问道:“依你看来呢?”
凌雪一脸平静的看着面色惊疑不定的众人,说道:“你们没有看错,半年前他们是聚元境初期,如今仍旧原地踏步,我给他们的造化并非是修为上的造化,而是一种与你们如今血脉流动的特殊能量类似的东西,只是在他们体内的能量形式更加彻底,更加完善,当然,也更加凶险无匹。”
听闻凌雪的话,四下如同沸腾烧开一般,传来一阵哗然,不少人看向许向明等人的目光中情不自禁露出复杂的情绪,其中有怜悯,也有好奇,甚至在深处还有几分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