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玫瑰围城
此刻的梵狄娜美得惊心,像是从地狱中来的雪女,眼神一下摄进人心里去,梵狄娜模样愈发胆怯,慢慢地低头。
“对不起苒苒……我不是故意要撞上他的……”
时苒则单插着衣袋,梵狄娜略带歉意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里。
“好浓的药味,”时苒打断她的讲话,“不过这味儿,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梵狄娜微楞看向时苒,时苒已正对向她,继续说:“感冒了,吃药了,加衣服了,是吗?”
她点头:“苒苒,我真的是因为感冒了才喝药,衣服也是因为生病了忘带衣服穿的我哥的,不好意思,是不是因为款式跟你姐姐喜欢的人一样,所以你才不高兴的?”
“没关系,我都理解。”她以为被原谅,才刚抬头,听到时苒的浅薄笑语:“你以为我一定会这么说吧。”
梵狄娜眼内的悦色立刻转为惊讶,整个人都怔住,时苒身上那些疏离感与好脾气都已丢到八千里远。
她的态度一变就变得好凉薄,“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像这类词就不要花在这里了,我不是我姐我也没她善良,你以后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也不要再找她了。”
“苒苒……真的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是我的话还说得不够明白吗?”她笑一声,再慢慢收起,“我可不跟你这样人做朋友。”
“我……”
“因为总是被女生排斥而被看不起,所以觉得只要变成学校最有那里的人的女伴就以为能改头换面,是不是?”
“不是……我……”
“你明知道他是来找我姐的,明知道他是我姐心仪的对象,你还要对他下手,你认为是你自己魅力大呢?还是席尙景蠢到会喜欢你这种人?”时苒一步一步逼近她。
“时……”
“慌了?”
“我、我没慌……!”梵狄娜后退到墙脚。
“是啊,别慌,你又没干背后捅刀的事你慌什么?”
梵狄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时苒整个人火气很大,敛都敛不住,“自我们转校以来我就讨厌你,但我不反对你带着目的接近我姐,知道为什么吗?”
时苒一手拍在梵狄娜身后的墙上,她吓的一抖,时苒再说,“因为我就等着在有必要的时候,让所有的人一起孤立你这种人。”
“孤立这种事对我来说我没有概念!”梵狄娜终于在喘息间还口,她胸口起伏得厉害,大声说,“因为从今以后的每个中午我都有约了!”
看来连珠炮挂的刺激,终是把她的真态度给逼出来了。
时苒看着这样的她,唇角笑意云淡风轻,浅浅说:“那就保护好你偷来的味道,因为那是你唯一的筹码。”
……
时敬谦没在档案室找到她,一个电话打到她里时她那儿很安静,他问:“你在哪?”
时音笑出来,“你都知道了,”她说,“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时敬谦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今天这事儿不怪你,是那女生偷了你的东西。”
时音没听清,于是问:“你说什么?”
“她借着给你洗杯子的名义,把你剩下的药汁偷走涂抹在她自己的衣服上,所以席尙景才会注意到她。”
如果真如时敬谦说的那样,那么席尙景会这样也情有可原。
“他执迷于这味道的原因是?”
时敬谦笑一声:“知道套我话了,就说明你没事。”
“哥只需要把哥知道的告诉我就够了。”
“你对他认真的?”
“你说呢。”
谈话到这个地步,时敬谦早就打算对她坦白,与她僵持不久后终于松口:“那我提示你,席家最美艳的人不是那个粟智,而是粟智的主子。”
“席尙景的母亲?”
时敬谦就喜欢她这一点即通的时候,笑着说,“可惜,她在太子年幼时就匿踪去世了。”
“原因?”
“病魔缠身,她身上有药的味道,”时敬谦慢悠悠地讲,“而你正好有喝中药的习惯。”
“哥,谢谢你。”
时音一达目的就挂电话,也不管时敬谦后面紧跟的一句:“其实我有点后悔让你留在这儿了。”
……
那天中午粟智来请梵狄娜,时音坐在原位转笔,梵狄娜经过时苒那座时忽地向前一跌,噗一声摔到地上。
教室内唏嘘,粟智走来将她扶起,教室窗对面的席尙景正好从高三阳台经过,他的视线远远在这里停留几秒,然后波澜不惊地收回去继续走自己的。
这表面上看来是前未来女伴难为现女伴,梵狄娜抿唇离开,时苒则告诉时音:“我懒得绊她。”
“她喜欢真人秀就让她秀去,席尙景压根不会管女孩子之间的破事,你就算真绊她,他也不会插手。”
“那我下次真绊她。”
这件事情还是被时行川知道,当天晚上他震怒无比。
“你失误手了!”他的嗓音从地下书房,传到楼上。
“我都还没下手,那里来的失手。”时音坐在椅上闭目听着,然后纠正地说。
他重重地以指扣击桌面:“你知道那个女生会给你带来什么吗?”
她不说话,慢慢地睁开眼转着椅,时行川火气大,但批评地没错,席尙景今天的动作,一半在她预料之外,一切铺垫好的前路也尽毁……
时音还在想,皮椅唰一下被转动,时行川俯身与她极近地对视,话重重说给她听,“还有一个半月,近期内你不把局势扳回来,你和苒苒就去跟别人姓!”
时音与这样火气冲天的他对看,安静一会儿后,嘲讽地问:“你不会把这个家的前途都押在席尙景身上了吧?”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不多说!”
他低低威胁完放手起身,家佣此时推门进来,书房内气氛还僵,女佣尴尬问候:“老爷,这是少爷选给小姐的酒。”
时音冷淡从皮椅上起身,经过佣人时拿了酒杯,推门出书房。
时苒正侯在门口,看到后强制性拿过她的酒杯,时音看她,她把酒一股脑儿倒进花盆内:“好不容易戒的酒,姐不能生点气就又喝上了。”
“哥给的是果酒。”
“那也不行。”安慰地话语嵌入人心,时音静三四秒,慢慢点头,“好,我听你的,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