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遇
“啪!”
这一声响如疾风骤雨般扫过乱作一团的军队,短暂寂静过后,局面稍稍稳住。
“父王,醒醒,不能再后退了,若是再退,我大齐就真的完了,父王大人!”
齐王从惶恐中回过神,脸颊的痛楚让他无比清醒。
“秦军已经攻来!”
公孙冲挣脱开他的父王,捡起地上的刀,大声怒吼:”我是齐国公孙冲!”
忽然,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夺去了他手上的武器。
“我是齐王,士兵们,跟我杀敌,把秦军赶下去!”
“前进!杀啊!”
齐王带头飞跃上了城防,迎向秦军,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畏惧的国君。
这话就像注入士兵们的 ,他们像疯了一样冲上城墙,积压已久的愤懑亟需释放。
虽然身后的齐军不清楚前线的苦楚,但 的英勇激励传遍四方。
“陛下在城墙抗敌!”
“同伴们,跟随我王杀啊!”
原本在城墙上看到溃败齐军露出的笑容渐渐凝固,秦军没想到很快会面临强烈的反击,攻势极其迅猛!
面对猛烈,秦军并不惧怕凶悍,反而这反扑激发了他们的战斗欲望。
双方在狭小的城墙上展开最惨烈的争斗,不遗余力地消灭对方。
一把利剑刺倒了一名秦军,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数十柄兵器穿透身躯。
两军在那小小战场纠缠厮杀,前后是敌人与战友的剑尖,退无去处,只有冲锋陷阵,击败眼前敌人,继续挺进。
一名被长矛贯胸的秦军并未倒下,而是挥舞着染血之躯,仿佛恶魔降临,他拖着长矛向齐兵冲去,用牙死死掐住了敌人的喉咙。
“呲~”
血水喷溅,两军此刻都是双眼充血,只剩本能,长久的对抗下,好不容易有如此多士兵登上城墙,自然想要一鼓作气攻克高唐。
齐军决不让秦军占领此城,他们也在竭尽全力守护它。
而战况随着每一秒的流逝而变化,生命的代价在城墙上累积。
虽身为统帅的蒙恬站在战车上,战场喧嚣仍未平息。
秦军依赖云梯登城,增援困难,反之,齐军越来越多的兵力涌上去,局势逐步逆转。
望着城墙上的战斗,蒙恬明白胜负难料:”发出撤退命令,鸣响退兵号角!”
“命令所有弓箭手、弩手、投石机对准城墙!”
“咚~咚~咚~”
金属的碰撞声响彻整片战场,攻势正盛的秦军开始动摇,城头的秦兵也开始逐渐撤离。
“士兵们,秦军败退,给我冲杀!杀掉他们所有人!”
发现秦军撤退迹象,齐王大声嘶喊。
狂野的齐军追随着他,穷追不舍,势要把仓惶逃窜的秦军赶尽杀绝。
“陛下,千万不可出击,躲一躲,逃一逃!”齐国将领慌忙叫唤。
“全军齐射,放箭,投石器进攻,开始吧。”齐王命令道,看着箭矢如乌云压境般扑向高唐城墙,他的双目通红,清楚每一条不理智的命令意味着又有多少士兵葬生战场。
“皇上,赶紧走!”
“父皇,走啊!”
“保护好圣驾!”
部分兵士用盾牌护持在齐王周遭抵挡箭雨,护送他离开城头,然而剩下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轰……”
“啊……”
呼号、撞击、哀嚎、惨叫声接连响起,高唐的城头仿佛成了人间炼狱一般。
护卫簇拥着齐王离去,他紧攥着拳头,满目懊悔,一位领袖的失误,足以牵动万千子民的命运。
这一天,因为鲁莽行动,数万齐军倒下了,永远不再醒来了。
秦军退兵之后,又射出了多波箭矢方渐渐撤离。
城墙上悲鸣声渐息,骤然的沉寂让守在城下的人愈发心慌。
他战栗地上了城墙,只见满地的残躯碎片、流淌的血液,每一步踏过都像穿越十八层地狱。
齐王瑟瑟发抖,他的错误让无辜的生命化为乌有。
他慢慢跪倒,对着已倒在城头的齐军默哀。
“寡人有罪。”
他身后,齐国将士默默跪下,无声地为亡者悼念。
“父王,这不是您的责任,秦国太过狡诈,您挺身而出救了高唐!”公子冲劝解道。
“不必为我推诿,我之过失显矣,数万人的牺牲,是 率决策造成的后果,我思考,难道真的要如此继续下去吗?今日万人逝去,明日恐十万人,早晚会有那一天,高唐将士尸骨累累于此地。”
“父王,怎能有这般消极的想法?败局并不意味着终点,我大齐还有主力,秦军想要消灭我们不易。
父王,别失去勇气!”
“你下去,我需要独自冷静。”
另一边,高唐秦军军营。
蒙恬与众将领正在复盘此次战役。
“我本未料想那位君王会在危急关头依旧展现英勇,亲自冲锋,救了高唐,实在低估了他的勇气啊。”
“是啊,真是遗憾。
如果那时君王不曾出现,他们的信心会崩溃,我军就能轻易夺下高唐。
该死!”
“没必要失落。
尽管损失巨大,这场胜利依然意义非凡。
看来高唐一时攻下无望了。
不知道咸阳那边如何想?”蒙恬居中说道,询问起临淄的最新情报。
“那是什么进展?这么多日子过去,临淄的消息还未送达?”蒙恬紧接着问道。
就在此刻,帐外传来马蹄之声,径直直向中军营帐。
“蒙恬何在,速接诏令!”声音急促,要求立刻回应。
帐内的将领们听到这些话,纷纷现出喜悦,正陷入胶着之际,他们静听秦王的王命然后决定下一步行动。
诸将领阔步走向营地外,蒙恬站立首位,跪伏道:
“末将蒙恬在此接受王命!”
“王命昭示:秦将王贲率兵攻下了临淄,齐王已逃离,现残余齐军退至高唐。
遵照天意,为平息贼寇,巩固中华土地,朕已调动总计六十五万之王师,欲统一四海。
包括咸阳五万兵马以及南阳十万劲旅,他们向东挺进,不久将与高唐秦师会合。
命令秦军由长公子扶苏为主帅,副指挥由蒙恬、王贲担任,全军皆需全力协作,早一日凯旋归京,此乃秦政二十六年的军令。”
“末将蒙恬领旨回话!”
“将军起身,盼将军不负王上的厚望,早早胜利归来。
臣尚有一件使命须往临淄宣告圣旨,就此告别!”传宣官拨转马首,飞快离开了军营。
面对这王命,蒙恬露出惊诧神色,增兵之事他原本预料到了,只是未想到秦军的主将是何许人也。
长公子扶苏居然接掌六十五万军旅之责,这一幕太令人意外。
“给我一耳光!”
“啪!”
“轻点呀,好痛啊!”
“哎,将军张,这就对了,没错,是我们在做梦吗?我们的储君公子扶苏,竟是领头统率六十五万将士,难道说,大秦的未来君王”
“够了,这种事情不是你们可以随便评论的。
陛下颁布的王命,我们只需遵守就是,退下歇息吧!”蒙恬愤怒地呵斥道。
“遵命!”
蒙恬仰望星空,心中疑惑难解,扶苏公子究竟做了什么,赢得了秦王这样的信任,得以掌控全局。
他对秦王的魄力赞叹不已,六十五万大军,若扶苏怀有异心,秦国可能会面临重大变动,然而秦王只凭一道王命,就把这等军权交给他。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扶苏心存不安分的念头,那他还真的是扶苏吗?他又笑了一下,大秦国,再次有了英明的领导者。
回想起过去,大秦征伐楚国之时,王翦功成名就之后归隐田园,却因皇帝的坚持被请出山指挥六十万兵力攻打楚国。
然而行军的路上,王翦要求无数良田宅第、金银财宝以及美女作为安抚,只有这样,才令皇帝安心。
战争结束时,王翦便抽身退出,完全不再干涉军事细节,甘于平凡生活,卸去兵权。
正是这种果敢的手腕与信任,使皇帝能够随即便将六十万军队托付给他人。
宫廷里的大臣们都对其深深服膺,这手腕真是到了巅峰。
此刻在高唐东部,秦兵浩浩荡荡向着该城进军,这就是王贲的部队。
自从攻克临淄后,王贲部署了十万士兵驻扎在从高唐到临淄必经之地,预备拦截敌军 扰,若有紧急状况,他们也能迅速支援,以不变应万变战略应对。
其余兵马进入临淄补给粮草和兵器,根据汇报,临淄储备充足,足够支撑起一支六十万人马一年的补给需求。
得知此讯息后,王贲、扶苏和将领们商定,高唐所需的粮草很可能还得靠临淄提供。
这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遇。
如若能把齐军包围,逼使他们在饥饿中自行瓦解,也许不战而胜的局面也不无可能啊!
王贲果断下令,全军迅速启程,目的地是高唐,他留下副将李信和五万兵士,让他们负责收纳齐军的残部,以确保临淄的安全。
西线,是蒙恬的大军;东线,王贲亲自督率的大军在行进;北线,内史腾带领的队伍;南面,则有杨端和所辖的兵马。
四支力量如同四根绳索,快速编织成包围圈,困住高唐,一旦完全封锁,齐军就像被困的猛虎,即使有凶牙利爪,也毫无还手之力。
“前面是什么人?”大军在前进过程中忽然遭遇骑兵队伍。
“莫非是将军王贲的队伍吗?”
“没错,是我王贲!”
“哎哟天哪,吓坏奴才了!小的是宫里的人,奉旨传达皇令!”
“大军不可停止,立即行动!”
王贲与扶苏一行离开大队人马,来到这名传旨之人面前。
“公子、将军,有王上的诏书要宣!”
全体将军一起叩拜在地,静静听从王命传达。
完成宣示后,扶苏愣住了。
突然让他统领六十五万兵力,毫无准备,他内心慌乱无措。”公子,圣上言明,如有难题,多询问将军们,切勿单独行事。
王上对你极为信任,务必令其满意。
老奴这就回禀宫廷。”
传旨公公宣布完旨意后,转身打算返回咸阳复命。
扶苏这时才回过神来:”请公公交慢,这段路途艰辛,请您拿些钱财置办些饮食,稍微休整一下!”
“感谢公子体贴!”
他递上一封信,”这是我给母亲的一封信,算起来从离开咸阳至此已经一年,烦请您带回信件,向母后报告我的安泰。”
“公子孝心可见,定不负所托。”公公答道,表示愿意为他效劳。
“拜托公公交劳!”
直到目送着公公交车远去,扶苏才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王贲。
同样,王贲也对这个转变感到惊愕。”公子,您恐怕还未看清形势。
高唐这一战,是大秦统一天下的压轴之役。
六十万兵力啊,如此大规模的决战,只要击败了高唐之敌,就是无可估量的功绩。
而皇上挑选的将军个个战功昭彰,威望极高,若是再次领兵六十万,之后可能会引起君权动摇。
而您的处境就不一样了,皇上先是委任您作为监察将军,如今又提升为军队总指挥。
您的资历,先是解救临淄的壮举早已为人称道,现在面对高唐,或许又是一次类似的辉煌篇章。
更不用说,您作为太子,是大秦未来的象征,领军自然令全军心悦诚服。”
“而且,还有两位神将协助。
这场战争已胜券在握!呵,说不定我父王正是为难于挑选您两人中的谁为主帅,最后干脆都给了我。”扶苏开心地大笑道。
”公子言辞过谦了,我怎能与蒙恬相比?” 王贲谦和地回应道。
“这就太过分了,过度谦虚便是伪饰。
你在军事名声上,除了老将军王翦外,恐怕无人能与你抗衡!走吧,我已经有些期待与你共同面对高唐之战的时刻。”
扶苏策马向着西方疾驰而去。
蒙恬、王贲、李信、内史腾以及杨端和,每一个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我扶苏要亲自见证你们的魅力。
然而,在这整年的时光里,我还未曾亲眼得见父王——那位千古一帝,只在他流传的记忆片段中有所耳闻。
等到我回抵咸阳,那是否就代表着跨越千余年的会面?这情景让人充满遐想与期盼。
我对尚未谋面的父王虽然已有透彻的了解,但要描述却词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