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酒泪奠宋老
两天后的清晨,常岗岗站在穿越来第一次遇到人的地方,穿越来第一次听到人声的地方。看着小河里的水迫不及待的涌入大河,看着不到千米距离之外的宋老头曾经垂钓过的地方,看着波光粼粼缓缓流动的清水河,看着东面惨白的太阳,心里思绪万千,“原来这里的水不是那么汹涌,原来宋老钓鱼的地儿真有鱼 ……”
马秋实蹲在河堤上,看着上游不远处静静发呆的常岗岗。嘴里结结巴巴的念叨着那夜突破时从常岗岗那里听到的经文,陌生的语言,生涩拗口、不明其意的话语,尝试几次后就放弃了。安静蹲在河堤上侧头看着那遗世独立的落寞身影。
一个站在河堤下远眺,一个蹲在河堤上侧头观察,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好似雕刻在河堤上的雕塑,只有随着时间移动的太阳方才证明这不是一幅死寂的画卷。中午时分,冬日的太阳也渐渐变得毒辣热烈起来,二人也终于有了动静。常岗岗侧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向蹲在河堤上的马秋实,走过这两天变得沉默寡言的马秋实身边,一直沿河向南逐渐消失再马秋实的视野里。马秋实向南侧头看着,直到那个落寞的身影消失。起身伸了伸四肢,纵身一跃跳进了清水河中,用河水冲洗自己的身子,用双手抓着路过的鱼儿。
常岗岗走了一段河堤,然后驾起法器一路飞奔到宋亚轩的故居。站在小院外的田间,驻足在长满枯草的坟头前,用手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眼泪不由自主的浸湿了眼眶。擦拭完墓碑,常岗岗学着逝去的宋老头的样子,手从长衫的侧摆处伸进裤裆里,掏出了酒葫芦,给坟头滴一滴,自己仰头喝一口,再给坟头滴一滴,自己又仰头喝一口,直到葫芦里的酒水再也滴不出来为止。
太阳把脸贴在飞仙山脉的山头时分,常岗岗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坐到正在烤鱼的马秋实旁边,“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好多了。”
马秋实盯着火焰上的鱼儿,“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看着伤感。”
常岗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不想说,我不想听;你不愿问,我不愿说。”
马秋实递给常岗岗一个烤好的鱼,“吃吧,吃完了继续往北,那里也有故事。”
常岗岗咬了一口看着娇嫩的鱼肉,“刺太多了。”
两人吃饱喝足,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接着往北飞去,一直飞到日头偏西,残阳半遮脸。马秋实跳下长棍,指着残阳说道,“树林掩映的深处,是黑铁监狱。”
常岗岗踩着树杈法器,“我们飞过去,来个故地重游?”
马秋实:“你我二人的修为,林子里还是别进去了。”说完就直勾勾得盯着高不见顶的山脉。
常岗岗踩在法器上驻足前望,除了无尽不可测的密林就是渐渐变暗的不可用眼睛丈量的山脉。“你找得到地吗?”
马秋实:“看不到,也找不到。但我知道就在那面某处密林里面。”
常岗岗:“我那时经常站在东崖边远眺,没有看见到清水河。”
夕阳西下,余晖散尽,漆黑黯淡的夜色让远处的山脉更加不可窥探。马秋实长叹一声,踩着法器飘到常岗岗身边,“我出来时被扔在了这里,饿着肚子一路跑了回去。”
常岗岗侧头看了眼,“继续往北飞?”
马秋实:“短短几日,我已不再是原来的我了。”跳下法器,招手示意常岗岗也下来。“越往北越危险,我们沿河步行轮流休息修炼,直到下一个坊市附近才算安全。”
常岗岗走在马秋实的身侧,“下一个坊市远吗?”
马秋实:“不知道,这里已脱离宗门的控制了,妖兽也会越来越多。”
常岗岗:“那正好历练一番,说来惭愧,修炼这么久也未曾厮杀战斗过。”
马秋实:“我也是,兽肉倒是吃过,妖兽还未曾狩猎过。”
常岗岗:“大家都这样,宗门大比岂不成笑话了。”
马秋实:“炼气五层以上的宗门任务听说有猎杀搏斗类的任务。要不然那些制作出的符篆和法器卖给谁?”
常岗岗:“也是,还是我们修为太低了。说来说去,就是没真正离开过宗门。”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篇,累了就换着休息,一直走了十个日夜。河水渐渐变的湍急起来,飞禽走兽也开始在河边时有出没,两人也因此改善了伙食。再三次成功的狩猎之后,二人的胆子也变大了。追逐着一只野猪开始逐渐偏离河岸,向枯黄的林子里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