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案情分析(一)
发现不少人也不满徐风后,温小敏忽然有了底气,又一次问徐风有何看法,目的明显是要让他出出丑,敲打敲打他,可徐风会被一个凡人的小伎俩难住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听他对县局的技侦干警说:“你别告诉我打捞上来时就是这光秃秃的尸骨?”
闻之,章平方脸露得色,看徐风忽然间顺眼了,而温小敏则又皱了皱眉头,然后用带着鄙视的语气问他,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
“嗯,走吧。”邢老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于是一行人前往尸检实验室。
徐风笑了笑说:“师傅,我想你也发现还少了一件东西吧。”
亲自勘验过尸骨后,不仅温小敏,就连县局的技侦干警也用轻视的目光瞄向徐风,因为情况确如专案组分析的那样,邢老也是认可的,徐风刚才的意思不是要相信客观吗,不能被基层的观点影响吗,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看他还能说什么?
该同志低头无语,谭靳指着他连说了几声“你啊你啊”,然后对邢老说:“邢老,我想我们可以从死者没穿内裤这一情况上来分析其身份了。”
没想到这次还真的没有,见该同志再三确定死者确实没有穿着内裤后,谭靳批评道:“你怎么早没提出来?”
邢老点了点头,接着问徐风三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邢老让徐风来说,而徐风则还问那位技侦干警:“你别又告诉我,打捞上来的时候死者没有穿内裤哟?”
有外裤没内裤,从正常人的角度来分析,一般不是忘穿,而是不习惯穿,那么死者可能在这方面有某些癖好或者说是心理疾病吧,这是一个摸排的方向。
“师姐,我认为章师兄说的对。”徐风说。
温小敏愣了愣,然后对邢老说:“师傅,那会不会是周边省区的呢?”
两人的简单对话却让其他人产生了不小的反响,因为物证是技侦工作最重要的,而缺失或疏忽了物证则是技侦工作最致命的,既然他俩都这么认为,那么这一失误就可能真的存在了,于是谭靳急忙问少了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关切在邢老和徐风的脸上。
章平方立马接话:“这个信息量就大了,还是得等待信息库中的比对结果。”
“师傅,我觉得有死者的dna信息就不怕,目前之所以还未找到匹配的,是因为信息库的信息量很大的缘故,这需要时间,一旦比对出来了,我想案子也差不多可以侦破了。”章平方率先发言。
另外,还有这样的可能,死者不是正常人,而是精神病患者,穿不|穿内裤无所谓,或是根本意识不到不|穿内裤不雅,死者甚至还是流浪的精神病患者,这才没有人报失,也就无法从报失人口中比对上了。
说此案棘手,是因为专案组经过近一个月的努力都无法确定尸骨的身份,因为不仅发现尸骨的地方没有外物证明,就连运用dna技术也没能在基因信息库中找到匹配的,无法确定尸源,调查便无从下手,于是就向市局求援了。
“比对过了,邢老,而且我们首先就是比对报失人口的家属提供的dna信息。”谭靳说。
温小敏则问谭靳道:“谭局,请问你们比对的报失人口具体是何年限报失的?”
沪西县局目前遇到的案子确实棘手,一具无头男性尸骨,是县河道管理部门在一次清淤作业中河里挖出来的,从尸骨腐败程度来看应该是过去一到两年间形成的,而无头则将事件性质指向了刑事案件,县局由此成立了专案组。
该同志一愣,紧接着说:“哦不,还有一身衣裤,已经破碎不堪了,用袋子装着呢,就在那边的柜子里,我这就取来。”说着就朝一边的组合柜走去。
邢老点了点头,然后对已经摊开的死者衣裤进行勘验,徐风三人也围了过去,章平方和温小敏不时用镊子夹着衣裤翻看,间或发表一下与谭靳所说同样的看法,唯有邢老和徐风默不作声。
十几分钟后勘验结束,邢老问徐风道:“小风,你怎么看?”
对呀,尸骨才是案件最核心的东西,也是最能客观反映案件的物证,什么案情分析,全是从尸骨身上得出的分析结果,而且还带着专案组成员们的个人观点,很受个人专业素养和分析能力的影响,作为上级派来指导破案的专家组,怎么能受地方专案组的影响呢?
“唔,你还真注意到了呢,看来我俩是想到一处了。”邢老惊喜道。
“小谭,你们比对过近几年报失人口的基因信息了吗?”邢老问县局副局长谭靳,他也是此案专案组组长。
与此同时,谭靳对邢老说:“邢老,那身衣裤我们也勘验过了,就两件,一衣一裤,大众品牌,用的都是很普通的布料,上面也无特别的标致,所以我们没法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这是他刚说过的看法,急着把温小敏的看法引到自己的思路上,很有与她较劲的味道,温小敏皱了皱眉头,然后扭头问徐风有什么看法。
徐风此话不仅是在提醒县局专案组别再多说“废话”了,也是在提醒章平方和温小敏两人别急,而这“急”有两层含义,急着发表意见和急着互掐,只是不知他俩能不能意会到?
没错,若徐风真的很平庸的话,那他们确实可以做邢老的弟子了,可事实上徐风真的平庸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呢,接过温小敏的话,他对邢老说:“师傅,案情汇报我们已经听过了,接下来是不是该看看尸骨了呢?”
谭靳意识到了,忙对邢老说:“邢老,徐风同志说的对,我们还是再去勘验一下尸骨吧。”
“所有,而且还包括整个沪海市的报失人口。”谭靳说。
确实,徐风那样的回答显示其很平庸,让县局专案组诸人有点轻视他了,而且还疑惑像他这么平庸的人怎么能成为邢老的弟子呢,心说:若他都可以的话,那自己也完全可以了,我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