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歧途难归

    刀疤与赵腾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李凌苏，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苏哥，这不太可能吧？”

    李凌苏微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这个数据我也不敢打包票，不知道震子是从何处听来的，不过估计真实性有待商榷，多半是夸大其词了！”

    刀疤与赵腾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仿佛揭开了某个谜团般，异口同声地惊叹：“哦！原来这只是某人的虚构杜撰啊！”

    一旁急于辩解的刘震急赤白脸：“我一直以为这是真的，我说的真心话啊！”刘震抓抓鼻子。

    然而，他的呼唤淹没在了刀疤和赵腾同步竖起的中指背后，两人默契地转过头，不予理会。

    满脸涨红的刘震愤慨不已，霍然起身，对着空气大喝一声：“张大仙，你给我滚出来，别老拿假话糊弄我！”不远处的桌底，一只犹犹豫豫的手缓缓探出，一个长头发的男子站出来，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回应：“谁？谁……谁在叫我？”

    这一餐盛宴，与其说是填饱了肚子，倒不如说是酒精洗涤了众人的愁绪。

    当账单结算时，总价高达五千多元，幸而餐馆老板慷慨大方，将酒水费用悉数减免。然而，那五千多元的食物却大多沦为点缀，因为在菜品上桌之前，众人的胃已经被啤酒塞得满满当当。

    李凌苏虽然滴酒未沾几杯，却由于不胜酒力，感觉身体仿佛漂浮在云端，意识清醒，却控制不住轻飘飘的感觉。赵腾和刀疤虽然酒量颇大，却也未至酩酊大醉。

    唯有刘震醉得一塌糊涂，时而握着李凌苏的手痛哭流涕，时而与赵腾嬉笑打闹，时而又去亲吻刀疤的脸颊。

    经历这一幕，大家一致达成共识：今后务必严防刘震喝醉，他的酒品实在堪忧。赵腾亲自驱车载着醉醺醺的刘震返回家中，而刀疤提出要护送李凌苏，却被他婉拒了。

    李凌苏独自漫步在深夜十点的归途，路上行人稀疏，只有他的身影在街灯下拖曳成长长的投影。

    夜风轻抚过道路两旁的草丛，发出柔和的“沙沙”低吟，与城市的静谧形成共鸣。此刻的城市仿若沉睡的巨人，偶有疾驰的汽车如流星般划破夜幕，带来短暂的喧嚣。

    李凌苏漫不经心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心中却翻涌着关于未来的诸多思虑。

    他想象自己或是继续徘徊在黑白之间的混沌世界，做一个无法定义的小混混，抑或是一鼓作气创立一个颇具规模的江湖帮派，企图在黑暗世界中寻求更高的地位与权力。

    然而，每一种设想都像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迷宫通道，越深入探索，越明白这些都是无法回头的歧途。

    一个大胆而遥远的想法忽然在他的心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连他自己都被这念头所震撼。他想要颠覆那贵族阶层的铁血统治。然而，他迅速地摇摇头，将这个疯狂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然而，李凌苏未曾预料到，数年后，这个曾经被他视为遥不可及的梦想，竟然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他再次摇摇头，不愿再去纠缠那些无法预知的未来。

    人的命运有时的确能被自己的决断所塑造，但更多的时候，似乎是冥冥中的天意早已写下注定的剧本。他沉浸在这份深邃的思考中，任凭孤独的夜晚将他包裹，前行的脚步却从未停止。

    以后的一个月里，可以说是刘震和赵腾以及下面学生小弟们最痛苦的一个月。没有自由，只有压迫。没有享乐，只有看书。

    在李凌苏的高压下，这些被老师认为未来的社会渣滓们，成绩大幅度提高。让一个个老师大跌眼镜。心里都在想：难道自己的付出终于感动这些不良少年，让他们转性了？学馆还为此开了会，表扬各学堂的学堂老师。

    他们这届学生要比以往那些届优秀得多，为了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各班学堂老师也纷纷表态，‘为了祖国的下一代，我们以后会更加努力工作，教好学生……（以下省略尽千字）。’

    学考的这一天终于如期而至。前一天傍晚，李凌苏召集了所有即将赴考的兄弟，关切地询问他们复习进展如何。

    众人低头默然，心中都明白，三年的学业荒芜，想要短时间内填补空白谈何容易。

    见众人皆无言以对，李凌苏无奈地摇摇头，掷地有声道：“不论你们采取何种方法，明天考试之时，每人务必带上一台传呼机。”

    刘震满脸困惑，问道：“苏哥，带那东西做什么？”赵腾先是愣住，旋即醒悟过来，一巴掌拍在刘震的脑袋上，揶揄道：“你个猪头，当然是用来接收苏哥传递的答案啊！”

    刘震扮出一副“我早知道了”的表情，嚷嚷道：“得了，当我啥也不知道似的。”继而转向身边的小弟，低声请教：“用传呼机怎么传答案？”被问的小弟面露尴尬，心中暗叹腾哥所言极是，刘震果真是猪头一枚。尽管如此，他还是耐心地为刘震详细解释了一番。

    李凌苏看着周围兄弟们展露笑容，纷纷议论纷纷，遂提高嗓音宣布：“如果有谁没能借到传呼机，现在就举手，我会给你们想办法解决！”

    传呼机作为一种早无线通信设备，其功能是用来接收和显示传呼台发送的信息，只能传送文字信息。

    彼时，传呼机在华夏共和国还是一种新颖事物，并未像现在这般普及，手机尚未走进千家万户。

    在华夏国，由于平民法律制度的种种不健全，作弊竟没有被纳入法律的规范内。

    几个小弟羞涩地举起了手，刘震偷偷环顾四周，脸色微红，终是羞赧地低下了头，加入了举手的行列。赵腾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道：“我说震子，别在这儿掉链子，你的那个我早就给你搞定了。”

    刘震越发窘迫，细声嗫嚅：“我……我家里条件不好嘛……”周围兄弟们听闻此言，不禁爆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李凌苏也跟着笑了起来，温言鼓励：“有能力多借的同学尽量多借，先把难关帮大家渡过去，都听明白了没？”几位家庭条件较好的兄弟立即响应，声音洪亮：“明白了，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