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遇挑战
李凌苏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却又坚定的微笑，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饱经沧桑的故事。
“人生的剧本早已被命运女神密密编织，无论我们如何竭尽全力，终究逃不过既定的轨迹。每一次挣扎与抗争，不过是揭示宿命的一部分。在这乱世之中，我们不反抗就永远是苟且的活着。曾经我想通过学习来改变命运，如今我想用另一种方式，因为，在无数次被欺凌的深夜里，我已经见过世间最暗无天日的黑暗！”
话音落下，他将自己的脸庞深深埋入书页构筑的汪洋之中，不再回应沈卿宸那双饱含期待与担忧的眼眸。
他知道，自己不再是自己，自己即将涉足的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荆棘之路，每一步都将沾染着命运的沉重与未知。
就在刚才，他手持冰冷的利刃贴近刘震肌肤之际，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低语对刘震告知了一个抉择：“若你愿意心悦诚服地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我这一次，便会饶你一命。”
这番话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悄然落在刘震心头，裹挟着生死契约的重量与温度。
半天后，刘震在葛军的陪同下，鼻梁贴着一道长达四寸的纱布，隐约可见丝丝血迹，从卫生室蹒跚归来。当他经过李凌苏身边时，竟然恭敬地停下脚步，深深地弯下腰，以近乎虔诚的姿态向李凌苏鞠躬，“凌苏兄，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大哥，我愿追随于你，陪你上刀山下火海。”
曾几何时，那个时常欺凌李凌苏的胖男孩刘震，或许是因为对狠绝的李凌苏的崇拜，或是其他原因。但不管怎么样，此刻他刘震转变为李凌苏最为忠诚的守护者。
未来，刘震那遍布伤痕的身体，每一处疤痕都可能记载着他为保护李凌苏所付出的代价。这一切，构成了后来那段令人感叹的人生篇章。
次日午后，图学馆那隐秘的角落厕所内——远古人惯称为溷藩之地（而到近古时期，在21世纪后，它被通俗地唤作厕所），一场激烈的对话正在进行。
一位叼着烟卷的高挑男子斜睨着眼睛，以一种玩味的口吻对刘震说道：“震子，江湖传闻你被你们班那个懦夫划了一刀狠狠揍了一顿，你居然还选择了追随他认他做老大，是真的吗？”
刘震脸色沉郁，毫不客气地回应：“你再敢那样称呼他，老子绝不轻饶！我刘震行走江湖向来靠的就是义气跟一诺千金。老子被他打服了，老子就认他做老大”
高个男子眉毛一挑，掐住刘震脸上的赘肉晃动着，挑衅道：“震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刘震奋力挣脱束缚，眼中迸发出毒辣的光芒，瞪着对方：“赵腾，别以为你有几个狐朋狗友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老子兄弟不比你少；老子不怕你！”
赵腾闻言，冷笑一声：“有种，小子，放学后你和那个李凌苏在学堂里等着我，要是谁敢提前溜号，我保证让你尝尝瘸腿的滋味！”
刘震毫不示弱，目光如炬，掷地有声：“老子必定等你，只怕到时候你不敢来。”
重返学堂后，刘震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李凌苏，并详细解释：“苏哥，赵腾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抢你钱的那个高个子家伙。他早在小学时期就开始混迹街头，身边聚集了几个帮手，如今已是咱们学馆这一片公认的小混混头目。
李凌苏凝神聆听，冷静地提问：“你能找来多少可靠的兄弟一起？”刘震略作思考后答道：“真正能靠得住的大概有五六个人，至于其他的那些墙头草，遇到风吹草动，他们一定是第一时间开溜的。”
李凌苏颔首，果断下令：“那你赶紧去找那些可靠的兄弟，我要见见他们。”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傍晚六时，图学馆二楼的学堂沉浸在静谧的夜色之中。
刘震站立在学堂的最后排，举手之间，一把椅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猛烈地砸向地面，随之而来的是震慑人心的一声巨响。
椅子瞬间支离破碎，散落一地。刘震俯身拾起一根长约二尺的木质方棍，走向李凌苏的座位旁，语气郑重：“苏哥，这根棍子你拿着，一会儿若是冲突升级，兴许能派上用场。”
李凌苏轻轻摆头，拒绝了刘震递过来的方棍，“不必了。”
刘震不敢多言，只好将棍子小心翼翼地藏在一张书桌之下，心想：老大既然不用，那还是我自己留着防身吧。
正当此时，学堂那扇紧闭的门被一脚粗鲁地踢开，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令刘震心跳瞬间加速，他急忙转头望去，只见赵腾带领着七八个随从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学堂之内。
“嘿，你们还真是有种，还真在这儿等我呢！”赵腾得意洋洋地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喽啰们嗤笑道，“看，这两个傻叉！”
李凌苏并未回应，只是保持着一贯的冷漠，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刘震听着赵腾的嘲讽，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赵腾，你要是还算个男人，就跟我单挑，谁输了谁就是孙子！”
“跟我单挑？做梦去吧你！”赵腾啐了一口，不屑地瞥了一眼李凌苏，“也不瞧瞧自己那怂样！”
他随即转向李凌苏，颐指气使地命令道，“小子，你给我过来！”
李凌苏缓慢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向赵腾，刘震亦紧紧跟在他身后。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李凌苏，赵腾眼中掠过一抹轻蔑的神色，“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跟我争小弟？刘震是废物，你要他我就给你，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说该怎么办吧？”
李凌苏垂下眼帘，额前的长发轻轻拂过眼眸，嘴角牵起一抹冷冽的微笑，“如果你足够聪明，最好还是咽下这口气，刘震有他自己的选择。”
刘震瞬间就说：“屁，老子从没有认你做大哥！你当初跟老子打的那一架，明明是老子把你打赢了，你才是老子小弟。”
赵腾在听到那冷如冰霜的声音时，心中莫名地悸动害怕了一下，但当他瞥见李凌苏身后满不在乎笑着的刘震时，立刻将那丝软弱驱逐出心境，“你在跟我装模作样吗？”他粗鲁地抓住李凌苏的头发往下拽，紧接着抬膝猛击向李凌苏的脸部。
李凌苏猝不及防，被迫屈膝跪倒在地，鼻血顺着脸颊滑落。
刘震见状，怒吼一声，向赵腾冲去，却遭到同来的几人合力压制在地。
赵腾脸上洋溢着残忍的笑容，再度一脚将李凌苏踹翻在地，“这就扛不住了？真没种！”他将自己的鞋底毫不留情地踩在李凌苏的脸上，回过头，挑衅地看着刘震，“这就是你的所谓老大，现在正趴在我的脚下，哈哈哈哈哈……”
刘震奋力挣扎欲起身，但四五名壮汉牢牢按住他的四肢，令他动弹不得。“赵腾，你……”他的话还未尽，脸颊便遭到旁边一人无情的猛踢，刘震喉头一紧，咳嗽间吐出一口混合着血丝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