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冥河重水
就在风凌子与宁俊踏上去往崇塔国的旅程的时候,世轮大陆发生了一件足以引起整个修法界关注的大事。
这是安冬国与弥化国的战争前线。借着月光,能看到平原上一处巨大无比的坑洞,远远看去,就像在宽广的平原上用大勺挖去了一大块,而坑洞四周仍有残余的紫色火焰在燃烧。坑洞周围还散布着火炮和营地的残骸,一些幸存的安冬国官兵有的试图从坑洞边缘向外爬,有的互相搀扶的向战线后方走去。
离巨坑不远的一处高地山丘上,五名安冬国修道者神情严肃的注视着这里的惨状。背着一把巨剑的修法者狠狠的嗅了嗅周围的气味,眉头紧皱的思虑了片刻后,道:
“酸酸的气味,紫火,灼热水汽,这莫非是。。。这是冥河重水!他们竟然不惜动用此禁忌之物。”巨剑修士眼神越加锐利。
其余四人一听,也面露惊讶之色。其中一位手持木质法杖,留着白色长须,一头白发,面容苍老的修士闻言,同样面露凝重的道:
“范同道,你说这是冥河重水?据老朽所知,冥河重水并非此界之物,早已绝世很多年,况且据闻,冥河重水不但奇毒无比,寒气逼人,而且冥河重水顾名思义应该是种液体,但此地残骸明显为高温灼烧而成,实在不像是冥河重水。”
巨剑修士回答道,“李师有所不知,范某曾遍读宗门史籍,几千年前的两界大战时期,魔界大军倚重重水之力,所向披靡,寻常修士难抑其锋,只有我等剑修,以及西方大陆的魔法师们可以有效与之抗衡,战局得以僵持。可是后来魔界大军制作出一种特殊的炸弹,威力惊人,炸弹炸裂形成的紫色火焰会焚烧一切!被我界之人称之为紫煞极火。众所周之,我等剑修一身神通大都仰仗手中之剑,一旦剑身受损,则几乎没有一战之力。而这紫煞极火对于刀剑之物来说更是沾染不得,沾之即损。平衡一破,仅凭魔法师们的能力自然也抵挡不住。若不是危急关头,神鼎宗力挽狂澜,以宗内神器近乎全毁为代价勉强扛下凶器的破坏力,并率领联军重创魔界大军,最终拯救了灵界。只怕单凭这种恐怖的武器,今日的人界也早已成为魔界的附庸。至今,所有相关典籍都不清楚这种炮弹的底细,甚至不知道如何称呼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只知道其是利用冥河重水为主要原料制作而成。综合范某平生所学,只有这种不知名的炸弹符合眼前的情况。”
“如若真如范同道所言,此事大了。”李姓老者说道。
“此等大凶之器当真闻所未闻,是否应该上报护法者议会?”另一位年轻囯士脸色发白的说道。
其他几位国士闻言互相对视了一下,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苦笑。
大剑国士回答道:“呵呵,章道友刚成为国士不久,还不是很熟悉我等国士在此的目的。上报护法者议会并不是我等囯士的职责,况且护法者议会主要由那些大国的大宗门操持,弥化就是其中之一。我等囯士只是各宗门派驻军队的力量而已,虽然像我等派驻而来的国士数量和修为等级也都还要上报护法者议会,受到护法者议会严格的制约和监督,但是护法者议会本身可不是什么绝对公正的存在。所以,虽然我等国士对于国战有很大的贡献,但绝不是真的为了凡人国家的争端,而是为了展现宗门的实力和势力,维护宗门的利益,仅此而已。”巨剑修士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安弥两国的战事之所以延宕,一来是冬门国军中武修实力不俗,麾下兵士悍不畏死。二来是有各大安冬国的宗门派驻于军中的囯士。”
巨剑修士说到这,低头整理一下思绪,踱着步又说道“大家应该还记得,前一段时间弥化国没有派修士参与前线作战,我们这边的修士人数本就不多,连一些军中的高阶武修都趁着机会在后方休整。对方一定是看准前线没有安冬国宗门修士的时候发动攻击,现在也没有顺势继续发动攻势,明显是给安冬国宗门留一个台阶,就是要告诉安冬国各大宗门,弥化虽有此凶器,但还没有用来杀伤安冬国修士,这是在警告安冬国的宗门修士自动退却,脱离战场。护法者议会毕竟还是修法者的组织,就算此武器凶残,但既然没有杀伤安冬国修士,那就仍然在议会讨论范围,不会直接上升为行动。况且,这等大杀器绝不可能来自弥化国军中,必是来自修法宗门。虽然不清楚弥化国的修法界为什么对一场凡人世界的国战如此看重,但既然对方舍得亮出来此杀器,分明是表达了不惜冒着被护法者议会惩戒的风险,即使将战争升级为道战也要帮助弥化国赢得战争胜利的决心。真要说宗门的实力,安冬国内最强者也不过二等势力,国战的层次还可以举全国之力动员抵抗,一旦上升为道战,直面一等宗门势力,则与我等安冬修法宗门利益不符。依我看,冬门国这次亏是吃定了,如果在下所料不错,只怕接下来我等宗门要做的并非与安冬国商讨如何抵御,而是收紧我等国士的参战,并向护法者议会声索,以求安冬国破之后也能保护自家宗门的利益。”
大剑修士说到这,转过头看向几人,说道:“而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上报宗门此处的情况,然后等待宗门的指示。”巨剑修士回道。
几名修士闻言都陷入了沉思了,片刻之后,李姓老者说道:“嗯,范道友言之有理,既如此,事不宜迟,李某与章师侄下去查看安冬将士的损伤,范道友与其他二位同道尽快上报冥河重水之事要紧。“
巨剑修士回道:“那这边就有劳李师了,范某先行告辞。”说完,巨剑修士与身后的一男一女抱拳一礼,随即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