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宠爱有加的赏赐
“你们都先出去一下。”夏皇看完造假信件,随手放到一旁,淡淡说道:“我有问题要单独询问古麟。”
“是,夏皇。”沈时行、沈剑文与王雷,还有一众侍卫领命陆续走出中军大帐大门,一起在外面等候。
大帐内,一道真元屏障从夏皇身上升起,将古麟与夏皇隔绝到了一起。
夏皇微笑着看着古麟,一言不发,搞得古麟有些不自在,只能双手报拳行礼,小心翼翼的道:“夏皇单独与我谈话,是否有问题要问我?”
“哈哈。”就见夏皇向他爽朗一笑,古麟心中一松,“听武穆说,你便是龙古?”
古麟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老爹已经将自己化身龙古的事情告诉夏皇了,只好点头说道:“是,我便是龙古。”
夏皇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小战神之名果然名副其实,竟然连我亲派的天牢典狱长也能瞬间击杀,要知道,他可是元府境巅峰修为,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什么……?”听到这话,古麟瞬间如坠冰窖,夏皇竟然知道击杀王典狱与伤残王文镜与长孙云起的事情是他干的?
可是夏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皇所说,我不太明白。”古麟念头急转,只能试探道。
夏皇盯着古麟,靠在椅子的灵兽皮毛上,很是舒服的样子,懒懒说道:“你不明白?要我看啊!你可是比谁的明白。”
“嘶……”古麟倒吸一口冷气,他一言不发,飞速的在思考,这件事他做的如此缜密,为什么会被夏皇察觉?
“想不明白我怎么知道的?”夏皇微微一笑,看着古麟的眼睛却异常的明亮,“看来你也确实有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你也足够大胆了,夏都首害,你果然名不虚传啊!?胆敢废了那王文镜与长孙云起,这倒是好,夏都三害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了。”
“做为夏都首害,你就不想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做?”夏皇突然收起了笑容,静静的看着古麟,等待古麟的回答。
古麟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他真没想到,眼前夏皇远比他想象的要睿智的多,睁开眼睛,古麟道:“没错,是我击杀了天牢典狱长,那夏都两害也是我伤的,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全凭一时意气用事,既然夏皇知道了,我愿意承认。”
“承认就好。”听到这话,夏皇又笑了,“武穆生了一个好儿子啊!真是羡煞我了。”
古麟看着夏皇,一句话都不说,他有些奇怪,自己所作所为肯定已经触及夏都律法了,可是看夏皇这个样子,却很是高兴,这是什么情况?
夏皇见古麟一言不发,他笑容不减,缓缓说道:“唉……,这大好的九夏河山,人杰地灵,却总是有人觊觎窥视,想要据为己有,我坐在这个位子上,还真是殚精竭虑啊!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想做就做,快意恩仇,我却是束手束脚,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思前想后,三思而行。”
古麟依旧沉默,他不知道夏皇究竟想要说什么?
看古麟面无表情,夏皇继续道:“古麟,你不用紧张,你是武穆与霓裳的儿子,在我心中,也与我的儿子一般无二,就算你肆意妄为,我也不会真的重罚你的,况且,你屡立大功,乃是我的福将,你可知道,如果没有你出手救下一众夏都青年俊杰,夏都会怎么样?”
古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确实没多想。
夏皇又道:“那我九夏最后一丝元气便真的消散殆尽了,而且,横武与北寒两国百年来一直对我九夏虎视眈眈,私下里更是不择手段,一直离间分化我九夏内部,而他们最想要瓦解的却是我九夏国现存最大的三大宗门,龙门,古家、弘法寺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竟然因为你化身龙古的出现,将龙门,古家与弘法寺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铁三角关系,你说,你这次又立了多大功劳?”
“这?”古麟疑惑道:“可是这龙古只是化身,他并不存在啊!”
“哈哈哈哈……。”夏皇看着古麟大笑道:“这小战神只需要存在于大家心目之中便足够了,很多时候,不存在的人,才会成为别人心目中的高高在上的信仰。”
“你还有第三个大功。”夏皇加重了语气,“皇城下,你以一己之力击败两国联军,破除太史阴谋,将九夏人心与士气推到顶端,在此国战之时候,这,可是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你是九夏国大大功臣,不过,很多人却并不知道,依然把你当做夏都首害,这事对你,何其不公。”
古麟心中一暖,报拳说道:“夏皇过奖了,古麟,不敢当……,而且,我一心追寻武道巅峰之路,别人怎么看我,我其实并不在乎。”
“所以,这才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夏皇点头道:“你知道你要什么,你就会去做,你很好!”
“夏皇真认为我对九夏有功?”古麟眼神微动,小心的问道。
夏皇看向古麟的眼神有些异样,“那是自然。”
古麟低头斜眼看向夏皇,道:“那请问夏皇,有功可能讨赏?”
夏皇嘴角带笑,“你想讨什么赏赐?”
听到这话,古麟单膝跪地,道:“请求夏皇赦免留香楼女犯,我虽不知她们之中是否还有敌国奸细,不过她们大多都是无辜之人,还请夏皇明察。”
夏皇沉思片刻,道:“查封留香楼,其实我本意只是彻查奸细叛徒,毕竟此次留香楼一下就出了两个敌国奸细,还策反离间了我夏都一些重要人物,却不曾想,竟然夏都天牢军卒与世家纨绔子弟竟然已经胆大包天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蛇鼠一窝。”
夏皇说道纨绔子弟的时候不但加重了语气,还深深看了古麟一眼。
“我九夏立国,本就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国本,古麟,你以我九夏有功不假,不过你这次带人劫牢救人,击杀狱长与狱卒,重伤世家子弟,已经触犯国法,乃是过,却不可不罚。”说到这里夏皇坐直了身体,收起了笑容,正襟威坐的看向古麟道:
“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确定讨要的赏赐便是赦免了留香楼一众女子?”
古麟斩钉截铁的说道:“是!”
“那好,既然如此,朕准了,不过……”夏皇凝视古麟道:“这算是给你的赏赐,那你的过失怎么办?”
古麟道:“听凭夏皇惩罚。”
“好,我便把留香楼一干人等交给你,你负责管好她们,如此也算是功过相抵了,至于沈楼主,你便自己去想办法吧?不过,我要你保证,以后这些人之中,不能再有一个奸细。”
“什么……?”古麟面色古怪,“这些人我要来干嘛?我怎么管?”
夏皇微微一笑,“那便是你的事情,大战将起,我不得不慎重行事,留香楼藏污纳垢,不能再开了,你不接手,可是还想让她们被抓入天牢?女色实在是害人不浅,夏都青年难免受到诱惑,就连古麒也身陷其中,这就让我不得不防了,而这些人在你手里,我也放心。”
这叫什么意思?
我……!
去……!
夏皇这意思是,那些美人都在他这里,大家就不敢想了……?
这……,欺负人嘛!
古麟晕乎乎的,而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得到了夏皇如此信任了?
好吧,这人都救出来了,不可能不管吧?
难道再全部给送回天牢里面去?
古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却看到了夏皇玩味的笑容。
“好了。”
真元屏障慢慢散去,夏皇再次靠在中军兽椅上,轻轻挥手道:“你去让他们进来吧。”
“是。”古麟来到大帐之外,再次将沈时行,沈剑文与王雷请进了大帐之中。
夏皇双目微合,似乎又变成了一头昏昏欲睡的老虎,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事情经过我已经听古麟详细讲述,此次劫牢救人,乃是血影门所为,古麟也是一时不查,误中圈套,大战将起,此事便从轻发落吧。”
王雷立刻急了,他上前一步道:“夏皇不可听信这纨绔子弟的一面之词,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望夏皇明察。”
“王老将军,朕知道你心痛,唉……,朕又何尝不心痛啊!王文镜是你堂弟王翰之子,是你亲侄子,可是那长孙云起,乃是皇后外甥,算起来也是朕的外甥,那王典狱长是你族亲,被人击杀,可是他同样也是我亲派的天牢狱长,你说,我是不是与你一样,想要严惩凶手,可是,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乱了自己阵脚。”
夏皇坐起身看向王雷,道:“你说,古麟是否能击杀王典狱长?而他的一众侍卫又有谁能击杀他?”
王雷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没有。”
古麟呆呆的看着夏皇,他已经被夏皇此刻痛心疾首的样子给惊呆了。
“可是他……。”王雷已经大致接受了古麟是中了血影门圈套的说法,可是他还是坚持道:“他带人劫牢救人,窝藏女犯,按照夏都法律,这也是重罪啊!”
夏皇凝视王雷,淡淡道:“我让禁卫查封留香楼,彻查奸细的目的,王老将军不会不明白吧?请问王老将军,那些留香楼的女子在没有调查清楚,拿到证据口供之前,算是有罪吗?”
“这……。”王雷正色道:“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们确实还无罪。”
“既然还没定罪。”夏皇一甩手,将那些伪造的书信扔了出来,飘散在王雷面前,夏皇冷冷道:“既然她们无罪,怎么就成了女犯了?王老将军莫非认为这些伪造的书信便是证据,那王典狱长动用私刑,严刑逼供,可是我的意思?还有,我再来问你,那两个纨绔子弟,去天牢干什么?你恐怕比我清楚,他们那是咎由自取!王老将军莫非真要彻查此事?”
看到夏皇露出森然气势,王雷是又惊又气,“微臣不敢?”
“不敢,朕没想到这夏都天牢竟然已经糜烂到了如此地步,你们禁卫是不是也同流合污了?”夏皇冷冷盯着王雷问道。
“夏皇。“王雷惊得几乎都要冒出冷汗来了,“禁卫军纪军法极严,绝无败坏之事,请夏皇明察。”
夏皇转向沈时行道:“你们大内侍卫呢?是不是也和那些天牢狱长狱卒一样,腐烂到了骨子里了?”
沈时行连忙单膝跪地,噤若寒蝉的道:“夏皇明察,大内侍卫严正以待,纪律严明,臣无一日不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放任懈怠。”
“如此最好。”夏皇一甩袖子,“传令下去。”
夏皇朗声说道:“夏都天牢劫人一事现已查明,乃血影门所为,王典狱长与王文镜,长孙云起三人死伤乃是血影门高手刺杀,大内侍卫与巡捕房合力缉拿凶手,古麟私入天牢,乃是大罪,不过念其初犯,又是为兄救嫂,也算情有可原,罚抄《孝道解子篇》一百遍,由沈时行监督完成,至于留香楼女犯,朕便网开一面,全都赦免了吧,既然是古麟从天牢之中带出来的,便就让她们就留在麟香玉之中,听古麟发落即可。”
“是,谨遵夏皇圣旨。“沈时行与王雷同时跪下大声接旨。
而站在一旁围观的沈剑文彻底的呆滞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他可是留香楼的主人,那些留香楼的女子,都是他心血经营的宝贝啊!
价值岂止是千万两黄金啊!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听古麟发落了!?
这……?!
而且,这古麟带人劫牢救人,做的可是比杀人放火还大的事情,这可是挑战皇权啊!
听听他的处罚,罚抄书,我……?
轻描淡写的处罚,这究竟算什么?
“夏皇……。“沈剑文双膝跪地。
夏皇冷冷看着沈剑文,“哦?留香楼沈楼主,你还有话要说?”
沈剑文立刻感觉浑身一僵,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微臣,不敢。”
夏皇冷冷道:“你不是我的臣子,不用自称微臣,不过看在你是沈大人弟弟,又是留香楼的主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沈剑文颤颤微微的说道:“禀告夏皇,这些留香楼之人,乃是草民的心血,夏皇你……,你怎么让麟少发落?“
夏皇的声音高高在上,自有一股威严,“哼……,这么说,那花姿与白雪也是你的心血啦?”
“草民……。”沈剑文刚要说话,沈时行抢先道:“微臣弟弟不是这个意思,微臣代弟弟谢圣上恩赏。”
“明日是大军集训的最后一日,朕也要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你们都退下吧。”夏皇起身轻轻甩起龙纹长袖,在一众亲卫的护送下,向大帐外走去。
沈剑文跪在地上,此刻他的心在滴血啊!
沈时行起身将弟弟拉起,叹息一声道:“弟弟,夏皇不追究敌国奸细一事,你便知足吧,此刻大战将起,那留香楼夏皇是绝对不会再让你开了,你难道这都想不明白?而且,如果不是麟少去天牢将人买了出来,你认为那些留香楼的人,能轻易出来吗?”
看沈剑文依旧神情黯淡,沈时行怕了拍弟弟肩膀,“唉……,你自己想想吧,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哼……,古二少,你还真投了一个好胎啊!”王雷狠狠啐了一声,再也不看古麟一眼,转身向大帐外走去。“
古麟微笑的看着离去的王雷,又看看了沈家兄弟,这才说道:“唉……,夏皇已经走了,此时已是深夜,这里荒郊野外的,我还真不敢独自走夜路回去,恐怕还要劳烦沈大人与沈楼主送我回去?”
“那是自然。”沈时行急忙应道:“我这就安排马车送安乐侯离去。”
沈时行混迹官场多年,此刻哪里还不知道眼前恶少在夏皇心中分量啊!他就连称呼都立刻改了,今日之事处处透着蹊跷,夏皇如此睿智之人,岂能被人蒙骗,而且至始至终,这件事古家龙门并没有一个人出现,就古家恶少独自解决,这恶少在夏皇心目之中的地位,恐怕从前都远远被给大家低估了。
这闯入夏都天牢,劫人杀人的大事,按理说已经触及皇室逆鳞了,可是这古麟竟然毫发无损,想起之前皇城下的安乐侯的赐封,再结合现在的偏袒……
这恐怕都不能说是偏袒了,而是这麟少深得夏皇的宠爱才对啊!
可是,这就耐人寻味了,他可是夏都最大的纨绔废少,夏都那么多青年俊杰,为什么就他能得到夏皇如此宠爱?
还有,这纨绔子弟今日的表现和他的所作所为又岂是一个废少能够做出的?!
沈时行恭敬的说道:“安乐侯请走先,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与弟弟同行,我们这就送你回去。”
“那就有劳沈大人与沈楼主了。”古麟一拱手,大步向校场军营大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