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相公乖乖啦
江雨烟扶着傅司远在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就要起身。
傅司远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
“你要去干嘛?”
江雨烟没好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美男子,叹了口气。
“让于宁煎药,至少得把药给他吧。”
说着,江雨烟掏出一直藏在怀里的玄黄草在傅司远面前晃了晃。
她轻轻扯开他拉着的衣袖,柔声安慰道,“你先休息会,我把药给了于宁跟他交代两句。”
看着傅司远那拉耸的嘴角,江雨烟突然被逗乐了。
堂堂王爷怎么那么孩子气。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玩笑地说道。
“相公乖乖啦,我一会就回来。”
傅司远将她作恶的手拿了下来。
【嘻嘻,王妃这还差不多。】
【本王怎么那么开心呢。】
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江雨烟暂时不想跟他计较。
她抽回自己的手,在傅司远目光的注视下,起身出去找于宁了。
傅司远这一觉睡得相当的踏实。
虽然农舍的床褥和被子远没有王府的睡起来舒服,但是傅司远却觉得身心难得的松快。
他伸手按了按金针封住的穴位。
如果不是身上的金针,他松快的一度怀疑自己没有中过毒,没有腹痛难忍过。
见他醒来,江雨烟将桌子旁边的蜡烛点亮。
昏暗的烛光,刹时将小小的房间找得通明。
江雨烟刚刚将傅司远扶坐起来,于宁的声音就在门外响了起来。
“公子,朱叔他们把饭备好了,您要现在用餐吗?”
江雨烟把房门打开,示意于宁进来说话。
傅司远挥了挥手,免了于宁在他面前准备行礼作揖。
“他们都吃了吗?”
他们,自是指朱叔和朱婶了。
于宁摇了摇头。
“都等着您。”
傅司远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那行,我出去,跟他们一块吃饭吧。”
【自己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人多吃饭才有趣,也难得本王今天心情好。】
于宁可不这样想,他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王爷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人一起吃饭了?】
见于宁还要再问,江雨烟连忙道。
“难得王爷有那么好的兴致,于宁你快去帮忙安排一下呀。”
晚饭是八菜一汤,这在农家的小院里算得上是丰盛的了。
江雨烟看着满桌的农家菜,肚子饿得咕咕叫,折腾了一天总算是有顿好吃的了。
她招了招手。
“于宁,过来一起吃吧。”
“这……少夫人,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傅司远淡淡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起坐下来吃吧,朱叔朱婶也过来一起吃吧。”
听到傅司远发话,于宁和朱叔朱婶便一起坐了下来。
朱叔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大腿。
“公子给了我们那么多银子,我们这多不好意思啊。”
【这贵公子真好。给了那么多银子,还让我们坐下来一起吃饭。】
朱婶夹起一个鸭腿,放到了朱叔的碗里。
“你这老头子,就你话多,人家公子都让你坐下吃饭了,还没那么多话,看不噎死你。”
“诶你怎么说话的呢,人家还在这坐着的呢。”
朱叔看开心地着碗里的鸭腿,一边面不红气不喘地回击着朱婶。
“你这老婆子,你才话多,客人在这呢,你把鸭腿夹我碗里。”
【也不看看,贵客在这坐着,咋还能跟平常一样。】
“你这老头子,美不死你,那你别吃啊。”
朱婶也不落后,毫不留情地反击了回去。
朱叔不好意思地看着傅司远和江雨烟他们,讪讪地道。
“不好意思,三位,我家老婆子就这样,都让我给惯坏了。”
江雨烟觉得自己被莫名地撒了一波狗粮。
她摆了摆手,一脸艳慕。
“不碍事,不碍事,朱叔和朱婶的感情可真好,看得都让人羡慕。”“
这一说,朱婶的话夹子可就关不住了。
她一脸自豪。
“是啊,我们两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老婆子也不害臊,羞不羞。”
朱叔白了她一眼,对着江雨烟和傅司远道。
“别听她胡扯,谁跟你猜啊,我是从来不跟你计较,事事让着你罢了。”
“那可不是,你朱叔就是这点好,别看我们现在这样顶嘴的,也就是过过嘴皮子,日子嘛,也就我们老两口,平淡过着日子也不会太无趣了。”
朱婶说完,看着江雨烟和傅司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真是让你们年轻人笑话了,老婆子我人老啦脸皮厚,今天家里来客人,我是有点高兴上头了。”
“确实是让人羡慕,朱叔和朱婶少年夫妻老来伴,终身相随同甘苦,潇洒和谐似神仙。别说娘子了,为夫也好生艳羡。”
看着傅司远投过来炯炯有神的目光,江雨烟羞得满脸通红,低头扒饭。
这个人,发什么疯。
咱两有缘无分,八字没一撇。
朱婶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夸她,高兴地竖起大拇指。
“还是公子有文化,朱老头,你也学着点。”
朱叔打断朱婶还要慷慨激昂的话,“行了老婆子,那个,公子夫人还有于小哥,这菜都快凉了,你们快吃吧。”
被朱叔这么一提醒,朱婶也忙附和道。
“对对对,快吃快吃。你们别客气,家常小菜,也不知合不合你们胃口,都尝一尝,多吃点。”
许是被朱婶欢乐的精神所感染了。
这餐饭,傅司远他们吃得相当的舒心和惬意。
用完晚饭,于宁将已经熬好的玄黄草汤药送到了傅司远的房间内。
傅司远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滚滚汤药,皱了皱眉。
“先放下吧,我有件事,需要你明日回京都之后着手去办。”
交代完事情,傅司远就挥了挥手让于宁先退下了。
江雨烟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发着呆,见傅司远完全没有要喝药的意思,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你的药凉了,快喝了吧。”
跑那么远采的这株玄黄草,可金贵了。
傅司远停下手中的事情,挑眉看着江雨烟。
“娘子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雨烟一脸问号。
“喝药啊?”
【这女人居然连称呼都敢给本王省了。】
【相公二字对她来说,就那么难说出口不成?】
看着傅司远那带着警告的危险目光,江雨烟心领神会。
她坐直了身体,嗲嗲地道,“相公~~~你该喝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