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眼瞳
薇薇安仍然愣在原地。
她的眼前仍然残留着，自己的母亲刚刚惨死的景象。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自己明明只是出门去买了只鸡而已，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而我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薇薇安想不明白，无论如何她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经历这么残忍的事情。
她只是一个王都当中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在过去的十五年里都过着再平常不过的生活，但是……
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跪坐在披着暗黄色长袍的灰雾身前，薇薇安的表情木讷。
然后，黄袍之主的衣摆飘荡，缓缓的朝着跪坐在地上的薇薇安接近。
如同手臂一样的灰雾从暗黄色的长袍之下伸出，然后一颗颜色鲜丽的眼珠，从灰雾当中浮现。
然后，灰雾将眼珠置于薇薇安的头顶正上方，将那颗颜色鲜丽的眼球给捏成碎片。
鲜血从眼球之中潺潺流下，浇遍着薇薇安的全身。
随后，剧烈的灼痛感席卷过了薇薇安的全身，恍惚间，原本站在面前的那个暗黄色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远，视线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陷入了黑暗当中，失去了意识。
薇薇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她站在一片鲜红色的土地之上，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茫茫平原。
紫色的天空之上，聚集起了巨大的漩涡。
漩涡的颜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深，从最开始的淡紫色，变成深紫色，最终开始渐渐向黑色所演变。
然后，一只巨大无比的恐怖眼瞳，于天空之上睁开。
这轮眼瞳如骄阳一般，将猩红色的光芒照射到了薇薇安所处的整片大地之上。
原本就是鲜红色的土地，颜色开始变得更加艳丽妖异。
薇薇安不知道那只眼睛是什么。
但是她又好像知道。
那只眼睛，正是害死了她母亲真正的罪魁祸首。
在梦中的薇薇安，可以看见命运的织线。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那些暗红色长袍的僧侣，还是被天空中这只巨大的眼睛盯上，以及受到灰雾之主的馈赠。
都是命中注定。
而薇薇安未来的既定命运，则更是简单。
复仇。
薇薇安的未来，就只有复仇。
向天空中那只巨大的眼睛复仇。
向自己现在正在做的这个梦进行复仇。
“呃啊！！！！！！”
这位十五岁，棕色头发的少女尽情嘶吼着，她的头发颜色渐渐变浅，最终变成了如银丝一般的颜色。
双眼也从原本的棕黑色，开始变得血红。
她竭尽全力的嘶吼着，直到开始咳血，身上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纹，露出里面的骨肉。
妖艳的猩红大陆开始颤抖起来。
……
“嗬！”
薇薇安醒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当天的夜晚。
地上还丢着之前自己回来时，带着的那只处理好的鸡，以及一串葡萄。
只不过那串葡萄现在也已经完全被摔烂了。
薇薇安看着垂在自己脸庞的银色发丝，然后抬起头来。
自己母亲的尸体，仍然被钉在厨房的墙壁上，餐桌上放着今天下午才刚刚烤好的面包，也已经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
“妈妈……”
悲伤的情绪涌上薇薇安的心头，然后在下一瞬间，薇薇安再次幻视到了那只挂在天空之上，可怖的巨大眼瞳。
愤怒。
复仇。
这些情感迅速覆盖了薇薇安刚刚悲伤的情感。
复仇，这是薇薇安既定的命运。
在她未来的人生当中，所需要进行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向那只巨大的眼瞳复仇。
薇薇安轻轻嗅了嗅自己的鼻子。
近千股恶臭的气味涌入她的鼻腔当中，其中有两股气味，是来自房子中被主上的灰色雾气所斩首的那两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僧侣的。
“赶尽杀绝……”
薇薇安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除愤怒与复仇之外的任何情感。
……
阿尔雷亚魔法学院，第七男生公寓，三零七号寝室。
“腿好麻啊……”
约尔从厕所中站直了身体，然后一个踉跄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真是酸爽。
于是约尔发动不久前才刚刚购买的新魔法本源，狂血本源，加快了自己的血液循环速度，使自己的双腿迅速恢复了知觉。
“魔法还真是方便啊……”
约尔如此感叹道。
没什么是比在上厕所的时候玩手机更幸福的事情，但越是幸福的事，就越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比如说腿麻。
不过在这世界上，只能玩这个没什么游戏性的手游，实在是有些疲劳啊。
要是前世也能有狂血魔法就好了。
约尔直到现在，对于自己手机上的这个游戏，仍然还是抱着一个游戏的态度，甚至对于他自己的人生，也还完全就只是一个游戏的态度。
没办法，谁让自己就这么无敌了呢？、
就像是刚开始玩游戏，就开了作弊器一样，整个人生都索然无味。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自己找找乐子了。
所以约尔才选择了角色扮演的方式。
每天邮箱里都会给他发来上千万枚杂货店金币，虽说不久之前才刚刚更新了游戏商店当中的物品，但是以现在的速率来看约尔距离搬空商店当中所有魔法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接下来就是继续磨练各个术式的熟练度。
“不过，刚刚的游戏……”
约尔喃喃自语道。
刚刚的游戏进程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像是贴图错误的bug。
在约尔确认让第七位客人进入杂货店中之时，屏幕中闪过几帧一只巨大的眼瞳。
就和那天约尔在冈德竞技场中，与被封印在石碑之下的冈德·阿尔雷亚进行激战之后，从天空中浮现的那只巨大的眼瞳一模一样。
然后，当约尔选择与第七位客人进行交易之后，可以选中的道具也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一只看起来很恶心的眼睛。
这是约尔第一次开始意识到，这个游戏可能不仅仅会对他带来自身实力上的提升。
还可能存在着其他的一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