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河间地的溃败
对于约尔而言，五百金币一个月的军饷，无疑是相当诱人的。
但他拒绝的毫不犹豫。
一方面，约尔认为想要将布拉德·皮特的形象塑造成一名传奇雇佣兵，职业操守是一定要坚持的。
另一方面，是因为约尔不可能加入河间地的阵营。
河间地的敌人不止是王庭，还有东谷地。
虽然约尔对东谷地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可言，但是他对白石镇有。
毕竟白石镇是约尔决定躺平一生的地方。
如果河间地取得战争的胜利，那代表着阿尔雷亚王国将要重新洗牌，科利蒂斯王朝的存续，则也要打上问号。
尽管白石镇只不过是东谷地一个较为偏远的小镇，但也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这是约尔绝不愿意看到的。
就在刚刚，他使用贯风枪，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面前的这位战力大约在五十拉恩左右的贵族老爷。
在不久前，凯勒公爵的使者卡恩·门罗在王都的旅馆内被人刺杀。
而如今，河间地的顶尖战力之一，安东尼伯爵还没有来得及上正面战场，便也被王庭的人所袭杀。
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内，河间地已经损失了两名六阶术师。
这种顶尖战力的损失，对河间地的打击无疑是很大的。
约尔站在人群当中，被河间地的士兵们所包围着。
没有一人敢上前半步。
于是约尔向前迈了一步。
挡在路上的那些士兵们，便又向后退了一步。
安东尼伯爵对于这些普通士兵而言，完全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但就在几秒钟之前，如此高高在上的安东尼伯爵，就像条路边的狗一样，被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年轻术师一脚踢死。
在他们薄弱的想象力当中，恐怕七千年前的灾厄魔女所带来的压迫感，也就不过如此。
约尔也完全没将这些普通士兵放在眼里，也懒得再去动手。
“埃默尔·凯勒在哪？”
他只是如此问道。
没有人回答约尔的问题。
但这些士兵们紧张的动作和神情，却出卖了他们。
埃默尔·凯勒的营帐，应该不远了。
约尔现在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杀了埃默尔·凯勒。
只要埃默尔·凯勒一死，这场战争就将临近尾声。
布拉德·皮特会成为这场战争当中的英雄，也将成为一个传奇雇佣兵。
……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端。
威廉·克莱德骑着战马，趴在马背之上，带领着王庭和东谷地的骑士们继续向前冲锋。
他瘦削的脸颊上沾着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那不是威廉的血，而是在最初发起奇袭的时候，所砍杀踩踏的河间地士兵的血。
威廉已经不知道从刚刚开始，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内，他砍了多少刀，杀了多少人。
只知道自己现在持剑的右手虎口正在发麻作痛。
但他还是要死死抓住手中的剑。
河间地的反应速度要比之前预测的快上许多，巨鹰骑士们迅速升空，并且对王庭的侧翼部队展开袭击。
“威廉爵士，我们已经没有掩护了，我们被包围了！”
一旁的副官在冲锋之际，向威廉·克莱德大喊着。
数不清的河间地士兵开始从身后包抄过来，将魔剑士们夹在中间。
这代表着王庭的侧翼部队已经彻底沦陷，无法再继续为骑士团提供掩护。
“继续冲锋！”
“威廉爵士，在左翼发现了河间地的骑士团，大约有五千骑左右！”
河间地的魔剑士数量，总共有八千人。
在战争开始的首日交锋当中，河间地的骑士折损了不少。
除去伤员，巨鹰骑士，以及暂时无法集结的部分，这五千名魔剑士，大概是河间地能够在短时间内集结的全部战力。
可以说，王庭骑士们此时此刻的处境已经四面楚歌。
“继续冲锋！”
面对当前的绝境，威廉·克莱德给出了他的答案。
这也是唯一能够给出的答案。
在作战计划制定时，现在的这种被河间地军队包围的状况，就已经被预料到了。
当这两万名魔剑士，冲杀进敌阵当中的那一瞬间，就没有了回头路。
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两个。
要么死。
要么冲锋到底，一直冲到埃默尔·凯勒的面前，擒杀这位河间地公爵。
直到刚刚为止，威廉·克莱德所领导着的两万名魔剑士，已经冲破了河间地的第七道阵线。
行军的速度越来越慢。
而两万名魔剑士冲杀到现在，也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的数量。
随着身体的愈发疲惫，和身边的战友不断死去，骑士们的士气也开始动摇。
包括威廉·克莱德也是一样。
这样下去真的能够冲杀到埃默尔·凯勒的营帐那边吗？
而就算冲杀到了那里，凭借最后残存的兵力，真的能够完成对埃默尔·凯勒的袭杀吗？
要知道，埃默尔·凯勒公爵，本身就是一位六阶术师。
并且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获得过去白塔研学的机会，对魔法的理解，以及术式的丰富性，与普通的术师相比要高上一大阶。
而且在凯勒公爵的身边，更是有安东尼伯爵这种顶尖高手存在。
“……”
威廉·克莱德紧咬牙关。
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
然而，正在王庭的骑士们正欲死战之际，却突然发现挡在前方的防线，以及原本准备突入的阵型的河间地骑士们，都开始慌乱消极了起来。
河间地的第八条防线，如同纸张一样十分轻易的被王庭骑士们给撕碎。
而随着威廉·克莱德带领着魔剑士们继续冲锋，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河间地的军队，已经完全乱作了一团。
天空中时不时有巨鹰起飞，只不过那些巨鹰飞往的方向并非是前线，而是河间地。
换而言之，此时此刻的河间地军队，看上去完全是溃败的场面。
直到威廉·克莱德带领着王庭骑士们长驱直入，一直到杀进埃默尔·凯勒所处的营帐当中，才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
河间地公爵，金石堡领主，第六位阶魔法术师埃默尔·凯勒，于王庭所发动的奇袭中遇刺身亡。
凶手，是一位以雇佣兵的身份加入过王庭军队的流浪术师，名为布拉德·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