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为爱做O
岑先灿几近失声，整个身子仿佛随时倒地似的破碎不堪，“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声线激动昂扬，“没人理解我内心的挣扎，直到莫茶出现，她告诉了我一个绝妙的办法。”
尹佳见他几乎癫狂抖动着手，拿出一枚药丸。
“是啊，如果有一天你变成omega，我的痛苦就迎刃而解了。”
尹佳愕然地看着他手里的海底禁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强制转换性别的药。
东大星国王果然和他们有勾结。
“如果当初星际酒店事件”尹佳喃喃冷笑，“没有如果。”
尹佳恍然觉得自己塑造了第二个苏良嘉，从她十二岁自救开始，天平再次倾倒，无心之举在多年后的今天变成她亲手指向自己的刀。
上一世是因为做的不够绝才给自己留下那么大的隐患，让苏良嘉得逞。
尹佳暗忖，这次她不会有半点愧疚，害死苏瑞斯，还想把她变成omega，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岑先灿用力掰过她的脸，尹佳紧闭嘴唇，盯着眼前的人。
空气凝聚成一把锥形的刀柱，极寒无声无息汇集在手里，瞬息间出现在岑先灿面前，用尽全力朝心脏捅下去。
精神力碰撞发出爆裂声，火星子一闪而过，她被岑先灿弹开几米，铁链尽数断裂。
尹佳在他躲开前再次快速跟近，金眸充斥的愤怒几乎将她淹没。
她猛地直击他脖子，闷哼一声人往后踉跄了几步，她趁机又刺，力道沉重。
岑先灿举起长剑挡在胸口，死死抵住进攻。
从没想过有一天，尹佳会对他露出那样狠的眼神。
空气砰地一声截断银剑，错开要害贯穿他的身体，骨裂沉痛而骇人，鲜红的血液流下，他甚至来不及说话，身体失重向后倒去。
尹佳冰冷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性别转换禁药。
看着曾经最骄傲的人堕落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他出身在人人羡慕的家庭，有星际皆知的英雄父亲，医术高超的母亲，美丽动人的妻子。
他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就是人生赢家。
从哪里开始错的？
是她嘴里说的进入纪律处，遇见莫茶开始、还是游戏中真真假假的一切、亦或是考入联邦军校开始、遇见尹佳之前……
“你为什么不将自己变成omega？”
岑先灿嗡的一下愣住。
“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也配谈爱？”
尹佳一席话让他醍醐灌顶，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惜违背良心做出令人不齿的行为，多么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他做不到为爱做o。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地上的人说不出话。
“不知道没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并且和我一样，厌恶这一切。”
她捡起禁药塞进岑先灿嘴里，不顾他拼死反抗，两记重拳砸在心口，捂住嘴和血吞咽下去。
对于罪孽深重的人来说，死，有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惩罚。
岑先灿疯狂咳嗽出酸水，像要把胃吐出来一样，怒目圆睁，很快呼吸变得不顺畅。
阵阵抽皮扒骨之痛肆虐席卷。
“没错这样就行了”，尹佳拍了拍他胸脯，看上去仿佛帮他顺气，“用愤怒填满你空虚的心灵。”
尹佳站起来，慢慢走向门口，“你没错，人嘛，还是贱点好。”
她咬字清晰，回头笑了笑，“拉曼说的。”
她深吸口气，收敛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和漠然。
她将大门大大敞开，岑先灿泛苦味的信息素很快弥漫开来。
等待他的将是基地那群豺狼虎豹般饥渴的alpha。
岑先灿死死咬住嘴，在泪水决堤之前闭上眼睛等待审判。
尹佳转身出门，朝医疗部走去，只留下砰的关门声回荡在走廊。
岑先灿摸了摸虚空发痒的腺体，满是遗憾，“再见了尹佳，既然得不到你，那就一起死吧。”
当人因为善意而受到惩罚时，他们就会开始作恶。
岑先灿一点没说错，他们某种程度上很相似。
尹佳的气并没有发泄完，越靠近医疗部，愤怒越呼之欲出。
她就是对苏良嘉太好，释放出点滴善意都敢让他这么对自己，尹佳的恶开始不受控制涌现。
“尹佳，你回来啦？”苏良嘉小鹿似的奔到她跟前，尹佳二话不说将人拽回宿舍。
苏良嘉见状，连手腕都不敢揉，心沉了沉，笃定般叹口气，“岑先灿都告诉你了？”
“他在我面前讲了你不少好事”，尹佳一张脸阴沉的要死。
“他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你就是了！？”
苏良嘉被这忽然提高的声音吓一跳，尹佳环视一圈房间，视线锁定在台灯下。
她拿过香薰当面砸开，碾碎里面的蜡烛，“怎么只点一次就不点了？”
“是不合你胃口还是苏妈妈不清楚你的喜好，故意送你不爱的香味？”
“又或是因为催潮剂效用只有一次？”
尹佳微眯双眼，低下头直直逼视苏良嘉。
他微红眼角，抿了抿唇开口道，“母亲寄过来，是她想我们尽快要个孩子。”
即使苏良嘉告诉过她苏父母的想法，但他不会照做的，尹佳自欺欺人地想。
可为什么感到心痛？
“你很听话，都照做了。”
“所以，你”尹佳眉头紧蹙，似乎饶有兴趣的等待下文。
“五个月了。”
苏良嘉回答的干脆利落，他掀开宽松的白大褂，尹佳垂眼，目光随着撩起动作停留在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成功了”，尹佳苦笑。
“你敢对我用药！苏良嘉你竟敢！”尹佳双手死扣住他身后的桌角，她最恨被人欺骗摆布，她还以为他们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说说吧，你还瞒着我什么”，尹佳泄气似的往后退，重重坐在床上。
苏良嘉这会再不敢说出之前做过的所有“好事”。
苏良嘉胆怯地跪在她腿边，尽显心神不宁，他怕尹佳再次说出那两个字。
“没有了，就这一件事，真的！”
尹佳嗤笑了下，眼前人的惶恐和不安全然暴露，迟迟未落的话音像难以忍受的折磨，苏良嘉痛苦的下意识想逃避。
“下次撒谎前，记得别写日记里。”
她抬起他的下巴，指腹在光洁无瑕的皮肤上摩挲，轻吐出声，“滚。”
岑先灿没有细说，苏良嘉日记里也只有寥寥几句要不要用香薰的挣扎。
但她放大了怀疑和猜忌，细数往日细节，她跟岑先灿一样是个丑陋下贱的人，可以隐瞒对苏良嘉做过的伤害，却无法容忍被他欺骗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