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顾朝晚：“你想跟我商量什么？”
蓝月看了看周围，顾队来得早，现在还没人来上班。
她拿出藏在小布袋里的苹果，被咬过的地方已经有了锈痕。
“我在地表上找到了没被污染的苹果，刚才我咬了一口，很好吃，而且我也没感觉不舒服。”
顾朝晚拿过苹果仔细看了看，确实像千年前的正常苹果，“你从哪儿找到的？”
“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您。”蓝月见她皱眉，便抢先道：“您下次去地表的时候带上我，我带您去找。”
“你去地表干什么？”顾朝晚走进了一步，身上的压迫感释放开来，“你上次是第一次上地表吧，刚上去就差点被人吃了，为什么还要去地表。”
“因为我哥在地表失踪了，我要去找他。”
“你哥……是叫蓝阳吗？”
蓝星点头。
“他是我的下属。”顾朝晚把苹果还给了蓝月，“我会帮你们找蓝阳的，你们好好在基地待着，别乱跑。”
“那苹果呢？”蓝月道，“我不是不相信您，我只是想多找一点吃的，我和妹妹已经被我五婶赶出来了。”
她倒不是故意欺骗顾队，就她五婶那个态度，她俩回去了能有好日子过吗。
“你是成年人，你要上去我也没办法阻止，但你妹妹是绝对不能上去的。”顾朝晚问：“你打算怎么安排你妹妹？”
“请顾队帮我妹妹找个住处，我找到没污染的食物，一定会先分给您的。”
蓝月言词恳切，顾朝晚看了眼低着头拽紧姐姐衣角的蓝星，“我下午三点会上地表，你愿意跟就跟着，我是不会为了帮你找苹果改变路线的。”
“至于你妹妹，我不在这段时间家里是空着的，她可以先住我那儿。”
“谢谢顾队。”蓝月拉着妹妹给她鞠了一躬。
顾朝晚按下电梯，“先送你妹妹去我那儿。”
蓝月连忙跟着上了电梯。
顾朝晚的家很简洁，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就没其他家具了。
“书桌左侧的抽屉里有营养液，你饿了自己拿。”
她把姐妹俩带到后，分给了蓝星一把钥匙，“你先在这儿住在，有什么事可以找楼管阿姨。”
蓝星双手接过钥匙，“好的，谢谢顾队。”
安顿好妹妹后，蓝月留在顾朝晚的家里又歇了会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上去负三楼找顾朝晚。
顾朝晚在车库取了车，带着她出了基地。
“顾队，您刚出完任务现在又出，不累吗？”蓝月见她都没好好休息，怕她开车的途中睡着，一路跟她唠嗑。
“有任务就得出，累也要出。”不过她更多是心理上的疲惫，身体此时并不疲劳，她总会抓住一切空隙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完成工作。
“顾队怎么一个人出任务，您的下属都不一起的吗？”
“我们特别行动队都这样，就像你哥哥当初也是一个人出任务的，所以才和我们失去了联系。”
蓝月明白了，顾队是特工队队长。
“他当初出的是什么任务？”
“抱歉，军事机密，不能透露。”
遇到不能说的，蓝月也不追问，换一个话题继续聊。
她们出来时正赶上太阳炽热的时候，蓝月缩在车里吹空调吹得正舒服，突然看见路边有一片很小很小的玉米地。
“顾队停一下，那边有玉米，我去看看。”
“别看了，要是真有没被污染的，早被人摘走了。”
“没事，我跑得快，耽误不了几分钟的，您等我一下下。”蓝月边说边解安全带。
顾朝晚见她这样，只好踩下刹车。
蓝月赶紧跑过去，那片玉米地大约有几棵玉米，她手脚利索地把靠里面的掰了，靠近马路边的则没动。
掰下来的玉米被她用衣服兜着，她两只手捏着衣角，靠意念选择了净化，怀里的玉米立马由黑转绿。
这次净化了6个玉米，花了9积分。
蓝月颠了颠怀里的玉米，觉得系统的计算方式可能是按重量来算的。
之前净化的苹果大概有100克，花了1积分，这些玉米加起来应该有900克，所以花了9积分。
如果都按照这样计算的话，那岂不是每一样东西的销售价值都一样了？
不对，还要计算寻找的难度和供求关系。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她手上这点积分只够小打小闹。
顾朝晚见她抱了一堆玉米回来，也很震惊。
“这些都是没被污染的？”
“对啊。”蓝月撕开一个玉米的外衣，露出金黄的玉米粒，“路边的有污染，大家就以为里面的也有污染，都不去看，才让我捡了漏。”
顾朝晚：“……”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挣到钱之前，积分得省着点花，蓝月认真看着车外的“风景”，没再要求下车。
太阳完全落山后，顾朝晚找了家“酒店”住下。
这个时代的“酒店”跟21世纪的不是一个概念，没有金碧辉煌的大厅，只有用铁板围起来的十几间水泥房子，房顶装了太阳能板，转换的太阳能只够灯管照明，想看电视是不可能的，洗澡也只能用被污染的冷水洗。
房费并没有因为条件如此简陋而降低，一间单人房一晚上就要200块钱。
一间房里只有一张床，没有标准间。
酒店老板是个光头大哥，他正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收钱，顾朝晚付钱的时候，蓝月没忍住“嘶”了一声，“你好有钱啊。”
“单位会报销的。”顾朝晚转头对老板道：“请给我开张发票。”
酒店老板拿出个巴掌大的机器，按了几下，没一会那台小机器“吱吱吱”地打了张发票出来。
顾朝晚拿上发票和钥匙去了自己的房间，蓝月立马跟上，“顾队，今晚我能跟你挤挤吗？”
“随你。”顾朝晚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营养液喝下。
蓝月没有营养液，她也不想喝那玩意儿，自己去车里拿出玉米棒，向酒店老板借了个火，捡了几块枯枝点燃。
然后将带着外衣的玉米扔进火堆里，又往正在燃烧的柴火上盖上一层薄薄的泥土。
酒店老板看得稀奇，问道：“老妹儿你干啥呢，做法呀？”
“不是，我在烤玉米。”蓝月趁机推销自己的玉米，“大哥吃过烤玉米吗，又香又甜，五块钱一根，绝对无污染。”
“你搁哪儿找到的无污染的玉米？”
“我们今天走了好远的路才遇到的，我这个人天生运气好，昨天还捡了个无污染的苹果呢。”
“呵，你挺能啊。”酒店老板的语气明显是不相信她的鬼话。
“大哥你别不信啊。”蓝月拿出拿在布包里的苹果，“呐，这就是我昨天捡到的苹果，红彤彤的，我还吃了一口，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那你咋不把它吃完呢？”
“舍不得啊，不是天天都能捡到的。”蓝月咬了一大口，“我现在吃给你看。”
她正咔嚓咔嚓地吃着苹果，顾朝晚出来了。
“小姐姐，吃苹果吗？”知道顾朝晚的工作特殊后，蓝月在外人面前都尽量不暴露她的身份。
“嗯。”顾朝晚的回答让蓝月颇感意外，之前把苹果递到她手上了，她都不吃，蓝月还以为她营养液喝多了，胃退化了呢。
蓝月把没啃过的那半苹果放到顾朝晚的匕首下，切了一半下来。
顾朝晚轻轻咬了一块下来，蓝月看着她咽下才问：“好吃吗？”
“很甜很脆。”
“你喜欢的话我再找来给你。”蓝月觉得顾队这时候出来好像有那么点要帮自己推销的意思，也有可能是她会错意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跟顾队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顾朝晚：“玉米熟了吗，我好像闻到香味了。”
“我好像也闻到了。”酒店老板凑过来，守着蓝月刨玉米。
蓝月捡了根木棒，扒开泥土和草木灰，找出了埋在里面的玉米。
玉米独有的清甜香气弥漫开来，夹杂着甜丝丝的味道。
酒店里的其他几位客人打开窗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蓝月没有急着剥去玉米的外衣，而是用木棒推着它在地上滚了几圈，弄掉了外衣上的黑焦脆叶。
里层的玉米叶已经被烤成了黄色，薄嫩的玉米内叶更加无法遮掩玉米的味道，空气中的甜香味更加浓郁了。
屋子里的住客们再也忍不住，纷纷走出来围观蓝月手上的烤玉米。
能住的起酒店的都是出来执行公务的，像红狼那种犯罪组织的成员，回不去自己的基地时，多半会选择在车上睡一晚，反正他们火力猛，一般的野兽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些公职人员中有做地质勘察的、也有生物学家、植物学家，他们对污染的了解更深，所以他们除了营养液外，他们这辈子也没吃过其他食物，不敢吃也不想吃，污染那么严重的东西，口感也很差的，吃起来有一股铁锈味儿，还不如喝营养液。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别人烹饪食物，这么香的东西，就是有点污染也可以接受了。
蓝月剥开一根烤玉米，掰成两半，给了顾朝晚一小半，“你刚才喝过营养液了，少吃点，免得不消化。”
真不是蓝月抠，她主要是考虑到顾朝晚长期喝营养液，胃动力不足，怕她消化不良。
顾朝晚没说什么，接过她手上的玉米，学着她的样子在边缘上啃了几粒玉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