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变态
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细狗猛地挣脱林志新的束缚,颤声问道:“刚刚是有七个人头还是六个来着?”
被细狗这么一问,林志新也认真数了数。
果然,窗台不多不少正是七个,可刚才自己明明有数过,是六个才对。
眼花了还是?
林志新仔细观察,发现六个人头的中间多了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他脸上布满了血迹,在众多人头里明显格格不入。
两人疑惑之际,那中年男人的头颅后面,一个人影慢慢浮现出来。
那人慢慢靠近窗户,他穿得一身黑,看不清样貌,身材中等,只能勉强能判断出是个男人。
他拿了个梳子,开始给头颅梳头,把他所有的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才又拿起毛巾擦洗头颅脸上的污秽。
做完这一切,人影才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咔咔咔————
怪人发出奇怪的笑声,同时目光扫视着楼下两人。
林志新身子一抖,腰间的手枪已举过头顶,黑幽幽的枪口冰冷地直指那人。
咻——
那人明显也被吓了一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你说的没错,以后我们从新区那边走吧,这边太渗人了,赶紧走。”
林志新催促细狗离开。
两人一路上没有停顿,直到回到房间关上门,才终于放松下来大口喘气。
“你们怎么了?”
林雪贞从厨房出来,一脸疑惑。
“别墅区有变态,以后还是别去那边了。”
“有多变态?是流氓吗?”
“不清楚,那家伙好像喜欢收集人头,似乎还有强迫症,要把人头整理干净才罢休。”
“那还是个讲究的变态呢。”
林雪贞刚说完,目光突然凝住了,她朱唇微张,欲言又止,右手缓缓指着细狗的胸膛。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细狗胸前一双血手印。
霎时,三人感到一股寒意直涌天灵盖。
“什么时候的事?”
细狗急忙把衣服脱下,丢到一边。
“太晦气了,不会真的闹鬼了吧,我可不记得有谁碰过我。”
林志新跟细狗同时摊开手掌,要说谁能留下这印记,除了两人之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
这一路上除了遇到那个变态以外,他们就没遭遇过什么感染者之类的。
“我想起来了,小新子你刚刚捉住我的时候,确实有什么东西往我胸膛拍了一下。”
“这么快的速度?能在二人眼皮子底下拍了个手印还不被发现?”
几人不敢再想,只好勉强先同意这个说法,不然,就只能往神鬼方面去想了。
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哪来什么神鬼。
“对了林志新,你白天在一楼放的巧克力是啥意思?”细狗突然想起,随口一问。
“能不说吗?”林志新眼神闪烁,像是有些难为情似的。
此举瞬间吊起细狗的胃口,在他不断纠缠,语言轰炸的情况下,林志新只好缓缓开口。
“说出来怕吓到你们,这里好像,好像”
林志新没有说下去,两人的脸色也是霎时白了一圈。
“闹鬼是吧,听说这里一到晚上会有小孩跑来跑去的声音,放一些甜食在楼道内,小孩就会乖乖的,不会闹事。” 林雪贞苦笑着替林志新回答。
“玛德fuck,这种地方我们是非来不可吗!?” 细狗蹙眉,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
他从背包里掏出记事本和笔,只顾着朝门外走去。
没一会,手里攥着一大叠的纸条又跑了回来。
“来,一人拿一点,趁着还没天黑赶紧的。”
林志新接过纸条一看,上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图案。
“敢情你出去把外面的符咒都临摹了一遍?”林志新有些无语。
“那不然呢?”
林雪贞拿过所有的纸条逐一看去:“二十多张全是不一样的。”
林志新也开始附和:“你知道这些符号代表什么你就画,我可听说有的符咒是为了招魂才画的。”
“草。”细狗被他们这么一说,又把纸条全都捋成一团,从窗口丢出去。
“放心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放块巧克力探探路,求个安心而已,怕啥。” 林志新安慰道。
“行吧,那今晚我睡里面。”
闲聊了一会,三人准备打开收音机接收信息,结果捣鼓了半天,收音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几人对收音机也不在行,干脆来到客厅锻炼。
未来的危机更加严峻,必须加强自身素质。
林志新还专门给细狗制定了猛男养成计划。
星期一练背,星期二练肩,星期三练腿
细狗看了计划表,表情就像吃了大便一样,别提有多难看。
“小新子,我不想练太壮,像你这样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就好。”
林志新也是被他整的无语,自己可是坚持了多年,直到后面系统专业训练才练成现在这样的。
细狗这想法跟很多没有健过身的人一样,总以为做几个俯卧撑,吃两口蛋白粉,一个礼拜就能比肩巅峰期的施瓦辛格。
他总是调侃林志新的肌肉是吃蛋白粉吃出来的,要是自己也吃,定然也会变得跟他一样。
殊不知对一个不锻炼的人来说,蛋白粉就像内裤上的蝴蝶结一样,毫无意义。
至于林雪贞,林志新只让她锻炼自己的反应速度,力量这些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太难了,还不如老老实实打辅助,多吸取一些对末日有帮助的知识,比如说急救方面的。
三人在房间里竭力挥洒汗水,两个男人完事后开始反复装卸手枪,躲在凳子后模拟实战。
“92式手枪,容量15发,双排双进,9毫米口径”
细狗是个军事迷,他平时就喜欢打枪战游戏,而且打法激进,侵略性很强。
砰砰砰——
细狗嘴里不断模仿发出子弹出膛的声音。
左探头,右探头,闪身枪,拜佛
各种动作手到擒来,运用自如。
直到夜色暗下来三人才晃悠悠去洗漱,擦擦干净,回到房间休息。
今天攀山涉水赶路,打扫卫生运送物资,加上傍晚的锻炼,大家的身体几乎都达到了极限。
刚躺在床上,没过一会便入了梦。
静谧的夜空悬挂着那一轮圆月,今晚不只有寥寥零星作伴,更有细狗那雷鸣似的鼻鼾声,回荡在四周。
与此同时,被杂物暂时堵死的大楼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楼内,一个诡异的身影从楼道的末端缓缓走出,他拿起林志新放的巧克力,嘴里发出渗人的怪笑,随即身影一闪,再次没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