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这鬼地方的妖怪千奇百怪，战力渣渣，但是也有几个手底下算是有点活儿的家伙。曾经有几个长着牛角，身高数丈，挥舞着狼牙大棒的红色或者青色的面目狰狞，满口獠牙的鬼跳出来找茬，但是在伯符的武力之下统统变成了肥田的材料。有几个鬼很走运，没有被伯符直接一刀砍死，而是成为了伯符的长工——“拉快点！妈的没吃饭吗！”伯符骂着那抢来的厢车前面拉车的大鬼，用刀鞘敲着那家伙的背脊，吓得那大鬼立刻加快了脚步。

    这妖怪一路卷起狂风，漫步在本州的田野与山地间，这地方山里的妖怪多如牛毛，一路上倒还没有啥不开眼的家伙凑上来找死——虽然伯符收敛了妖气，但是能卷起狂风的妖怪已经可以算是大妖怪了。不过在他经过某座高山的时候，却是看见了一个同样掀起狂风的妖怪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伯符没看见小白跟上，他扭转了脑袋看见这头小白狗正在海峡里狗爬，但是方向却是四国岛的方向……“你也想自己去玩玩！真是调皮的狗！不过也好，正好四国也可以流传下去犬大将的传说啊。”伯符知道四国即将出现一条狗妖怪，然后可以肯定会成为妖怪大将，搞不好还能搞上几个女妖怪，或许还能弄个大名公主啥的玩玩……

    伯符只是一步就跨过了海峡，这头妖怪站在本州这里，而一边的小渔船则是拼命地摇橹逃跑——这个时候的日本渔民只有小船，顶天了也就是在海峡跟近海打打鱼，捞捞贝壳跟章鱼之类的，或者还拖一点海带回去吃，现在这里打渔的小船也很有几条，看见了大妖怪渡海当然是要飞快地逃跑才是。

    伯符也不是苛刻的主人，对于手下的劳动力还是让它吃饱的——有送上门来除妖的武士跟僧侣，真的不用担心大鬼没有东西吃。“不过还是东密的和尚能打啊……”伯符把玩着刚刚送完人头的几个和尚手里的家伙，他最新的战利品说道。那是几个金刚杵，坚硬的金刚杵在伯符手中撞击出了响声，“倒是加持过法力的东西，不是那些骗吃骗喝骗色的秃驴所用的……里高野么！可惜也只是送了几个人头罢了！”伯符现在不吃人，那些死掉的僧侣跟武士基本都让他手下那几个大鬼给吃了——事实上现在伯符身后所跟随的已经远远不是他用武力收服的那几个大鬼，而是一群乱七八糟的妖怪。自从它们发现跟着这个坐在厢车上的大妖怪身后并不会被打杀，而且那个大妖怪也完全不管它们的来去之后，就自发地开始跟随——“笑话！有吃的，而且还不会被大妖怪随意杀掉。这种好事怎么会不跟上来！”伯符看了身后远远跟着的一群妖怪一眼，倒是下了一个断语。日本的妖怪之间可也不是和平的，互相残杀的烈度甚至比人类降妖除魔还要厉害。“这个也算是百鬼夜行了么！”伯符数了数种类跟妖怪数量，“这根本就是千鬼夜行了好不好！”

    自从知道了伯符乃是大陆渡来的天朝上国的大妖怪之后，这几个孙子真的比孙子还老实恭敬——这也主要归功于伯符偶尔散发的恐怖妖气跟平日里随手的打发前来送死的各路武士跟僧侣所表现的武力。“此辈畏威而不怀德！诚不我欺。”伯符半躺在厢车上，手里拿着差劲的日本酒一边喝一边咕哝着。身后的妖怪们也在那些第一批投靠的大头目妖怪的话语跟吹嘘之中极其恭敬看着前方的厢车。“要说这个也真有趣，居然这群乱糟糟的妖怪们自动结成了序列，分出了三六九等，排出了从足轻到侍大将的级别，虽然没有家老之类的出来，不过那个和尚妖怪似乎将自个儿看作是首席了！哈哈哈。没想到老子倒是成了妖怪大名来着……”伯符经过的地域并不大，但是在日本也算是所谓数国之地了，自从伯符在周防国收服了那几个大鬼之后，到结成了所谓的“伯符军团”——对这个名字伯符表示嗤之以鼻，“这帮小鬼真喜欢吹！千把个妖怪就敢说是军团。几个渣渣也敢自称是军团里的‘四天王’、‘五本枪’……”事实上伯符身后的这帮妖怪之中，所谓的“名将”、“猛将”妖怪起码已经开出了十几个……几乎每一个成为足轻头的妖怪都有个响亮的名号。

    这是一个有着一对翅膀，一个红色的夸张的翘起的长鼻子的妖怪。手里拿着一个扇子。“这个应该是鸦天狗吧！真他妈丑！”伯符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这个妖怪嘀咕了一句，这妖怪倒也干脆，大吼一声：“几哩哇啦！”古代的日语伯符实在是懒得听懂……然后鸦天狗摆了个姿势，一手拿出了太刀，一手扇动了扇子冲了过来。

    伯符自己倒是没想过要在这个时候的日本搞女人——“人种都没有经过白皮的改良，全部的女人身高不超过一米五，而且脸涂得跟鬼一样！惨白色的吊死鬼妆配上漆黑的牙齿……当真是完全不能看！”这就是伯符对于日本女人做出的结论。

    那几个大鬼早已经在被收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伯符的名字，也大致晓得了这家伙乃是自大陆渡海而来的大妖怪——这一切都得益于大鬼之中有一个穿着袈裟的有着一只独眼的妖怪和尚，这妖怪居然能说汉话，实在是日本妖怪中少有的文化人——就算在武士跟贵族、僧侣阶层中也算是文化人了……

    道路上妖怪横行这种事似乎也就是在日本被当成理所当然的了，伯符不止一次见到道路两边的树林里有着妖怪的行踪，而且他也砍杀了几个不开眼上来的家伙。“与其说它们是妖怪，不如说更像是山贼土匪……而且既有人类的山贼集群，也有妖怪的劫道团伙……”

    “真是莫名其妙……上来急着送死。”伯符感叹了一句，不过他也没想过要放开自己体内的妖气。依旧维持在凡人那样的气息。他一路行来，道上人烟不能算稀少。在平原上跟山谷里总是有着一个个小村庄，只不过道路上孤身一人行路的绝少就是了——更何况有妖怪在路上走，绝大部分人远远看见肯定是屁股尿流地飞快跑回出发的村子或者寺庙里去躲着。

    狂风大起，鸦天狗的大刀借着狂风加速，挥出了极其凌厉的一记斩击，“迎风一刀斩么。”伯符感叹了一句。然后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反手撩刀一记弧光闪现。风被切开成了两段，然后迅速地消散，鸦天狗的刀势也在弧光闪现的一刹那涨到了最盛，然后就如樱花般飘落……鸦天狗穿着木屐来了个金鸡独立，手中的刀依旧维持着完成斩击的动作——随后尺八的呜咽声响起，鸦天狗的身上喷出了绚丽的血雾，然后在这凄绝的场景中，鸦天狗连同手里的刀皆是从中间一分为二。最后的背景是伯符绝不回头的漫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