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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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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尔文眸光一闪,却还是将厚颜无耻继续下去,“小羽冰啊,虽然我脸皮比较厚,但是你这么干脆这样说,人家还是会受伤的。”

    两人安静的吃着,没有丝毫尴尬之感,诡异的却反倒有种和谐的之感。

    塞巴斯蒂安坐在慕容羽冰对面,即使跪坐着,这人依旧恭谨的挺直着腰板,如此一丝不苟,明明该给人一种呆板的形象,在他身上却只有淡然和优雅,宛若贵族一般。

    慕容羽冰看着艾克,对这种神经和人类不同的小动物完全无语,是个人都知道慕容羽冰此刻多冷淡,拥有动物一样的第六感的小盆友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呢?

    “塞巴斯蒂安,我想吃中餐。”而且还要是她喜欢吃的菜式!慕容羽冰把筷子一放,对正在给她摆放各种酱料的塞巴斯蒂安道。

    墨沙珂的脸控制不住的黑了,“慕容小姐,请住手。”

    和式的屋内,已经脱下燕尾服的塞巴斯蒂安背靠着门,指间夹着那朵妖冶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一向服帖的发此刻微微的凌乱显得不羁,狭长的凤眸倒映着娇艳的玫瑰,指腹轻轻抚过冰冷的花瓣,嘴角荡起一抹浅笑,似温柔,又不似温柔,仿若平静的湖面荡起的细小波纹,快得让人抓不住尾巴。

    “这边!”慕容羽冰出声,很快就把前来找人的墨沙珂他们叫了过来。

    慕容羽冰古怪的看着埃尔文的背影,这家伙……

    埃尔文眯着眼看了看慕容羽冰手中那一个人头大小的雪球,嘴角抽了抽,邪魅的眸中却还是不住的朝慕容羽冰放电,“要……要是小羽冰想让我吃……毒药我也会吃下去哦。”

    “埃尔文!”灯光在前面瀑布处晃着。

    “我的执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自己没有眼睛去看吗?”慕容羽冰冷冷的打断亚修的话,真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塞巴斯蒂安别有用心又如何?他目前被慕容羽冰划入自己人的范围,只要他还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碰触她的逆鳞,他杀人放火,慕容羽冰也保他到底。

    “你果然还是得吃下去才行。”慕容羽冰嘴角抽了抽,这人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我说让你吃了吗?我只是想让塞巴斯蒂安去把它扔了而已。”慕容羽冰很满意看到那张不知死活的脸上出现惊慌的神情,这样顺眼多了。

    “该死!该死!亚修,马上让医疗队过来!”墨沙珂呲目欲裂的吼着。

    不一会儿,慕容羽冰终于受不了的刷的拉开门,与此同时的是,隔壁塞巴斯蒂安的门也打开了。

    亚修一早凌乱的衣衫已经打理好了,一如既往的白色燕尾服,白玫瑰,一如既往的看向塞巴斯蒂安的时候,眸中一片冰冷冷的嘲讽和厌恶敌意,只是这一次如此明显的表现道出,到底是为什么?

    埃尔文整个右手从手臂到手掌被一层层绷带包的不透一丝缝,整个人躺在舒适的床上,看着边上的慕容羽冰,却是不知死活的开口,“小羽冰,人家的右手要是废了,以后没办法公主抱你怎么办?”

    亚修的眼眸眯了眯,却也没太大反应,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慕容小姐,失礼了。”

    比起慕容羽冰的磕磕撞撞,埃尔文却是轻车熟路,黑暗中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收敛过,“小羽冰,下个月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吧!”

    要知道,埃尔文可是墨沙珂如此看重的弟弟。

    “所以都是我的问题。”慕容羽冰看着塞巴斯蒂安,眯起的眸中流闪过几抹复杂的光芒,这话说得没喜没怒,谁也听不出慕容羽冰的情绪。

    慕容羽冰脚步顿了顿,仿若没有听到似的看向塞巴斯蒂安,“去休息吧,直到下午晚饭之前,我都不需要你。”

    有什么滴到了慕容羽冰的脸颊上,粘稠的,带着铁锈一般的味道,血腥味……

    “……”谁会因为一块蛋糕跟你怀恨在心?他想吃难道厨房里会没有吗?

    “有些事情不是眼睛就可以看得到的。”也许是被慕容羽冰的态度刺|激到了,亚修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米勒。卡斯基和我还有莫比一同从英国皇家执事学院出来,为什么我和莫比能成为摩尔赫本家族的成员,而他却不行,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收回目光,低头喝了口汤,忽的顿住,咂咂嘴,再喝一口,眼角染上一抹笑意。

    “我没说。”头顶的温度让慕容羽冰怔了怔,却也没有阻止埃尔文的行为,这人不会伤害她,即使把自己的脑部和背部交给他也没问题,这一刻慕容羽冰突然有这种感觉。

    “嗯嗯,符合这个节目的情趣哦!”埃尔文眼睛骤然一亮,欣喜万分的同时全身荷尔蒙爆满百分百的散发,就连塞巴斯蒂安都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关我毛事?”慕容羽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点都不给面子。

    唔?这么快又下什么套子了?慕容羽冰挑眉,眉梢满是兴味盎然,独独没有一丝畏惧。

    亚修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好吧。”慕容羽冰有些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你可以解释一下,明明你的屋子就在两步远的地方,不去睡觉偏偏守着这空荡荡的房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慕容羽冰是多么虐待自己的执事呢,大晚上不让人睡觉还要他守夜。心里有火,是因为他还没有做出让她认为触及她底线的事,所以当他是自己人,而慕容羽冰对于自己人,一向用心,只是自己人和心中认可的人相比,还有很大很大的差距罢了。

    倒是艾克扑到了窗户上,眨巴着大眼看着慕容羽冰,“凤,你起来了,吃饭了没有?出来玩啦凤。”软濡的嗓音,听起来像撒娇。

    泡个澡,慕容羽冰便美美的睡起了觉,缆车问题神马的,就交给墨沙珂他们去处理好了,就算没那么容易找到证据,但是被人动了手脚这事对于他们来说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

    慕容羽冰心中一动,她没想到原来松树林后面还有一条水流湍急的瀑布。

    “你吃饱了撑着吗?亚修。”慕容羽冰眉头蹙了蹙,目光微冷的看着亚修,真是让人讨厌的语气,比起算作自己人的塞巴斯蒂安,就算亚修对慕容羽冰心存好意,他摩尔赫本家族成员的身份却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慕容羽冰就是任性而固执的人,对于自己人,她是偏心偏到一定地步的。

    这才注意到,不管是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的休斯,还是打打闹闹的艾克和迈克尔,身上都穿着和服,只是外面都披了件漂亮的披风。

    “亚修的杰作,这个滑雪场的最亮点!你等等我,我去换衣服,然后我们就去约会,好不好?”埃尔文拉住慕容羽冰一只手,本该满是骄傲的邪魅的眸子看着慕容羽冰,却是带着降低身份的请求。

    艾克兴奋的拉着迈克尔唧唧喳喳的说着今晚的节目,也是他们这个滑雪场项目最吸引人和最大亮点的节目。

    塞巴斯蒂安掏了米下去煮,然后便开始折青菜切肉类,虽然他不曾为慕容羽冰下过厨,但是见过几次叶翎给她做的菜也大体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他不知道慕容羽冰会不会又吃一口然后像那块约克夏布丁一般推到一边,但是这不是他应该去想的,只要尽心完成主人的命令,那么他就合格了。

    “塞巴斯蒂安当然不一样,他遵循我的话回到旅馆,我没有告诉他何时返回,他都能在这里站个八小时,你能做到吗?好吧,就算你能做到,你能像他一样站得笔直没有一点儿放松背脊吗?别跟我说因为你们是家人所以就可以放肆,身为执事,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办法做到,你还能干什么?”越发不留情面的打击,亚修在慕容羽冰面前说塞巴斯蒂安的坏话,把慕容羽冰给惹毛了。

    “你以为改个名字,他就不是米勒了吗?”亚修脸色阴沉,这个女人可真会招惹敌人。

    琳娜埃菲尔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穿着粉色的和服,一头褐色的发也盘了起来,一把糖果色的小扇子插在上面,看起来既甜美又可爱,看到慕容羽冰的视线,嘴角扬起甜美的笑,眸中却带着丝毫不掩的阴冷和挑衅。

    “小羽冰,你终于吃完了。”慕容羽冰这脚才一踏出,埃尔文就贴了上来。

    慕容羽冰没太大意外,早猜到这人绝对会过来找茬的。

    “有那么好喝吗?”已经换好衣服的埃尔文穿着深蓝色的和服,他的身材颀长,但却不像纯粹的西方人那般的壮,远远的看反而更偏向东方的纤瘦,和服加上那头乌黑的秀发,从背面看一不小心可能会被认为是女性。

    “难道不是吗?连让塞巴斯蒂安觉得有趣都做不到,甚至还因为担心无法让他尽兴而遭到背叛,所以选择将其拒之门外,塞巴斯蒂安vs摩尔赫本家族,摩尔赫本家族这不是连迎战都没有就认输了么?”

    只是很简单的西红柿鸡蛋汤,却煮的很漂亮,汤量不大不小,正好在正餐前暖暖胃。

    “啊,没什么,我这人被上天眷顾,你羡慕不来的。”慕容羽冰懒得理这个女人,现在要去好好泡个牛奶浴,然后补眠,只是脚步在门口的时候顿住,慕容羽冰晶莹的指腹抚过在外面冻了一夜,到现在都没怎么回暖的红红的耳垂,懒散的眸中闪过一抹凛冽的冷意,“我是看在你的心机和我的口味才让你嚣张那么久,有些事不要做得太过火,否则就算你的脑子多合我的胃口,都不会有好下场哦。”

    “米勒。卡斯基一如既往的优秀,优秀得让人难以舍弃呢。”一道嘲讽意味浓重的声音传来。

    “神!这就是节目吗?”慕容羽冰下意识的侧头看埃尔文。

    “我的主人,需要我下去吗?”塞巴斯蒂安看了眼陷阱,虽然插着暗桩,但是也许是考虑到压强的问题,也也许是时间不够,所以插得很稀疏,小心一点还是有地方站立的。

    “好无情,人家受伤了,小羽冰,记得一会儿节目开始的时候要和我约会安慰我哦。”埃尔文说着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餐厅,那微微下敛的眸中,萤光闪烁,宛若夏日繁星点点的夜空。

    艾克的注意力里面被吸引了过去,扑过去和迈克尔抢夺,“魂淡,吃独食烂肠子哦!”

    “小羽冰这是在欺负我吗?人家现在是病患,求安慰……求虎摸……求暖床……”

    躲得远远的迈克尔见艾克和慕容羽冰接近,再一次在心里觉得艾克实在太牛逼了,牛掰加口口!小动物对危险一向很敏感,条件反射的趋利避害,这个女人别看她笑眯眯的,其实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多恐怖,艾克还一直凑上去,乃的第六感被塞进蛋糕里自己吃掉了吗?

    两人穿过松树林,入目的是一个小崖,和对面高山上直泻而下的瀑布面对面着,竟然在这种时候没有冻结成冰,水流撞击石壁的声音在寂寥的环境中异常的清脆。

    “啊!埃尔文!”艾克小盆友惊叫一声,抱着迈克尔脑袋埋进迈克尔的颈项,不敢再看,声音都不敢发出一声。

    “三、二……”埃尔文突然开始倒数。

    “米勒很优秀,是皇家执事学院有史以来最优秀的s级金牌执事,这一点无可否认。”亚修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刺骨的传来,“但是……他是一条会利用主人会背叛主人的狗,他用他俊美无双的面貌和优雅如贵族的一举一动来迷惑主人,用他完美的职业操守,让主人们以为自己是最特别最幸福的,然而当你不再有趣,不再让他觉得跟着你不无聊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各种背叛。从第一任到你之前的米娜埃菲尔,每一个他服侍过的主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反观一同开门的塞巴斯蒂安,依旧一如既往的穿着燕尾服,不过已经不是早上那一套了,干净整洁的找不到半点污点,红玫瑰也依旧绚烂美丽。

    事实证明,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小强的生命力果然是极其顽强的!

    “埃尔文,埃尔文?没死就应声。”慕容羽冰顾不上脸上的血,朝着陷阱里喊。

    “闭嘴!别把我当傻子。”琳娜咬牙切齿,墨沙珂是她怎么也没算到的,怎么会那么巧合的遇上问题?难道是因为站台上的控制系统在搞慕容羽冰那辆缆车的时候,出了什么小茬子吗?

    亚修的动作很娴熟也很利落,很快就到达了底部,清除掉插在地上的暗桩,接住松开手的埃尔文,埃尔文的手一松,整条手臂仿佛废掉一般垂挂在身侧,滴滴答答的滴着血,染红了地面。

    “安静,你听。”慕容羽冰眉头一跳,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

    比起露天咖啡厅里的热闹,旅馆内部倒是冷清上许多。

    眸中厉光一闪,慕容羽冰站在塞巴斯蒂安面前,伸手抓过塞巴斯蒂安的衣领,接近后领的地方有一小指甲盖大小的污渍,这是昨天早餐时艾克扑到她脚边时不小心甩上去的奶油,塞巴斯蒂安没看到,她看到了。

    等一切搞定了,慕容羽冰才发现手机有短信。

    “滴!”

    只见那陷阱底部稀稀疏疏的插着好几根向上尖锐的暗桩,不止如此,在陷阱口往下两米处左右的壁上,稀稀疏疏的插着几根尖细的直径大约两厘米的铁棍,向上向下各有不同。

    “该死,你到底怎么了?”慕容羽冰现在恨不得自己有一双可以夜视的眼睛,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慕容羽冰连自己的鼻子都看不到,只感觉到埃尔文的血在不停的滴在她脸上,她都尝到他的血的味道了。

    连自己人都无法保护,还谈什么世界巅峰存在?即使要踩着一堆堆的尸骨,慕容羽冰也不会允许那些尸骨是自己人。

    慕容羽冰脑子才开始转,埃尔文却突然眼睛一亮,邪魅的眸子看着慕容羽冰,“小羽冰,我们去约会吧去约会吧,你答应我的哟小羽冰。”

    两人很快被直升机接了下来,墨沙珂也不是傻子,新建的滑雪场缆车有问题这种事在别的人手下还有可能,但是在摩尔赫本家族,在亚修亲自执行的项目下,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有人动了手脚,绝对的。

    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让人火大!亚修的唇紧抿,双拳紧攥,“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不远处柜台上的两个女仆状似认真的擦着桌子,眼神却红心噗通噗通直闪,眼神幻想无限,神啊!男的好帅好有气质,女的也好漂亮好有气质,绝配啊!特别是那男的跟在那女的后面的时候,就像忠犬和女王有木有?

    哈!慕容羽冰不知道,男人在女人这方面,特别是心爱的女人这方面,都是很小气的,更何况慕容流夜这家伙很不要脸的已经跟慕容流云挑明了他爱慕容羽冰,不介意跟他共享,没错,就是不介意跟他共享,瞧这孩纸怎么说话的,理所当然的,被慕容流云揍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但是第二天那货又活蹦乱跳如小强的贴上去,万般讨好,然后再被揍,再讨好,再被揍……

    松树林传来一阵脚步声和灯光,还有艾克紧张得叽里咕噜个不停的声音。

    该死!埃尔文浑身煞气乍现,人怎么也跑不过猛兽,正想挡在慕容羽冰面前,脚下却突然一个下陷,好像踩着什么陷阱上一样,整个人由于重力而往下掉,慕容羽冰和他拉一起,步伐也差不多,自然也跟着往下掉。

    “我不需要他改变什么。”是啊,早就认定他的别有用心,也早就纵容他的别有用心,她慕容羽冰不需要他改变什么。

    慕容羽冰脱下脏兮兮的风衣,褪下一件件衣衫,露出白皙似雪,晶莹如玉般的肌肤,缓缓的没入水中缓解一身的疲劳和冰冷。

    “慕容小姐……”被三番四次的无视,即使是亚修都不由得有些恼怒,不是他的定力比不上塞巴斯蒂安,而是他就见不得别人傻兮兮的对塞巴斯蒂安好,那样的人,凭什么得到这些?

    “小羽冰,你在想什么?”埃尔文说了半天都没见慕容羽冰应声,借着碧绿色的萤光看过去就看到慕容羽冰皱着眉头,貌似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两人一如既往的一个贴一个踹,被忽视在一旁的墨沙珂微微敛下的碧眸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用。”慕容羽冰摇头,才发现,其实这货对谁都一个样,特别接近她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跟着她有蛋糕吃,所以才这样。如果说之前还有点对小动物的小纵容,那么在昨天艾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的时候,对他的小纵容就已经消失殆尽了,只是本来慕容羽冰对他的纵容就小的可怜,所以看起来并不明显而已。

    “真是个大方的主人,他可是恶魔。”

    “凤……”艾克被吓到了,但是却没有胆怯的情绪,摩尔赫本家族的人,有一个喜欢刑讯的哥哥的人,外表再怎么纯白,也不可能是真的纯白,就像之前说的,大家族的孩子,真正纯白的,要么被染黑,要么是死亡,而艾克能活得好好地,并且得到众人的宠爱,就足矣证明他的不简单。

    “咦咦?”左看右看,发现了什么艾克特别惊讶的叫起来,“米勒呢?”那个跟屁虫不是一天到晚都跟着凤吗?这次竟然没看到,该不会跑去干坏事了吧?

    欸?

    慕容羽冰这才想起来这几个从皇家执事学院出来的人可都是受过堪比特种兵的训练的。

    到了餐厅,早就准备好佳肴的餐厅女仆便端了上来,只是看着桌上的寿司、生鱼片等主体凉食的日式餐点,慕容羽冰生生的郁卒了,虽然说这个滑雪场的主体是日本文化,连食物主体也是日式的餐点,但是要不要餐餐都给她上这些?吃一两餐可以,但是吃多了慕容羽冰觉得腻了,现在又不是以前吃老鼠的艰难时期,慕容羽冰才不要亏待自己的胃和味觉。

    “在外面,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应道。

    埃尔文去换衣服,慕容羽冰则带着塞巴斯蒂安去餐厅准备吃饭,事实上慕容羽冰就是被饿醒的。

    面对亚修的话,塞巴斯蒂安没有说话,一如既往的淡然温雅,肌肉也不曾有过半点紧绷,仿佛并不在意有什么事被亚修抖出来,当然,也有可能他并不在乎被慕容羽冰知道。

    再一次恢复平静的表面之下,再一次被掩藏的脚印,仿佛被白雪覆盖的一切黑暗。

    “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埃尔文认真的问。

    “人命在你我眼中很值钱吗?”慕容羽冰嘲笑的看着亚修,他们哪一个不是踩着各种血肉尸骨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即使是那些大企业都很少有不沾血腥的,“更何况,人生哪个时刻不是在赌?只是各种赌的方式不一样罢了,连这种道理都不懂,难怪你输给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就是把他的命放在各种赌局上赌的。

    半响,伸手从池边拿过已经换了电池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打包两套可爱的双胞胎童装寄去韦斯莱家,顺便包了他们家明年一整年的家醅酒。

    “我知道我知道,你从去年说到现在了,你烦不烦?难怪彼得不过来,肯定受不了你这聒噪又没完没了的性子。”迈克尔嫌弃的看着自己被沾了一身奶油的外套,又要去洗澡了!

    “我不容许再出一点意外!再有一点差错,你就以死谢罪吧!”阴冷得比雪地还要冷声几分的语气让人战栗不止,那双褐色的眼眸闪着狼一般凶狠,蛇一般歹毒的光芒。这一次绝对不会有半丝差错了,慕容羽冰,她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

    慕容羽冰一句话,让琳娜的脸色骤变,冷冷的盯着慕容羽冰的背影,就像盯着猎物的蛇。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让人厌恶让人火大,那是什么语气?仿佛她胜券在握,不管她做什么在她眼里都只是供她取乐的小伎俩!哼!她会让你慕容羽冰知道,目中无人又嚣张的下场!她琳娜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不管任何事物!

    慕容羽冰无语望天,好在已经习惯这货的气息,否则这么无征兆的贴上来,慕容羽冰连条件反射都可能压不下的把他踹上天。

    慕容羽冰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边滑雪场最顶处,仿佛火山爆发一般的一大坨粉色的光芒猛然爆出,仿若烟花盛开,却比烟花更美,像极了樱花,又像蘑菇云,总之是那么大那么美。

    耳边的声音,除了彼此的呼吸声、水声,还有……

    慕容羽冰挑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的塞巴斯蒂安拿出一个暖呼呼的热水袋塞进慕容羽冰手里,手上的雪球被他接了过去,白色的手帕轻轻的擦着慕容羽冰脸上埃尔文的血。

    牛奶加上玫瑰精油,不能指望旅馆里还有花瓣。

    没办法又不能穿着睡衣出门,她怕埃尔文会扑上来,这个理由她表示绝对成立。

    黑漆漆的下落,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谁也不知道下面会不会竖着一根根向上的木桩,慕容羽冰也不是会听天由命的人,一手抓着埃尔文,正想说什么,身子却突然一颠一颠的停下,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是埃尔文拉住了她,两人停止了下落。

    “真棒!刚刚那些是什么物质?”慕容羽冰是唯物主义者,可不会以为这是什么魔法魔术。

    “笨蛋,还不错啦。”慕容羽冰有些失笑的拍开埃尔文小狗狗一样的脸,真是的,明明是不适合装萌的妖孽,偏偏这么爱搞,笨死了。

    “……”这人是魔障了吧?

    “啊,离死还早得很。”好一会儿,埃尔文才像费了很大的劲,憋出这一声一样,虚弱得和方才慕容羽冰在下面时简直天差地别。

    “啊,我没事,你坚持住,我把你甩上去,你能借力上去吧?”埃尔文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道。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在圣诞节的时候,去迪士尼玩,然后再去看几场电影,对了,就看你演的那个好了,虽然我已经看了十五遍了,晚上再去你家吃火鸡……”埃尔文抽了,真的,高兴抽了,自言自语的计划着还有将近一个月才会到来的圣诞节。

    “真让人伤心呐……羽冰。”慕容羽冰语气里的偏袒让亚修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眸越发的冰冷,看来他果然已经在她的心里霸占了一个位置了?这可不好办,不管米勒对慕容羽冰会不会像对前几任主人那样,他们现在想要的,是让埃尔文进入她的心中,一个人的心才多大?所以只能把米勒给挤出去了。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却还是应了声,下去跟旅馆借厨房做饭菜去了。她不是不喜欢空有华丽外表却没有半死温暖味道的食物吗?是这里的食物比他做的还要冰冷难以下腹吗?不过不管如何,身为执事,只要完成主人的命令就好,其它的不需要多问。

    慕容羽冰丝毫不怀疑,如果昨晚她把出去走走后面加个归来时间,塞巴斯蒂安会站在雪地里等,而不是旅馆里。

    好吧,其实她只是好奇琳娜埃菲尔能做到何种地步,她可以算计埃尔文的命,可以算计她慕容羽冰的命,她还能算计到什么,还能狠到哪种地步。

    “哦,我知道了!是因为我昨天偷偷吃光了你的糖果屋限量版巧克力球对不对,迈克尔你太小气了!”

    “快跑!”埃尔文忽然拉着慕容羽冰就往后退,只见对面山上的瀑布旁,几道明显与磷等物质发出的光芒不同的幽幽冷光闪烁着,然后整个身子如同离了弦的箭一般朝这边扑了过来。

    喜欢恶魔吗?

    下午五点,天空已经几乎笼罩在夜幕中了。

    “我跟你讲哦,我已经期待了好久好久好久了,从去年这个项目启动的时候,我做梦都想着看呢!”艾克一手蛋糕一手奶茶,兴奋地白|嫩嫩的小脸蛋一片粉红。

    慕容羽冰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啊啦,原来你不知道啊,救了我的是墨沙珂啊。”其实慕容羽冰比较好奇的是,这个人如何能做到这一切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犯罪证据的,监控、指纹什么都没有,还真是棘手啊。

    “哇哦!看来小羽冰是准备参加今天的节目了,嗯嗯,真好,让我们去过二人世界怎么样?”淡淡的瞥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埃尔文笑得无比风骚的凑上来,周身煞气骤然降低至警戒线以下,邪魅的眸中带着浓浓的喜悦。

    “尼玛!”不用埃尔文喊慕容羽冰都知道要跑,竟然把这么危险的生物给弄到这边来,琳娜你的胆儿肥得有点过分了!

    “反应那么激烈干嘛,我还没死呢。”埃尔文显得有些无奈的道,这点伤算什么,以前整个背部差点被劈开的伤都受过,这些人心里建设还是太差,唉……

    慕容羽冰眉头皱了皱,身上的和服是亚修为了符合这个旅馆的主题而在每间房里摆置的服饰,因为已经习惯了塞巴斯蒂安每天连衣服都不用自己挑选的服侍,慕容羽冰都忘记,原来她除了内衣裤和睡衣外的衣服都在塞巴斯蒂安的屋里,不对,应该说连内衣裤都是塞巴斯蒂安帮她放置进屋里的衣柜里的,因为慕容羽冰的行李本来就是塞巴斯蒂安收拾的。

    倒是慕容流夜这么久都没一点儿信息真让人怀疑啊,慕容羽冰不会怀疑慕容流夜对她的真心,虽然她不一定会接受,但是他却是一定会缠上来的,为什么慕容流夜没有一点儿消息呢?莫非是流云那家伙没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他们?不会吧?那只别扭的暴龙没这么小气……吧?

    “节目?”慕容羽冰挑眉,心思倒是没怎么放在节目上面,而是,墨沙珂到底编了什么理由让埃尔文那么聪明的脑袋忽视昨天他突然昏倒的事?看他现在这一如既往的人形口口的模样,看起来却像是根本不记得昨天他昏倒的事的样子。

    “身为主人的执事,是不可能做那种事的,艾克先生。”塞巴斯蒂安看向艾克,依旧淡然温雅的道。

    唧唧喳喳的小动物跑了,慕容羽冰关上窗户,这下就彻底安静了。

    慕容羽冰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勺子搅了搅汤,“出来那么久,菜不会烧焦吗?”

    “慕容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执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亚修出声阻止。

    “是。”塞巴斯蒂安淡然行礼,然后听话乖巧的转身走进慕容羽冰隔壁的屋里。

    “不要跑太远。”墨沙珂低沉的嗓音突然传来,似乎慕容羽冰有没有同意不重要,他就想让慕容羽冰和埃尔文约会去。

    “为什么?这很重要吗?”慕容羽冰眯了眯眼,成为摩尔赫本家族的人有这么值得炫耀吗?好吧,确实值得,只是那并不代表每个人都觉得稀罕。

    埃尔文没理慕容羽冰,力气整个集中在抓着慕容羽冰的手上,用力的往上甩去。

    慕容羽冰心中味道百般嘈杂却不得不运气内力接着埃尔文给的力,脚尖点了几下墙壁就翻上去了,那些狼已经不再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慕容羽冰眉头皱了皱,他们的目的只是把她和埃尔文逼进这个陷阱里。

    只见她一如既往的打扮明亮动人,双手环胸倚在洗手台上,扬着下颚冷冷的看着慕容羽冰,冰冷的眸中带着一片阴寒的冷意。

    “让您生气了,很抱歉,请原谅,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微微鞠躬,依旧淡然温雅的模样,语气一如跟叶翎道歉那般的诚恳,让慕容羽冰心中的不悦都没法对着他发泄出来。

    不得不说的是,慕容羽冰的出现让整个气氛出现了极其微妙的沉默,亚修被慕容羽冰毫不留情的打击,那时候墨沙珂和休斯正在屋里,就算旅馆的隔音系统很强,但是门没有关上,他们想不听到都难,所以他们很明确的知道在慕容羽冰眼里,别有用心的塞巴斯蒂安是她的自己人,而他们不管为了谁好在她眼里都只是外人。

    “你命还真大。”才踏出厕所隔间,琳娜甜腻刺耳的声音便传进耳里。

    崖边装了围栏,看来这明显是亚修又一个鬼主意之一了。

    其实慕容羽冰不是全说错的,墨沙珂确实起了点作用,你能想象慕容羽冰整个人在光秃秃的钢索上跑,然后跑上山顶还是跑下站台吗?那可是地面和缆车的最高距离,虽然说慕容羽冰的古武那点距离完全没问题,但是还是要费点心神的。

    埃尔文从四点钟的时候就在慕容羽冰门口晃,到现在还在她门口晃,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都被他揪得凌乱不堪。

    “我的主人,身为您的执事,等候您归来,确认您安然无恙,只是分内之事而已。”塞巴斯蒂安依旧淡然得让人看不出真假,只是那语气的诚恳任谁都可以听出来,这人真的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借着这件事在向慕容羽冰索取什么,不管是信任,还是情分,什么都没有。

    一滴、二滴、三滴四滴,越来越多……

    “别告诉我,你昨天在这里站了一晚上。”松开手,慕容羽冰的语气微微冰冷。别看塞巴斯蒂安每天都穿燕尾服,这货的衣柜里是一排排一模一样的燕尾服套装,天天换,而这次很明显,这人昨天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也就是没有睡觉!仔细看的话,果然能看到那眼眶下淡淡的影子,只是因为塞巴斯蒂安比较少熬夜,所以并不明显。

    埃尔文拉着慕容羽冰往旅馆侧面的松树林走去,就是慕容羽冰的房间窗户看过去的那片松树林,一棵棵像圣诞树般高矮的矮松身上压着厚厚的白雪,慕容羽冰和埃尔文要弯着腰才能躲过冰冷冷的树枝。

    “喂喂!”埃尔文惊叫,“难道小羽冰真想让我吃了它啊?”一个人头大的雪球……

    “埃尔文!埃尔文呢?”墨沙珂反应比较激烈。

    忽略埃尔文语气里略酸的味道,慕容羽冰诚实的点点头,“非常好喝。”

    指尖滑过落了雪的窗台,天空下起了鹅绒般的大雪,深深浅浅的脚印一串串的走过,再被一串串的掩埋。

    “啊,没事,只是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黑暗中,慕容羽冰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墙壁,光溜溜冰冷冷的石壁还带着雪,很明显是刚刚挖好没多久的陷阱,但是没有石头,没有凸起处,没有凸起处她要在哪里找借力点呢?埃尔文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停止下坠的。

    “让你失望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慕容羽冰没多大反应,洗了洗手,抽过一边匣子里的消毒湿纸巾插手,然后看了看自己还没有换下来的风衣,眉头皱了皱。

    “你想在大雪地里约会?”慕容羽冰看着埃尔文的眼睛,没有拒绝。

    如此循环……

    “艾克,我要吃光巧克力蛋糕咯!”迈克尔在后面出声。

    两只小动物滚在一起,边上的饲主之一很淡定的喝着热咖啡,心里想的却是……莫比好像说过这边有个专门出售sm用品的店来着,明天要不要出去逛逛?所谓衣冠禽兽!

    软濡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嘲讽,只是单纯的惊讶,却让慕容羽冰的手顿住,塞巴斯蒂安的手也顿住。

    打打闹闹的艾克和迈克尔发现了慕容羽冰,迈克尔因为曾经恶作剧般的绑架过叶翎,慕容羽冰一直没给好脸色,所以鉴于慕容羽冰的余威,立刻撒丫子跑到饲主休斯身边可怜兮兮的求安慰。

    “凤你不吃吗?”艾克见那些餐点动都没动一下,不禁问道,完全无视慕容羽冰说的。

    慕容羽冰耸耸肩,状似无奈的道:“没办法,因为我是女主,你是炮灰嘛。”这是作者乱入了吗?

    慕容羽冰却是眯了眯眼,有些不对劲啊,照理说琳娜埃菲尔既然会在刚刚出声提醒埃尔文,那么不正是说明她安排了什么在这个时刻送给她和埃尔文吗?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噜……”门被敲了敲,然后打开了。

    “谢谢。”慕容羽冰毫不客气的把那句话当做褒奖,无可救药到一种程度也是神话的。

    “所以,这就是摩尔赫本不敢收他的原因吗?”慕容羽冰没有因为亚修的话而惊讶,反而嘴角勾起有趣的笑,“看来摩尔赫本家族也不过如此。”

    “……”你吃了那么多独食怎么没见烂肠子?

    只见眼前的瀑布,一道道仿佛萤火虫一般幽绿的光芒亮了起来,没有动,却一闪一闪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像银河真的在眼前出现一般。

    慕容羽冰倒是没空去管这个,下了直升机就往旅馆跑去,解决了憋了好几个小时的尿再说。

    “其实我和你并没有那么熟,叫我慕容小姐就可以了。”从头到尾也就见过两次,他是哪来的和埃尔文一样的厚脸皮?好吧,埃尔文毕竟她已经习惯他小羽冰小羽冰的叫了,但是亚修,她和他还真不熟。

    埃尔文自然也听到了,只是他怎么想的他自己知道。

    “埃尔文?”四周一片黑暗,慕容羽冰不知道埃尔文是怎么使自己身体停止下落的,但是敏锐的鼻子还是让她在冷空气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不禁皱起眉头,“你受伤了?”

    “埃尔文,你还好吗?”琳娜担忧的面容出现在几人眼前。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玩游戏吗?你知道这等于把多少人命压在上面吗?”她还没有遭到背叛,她根本不知道米勒。卡斯基有多么无情冷酷,他可以为了让事情变得他认为的有趣,而把一个让天地颠倒的小因子扔进实验场,让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突然倒戈,谁经得起他地狱般的玩法?这是极端的对其它人的不负责!慕容羽冰是傻子吗?他就不信她敢拿她的凤凰会去玩!

    “!”原来你就是偷吃他心爱的巧克力球的魂淡!跟你拼了了!

    “天啊,这脚印……”艾克和迈克尔拿着手电筒,看着雪地上的狼脚印,瞪大了眼。

    “在下面。”慕容羽冰说着伸手就抢过墨沙珂手中的电筒,往下照去,看到的场景却让慕容羽冰蓦然沉默。

    “咦!凤!”见慕容羽冰接过就要喝,艾克不禁惊叫出声,“凤!你不先验验看有没有毒吗?”

    “无妨。”宽宏大量的模样,然后转身准备进屋。

    “不用。”慕容羽冰道,看向已经在脱衣服的亚修,他也是学院里出来的,不会因为在摩尔赫本家族过得闲散些就忘了技能的,更何况,说不定人家还根本不屑塞巴斯蒂安的帮忙呢。

    于是又一个小雪球砸在埃尔文的脸上。

    “嗯哼……”慕容羽冰意味不明的哼了声,目光看向琳娜,这货又一次把埃尔文给算计进去了?她是有多大的信心墨沙珂不会发现她做了那么多的?

    “不会不会。”埃尔文笑得眉眼弯弯,拉着慕容羽冰,弯弯的眼眸繁星点点,仿若银河星带。

    不要说姐傻,明明知道敌人是哪个不好好对付还有心情睡觉,姐只是嚣张一点,目中无人一点,吃饱了没事干了一点,把人当小白鼠耍戏看了点……

    慕容羽冰叼着一块肉干抬头,看向后边的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那个雪球呢?”

    才一过拐角,慕容羽冰就见塞巴斯蒂安站在门口等候,即使主人不在,这个人依旧严谨敬业得让人有些心惊,背挺如松,面容温雅中带着温和的闲散,不显得肌肉紧绷,也不显得无精打采,中和着让人看着特别舒服。

    “我的主人,请不用为我动怒。”塞巴斯蒂安优雅的嗓音这样道,仿佛并不在意被这样侮辱人格的怀疑。

    八个多小时,她坐着都觉得累人,更何况这人还站得如此挺直。

    这下有趣了。慕容羽冰心道,墨沙珂和其他人那模样明显知道埃尔文要带她去哪里,说不定安排了什么惊喜,可是其中要是插了个琳娜,多了些小动作,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质变呢?慕容羽冰有趣的让塞巴斯蒂安不用跟,被埃尔文拖走。

    慕容羽冰收回眼神,看了眼外面的人,眸中一片冷冽,这些人很过分,一次一次的,目的都想让她赶走塞巴斯蒂安,然后取而代之,不要把她当傻子,如果慕容羽冰是傻子,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聪明人了,但愿这些人不要那么没脑子,太过分的话,慕容羽冰不会手下留情的。

    “噢,下次我会记得委婉一点的。”慕容羽冰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顿了顿,看到后面塞巴斯蒂安端着饭菜上来了,看向埃尔文,“你先出去吧,别妨碍我吃饭。”淡淡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对着这家伙吃饭,她怕胃疼。

    不准生病了!

    “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呐。”琳娜看了看时间,突然兴奋的出声。

    而埃尔文整个右手从腋下到掌心一条狰狞的皮开肉绽的伤就是其中一支暗桩划的,而那支暗桩此刻就被他紧紧的抓着,整个手臂鲜血淋漓,几乎可以看到森森的骨头……

    “不介意的话,主人请先喝点汤吧。”塞巴斯蒂安端着一小碗汤上来了。

    锋利的刀在板上发出快速却并不怎么大声的撞击声,每一片黄瓜几乎薄厚度一样,那淡然温雅的表情,优雅如贵族的一举一动,让人仿佛产生一种他并不是在下厨,而是在表演一种高雅的艺术。

    “啊,正好,我也不想听你说教,别人的事情少管,连自己的主人被挂在半空中半夜你都不知道,身为执事,你很差劲。”慕容羽冰丝毫不客气。

    “他叫塞巴斯蒂安。”慕容羽冰挥手让女仆把桌上的餐点都送下去,淡淡的道。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黑漆漆的。”慕容羽冰被埃尔文拉着,一小堆雪在她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滑落在她的头顶,冷得慕容羽冰一个激灵差点爆粗口,差点没把她脑细胞给一个个冻死!

    “艾克,如果你没事,可以自己去玩吗?”慕容羽冰冷下面容。

    娇小的身躯在雪中站立许久,背脊如同被拉了锥线一般的标尺强硬的拉直,僵硬得可怕。

    “可是你对前几任主人不也做了同样的事吗?要不然他们为什么都死了?”艾克嘟起嘴不满的反驳。虽然这个人在莫比动手术前帮忙请求了凤,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不是好人的事实。

    “摩尔赫本家研究部研究出来的x粉末,对人体无害,溶于水,可以激活藏在岩石表面的少量磷和荧光粉,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埃尔文眨眨眼,期待万分的看着慕容羽冰,这一刻他仿佛不是周身煞气让人畏惧的埃尔文。摩尔赫本,而是个情窦初开的单纯少年。

    思绪被热腾腾的菜香唤回,慕容羽冰眼馋的看着塞巴斯蒂安摆上去的两个菜,一个青菜一个肉菜,简单却足够美味。

    厨房的各种菜和肉都很全,也很新鲜。

    心里吐着槽,慕容羽冰因为心情糟糕而紧抿的嘴角却还是放松了些。

    狼啊!不是普通的狼,而是明显饿了好久的野生狼,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见到食物就扑是野生动物的天性,慕容羽冰和埃尔文虽然不怕,但是狼是群居生物,而且她也不相信琳娜会只弄两只过来,埃尔文则是想到这里不可能会有狼,肯定是有人算计了他们,就像慕容羽冰的缆车一样!

    慕容羽冰晃晃手中的一个雪球,“现在,你距离地面还有好几米的距离,没有雪,而且下面还有暗桩,抓紧了,要是掉下去或者晕过去,晚上就把这个当宵夜吃了。”

    慕容羽冰边走近边眯着眼打量着塞巴斯蒂安,红玫瑰很给她这个主人面子的每天都戴着,燕尾服依旧干净的不见一丝尘埃,如果忽视这个人让摩尔赫本家族都觉得危险的恶趣味,这人慕容羽冰是真的越看越觉得满意的。

    啊,慕容流云特有的别扭的关心。

    “什么,不就是西红柿鸡蛋汤吗?我也会做!”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亚修终于知道为什么莫比瑞克每次见到慕容羽冰都会炸毛崩形象了,这个女人简直固执任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塞巴斯蒂安笑容浅淡,“请不用担心,我的主人。”说完,却也转身回厨房了。

    “所以说,小羽冰是答应了吗?”埃尔文伸出手抵着慕容羽冰的头顶,挡住从松树上落下的雪和碎冰。

    不得不说,虽然各自心里都有数,但是由慕容羽冰嘴里说出来的味道,真的让人有些接受无能。

    侧目,只见亚修倚在墨沙珂打开的门边,屋里还有些小动静,看来是刚刚墨沙珂和亚修都在屋里,而慕容羽冰和塞巴斯蒂安的话被听到了。

    “什么?米勒还不是一样?”亚修胸腔里和慕容羽冰短短几句话间就积了一团火,这个女人不仅好赖不分,竟然还把他和米勒那种魂淡放在一起比较,而且还是输家,真是讨厌!

    埃尔文话才刚说完,一坨雪便砸在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上,而‘凶手’自然遭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怒视。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太过分了!是因为我没有分蛋糕给你吃,所以怀恨在心吗?”

    慕容羽冰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恰好就是露天的咖啡厅,因为正在下雪,透明的顶棚升了起来,将咖啡厅保护在下面。

    “埃尔文!”慕容羽冰脸色一变,滴在她脸上的,是血啊!

    “什么?”琳娜眯了眯眼,危险之气在其中酝酿。

    医疗队是直接从市中心匆匆赶来的,埃尔文失血过多,而且是rh阴性血,基本没有库存,好在墨沙珂和埃尔文的血型一样。

    “还有,”不理会亚修难看的表情,慕容羽冰伸手扶住门框,道:“从一开始你就米勒米勒的叫,没长记性吗?他现在叫塞巴斯蒂安,不是你们口中的米勒。”言外之意,只要他还是塞巴斯蒂安,只要她还没收回这个名字,他就是她慕容羽冰的自己人,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即使‘自己人’也分三六九等。

    埃尔文怔怔的看着慕容羽冰,邪魅的眸中一片不掩的惊艳,只见慕容羽冰此时穿着一身日本江户川时代的和服,艳丽的红色,缤纷华丽的色彩图案,摆处有一片片绽放的樱花,美得让人炫目。

    “为什么你的命那么硬呢?不介意告诉告诉我吧?”连在她设计得这么精准的情况下她都能跑出来甚至毫发无损的活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白痴,还早的很。”慕容羽冰不给面子的道,因为刚才的堆雪,搞得她心情忒糟糕。圣诞节,圣诞节对于她这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没啥感情,她比较重视春节,而且,春节她要和流云一起过,谁鸟他。

    等慕容羽冰慢条斯理的吃完晚餐,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外面的露天咖啡厅。

    转身,踏进屋……

    亚修脸色骤然一变,屋内泡茶水声也骤然一停,被慕容羽冰这么一说,竟然还真有此感,只是……

    “……”她想说,他到底那只耳朵听到她答应了?迪士尼……好吧,迪士尼也就算了,但是,你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性才能一部电影看了十五遍还打算再看的?果然,埃尔文极端的性子就是能做出这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事。

    “小羽冰,让我们来场了无遗憾的约会吧!”

    “我记得我说过,我会在旅馆里等您回来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淡然的说着,仿佛他站在这里整整八个小时多只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罢了。

    偌大的旅馆里依旧寂静,檀木的香气淡淡的在空气中飘散,鉴于慕容羽冰曾经在这个旅馆里迷路过n次,各路都已经被装上了箭头和告示牌,所以慕容羽冰很快找到了房间。

    埃尔文被慕容羽冰的严肃也搞得神经紧绷起来,一定有什么事让她这么紧张,从小在原始丛林里练就的听力也在一瞬间认真的聆听起周围起来。

    “啊,真抱歉,我就是喜欢恶魔。”留下最后一句,慕容羽冰笑眯眯的看着亚修难看的脸,刷的拉上门,将亚修散发的各种黑色气体隔绝在门后。

    “才不是。”埃尔文笑眯眯的道,轻轻的把慕容羽冰的脑袋转向瀑布,水声充斥在耳边,好一会儿,等背后的粉红色光亮黯淡下来之后,慕容羽冰才知道刚刚那朵粉色蘑菇云和真正的节目比起来,简直太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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