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9章 绝望的事实
天海星星主神殿临时充当了璃月的指挥部。
恒毅率领从无双神族赶来的部分驻留军团留下，依孜姿，徐自在，徐白洁，金天使四人回到希拉星系。
是黑月创造了暗影族崭新的辉煌，还是命运选择了给予黑月这种辉煌？
“我有分寸。”
恒毅微微一笑，起身相迎。“局势稳定？”
冰璃已死……
冰璃，已死。
然而如今冰雪族意外的全盘接收，更胜过不败族的一千万座星系！
“神君——”
血，从恒毅拳头上徐徐流下，久久，久久，不止……
“是！”智慧变异体领命的同时，记录下来冰雪族所有星系、星球的传送阵信息。
这是她现在必须绝对避免的事情。
这些活下来的冰雪族们非常感谢联盟方面前来参战的种族，又认为璃月这些新族神能力很好，组织安排的收复战斗成果惊人，更知道无双神族从开始就投入大量战斗力，而且冰雪武神跟无双神已经是夫妻关系，他们如今族神冰璃月本也是无双神的妻子，自然对无双神族驻留的军队特别热情友好。
“为两族友好体现，族神理当要表现的让冰雪族的人认为一直很受无双神宠爱，过去十年族神一直在无双神殿，是无双神众多妻子中唯一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如果族神和无双神没有同寝，必然会让冰雪族众疑惑猜测。”
他是无双神，无双神族的领导者，他可以悲伤，可以难过，却不能沉沦其中。
原本恒毅该为此事发愁，却见璃月脸上神情奇怪，不由关切道“有为难的心事？”
恒毅抱着冰璃，把她平放在无双神殿寝殿里忆往昔阵法中。
不过，黑月早已经想好对策。
恒毅也严加约束留下的所属军队严守军规律令，驻扎期间一直相处融洽。
“我知道神君不愿意看见我，可是……”
收复战斗的大体战斗情况已经稳定，黑月忙罢后由贴身侍女陪着前往恒毅暂时居住的星主寝殿。
比起黑月曾经的贡献，希拉星系毫无疑问贡献最大，但相较于不败族神一千万座星系的全盘接收，自然后者又更伟大。
忆往昔法阵飞快的运转，然而，法阵果然找不到任何灵魂信息……
然而神魂联盟在为冰雪族内部恢复稳定而派遣使者恭贺，神魂四族也为此而宽心。
恒毅自觉态度过分，缓了口气道“抱歉，但刚才的话让人太难接受。”
无双神星系、花园精灵族，神兽文明，以及十大联合文明派来的大军一起在真言的率领下发动全面进攻。
在全宇宙看来，璃月的继位都是一件好事……
飞入恒毅居住的星主寝殿，黑月不意外的看见昏暗的寝室里，恒毅静静凝视着玄冰封印的冰璃。
自欺欺人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刚得到爱又失去，那种掏空的痛苦，仿佛只有抱着欺骗自己的幻想才能够去面对……
只是，真的无法接受，无法接受……
因为他会影响领导的种族！
路上无双神族的战士看见他抱着冰璃片刻不松手时，都为领导者的遭遇暗暗伤怀。
拉希斯看见她来时穿着件黑色的披袍，猜测她的情绪很不好，冰璃身份的放弃会给恒毅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任何人都能想到。
璃月安排无双神族的军队在收复的星球上驻扎，天涯星球上许多冰雪族的居民在都还活着，最初那些暗影族为的是恒毅和冰璃，没有功夫理会被关起来的冰雪族，后来展开对冰雪族的屠杀时，遭遇冰雪族的团结一致的反抗，原本冰雪族就是宇宙中除神魂族和暗影族外唯一的举族皆兵，种族平均战斗力还在暗影族之上。
那意味着，玄冰里面的只是一具尸体，冰璃的灵魂早已经彻底消散！
“慢着，不愿见你什么道理？”恒毅眉头微皱。
“你忙碌一天，该早点休息，我留下本来是恐怕收复战斗还需要帮忙，既然一切顺利明日就回无双神星了。”恒毅本来是担心璃月骤然成为冰雪族神会有族中神王为难，但这层担心却不好直说，这些天见冰雪族众神王对她都很服从，也就不再为她担忧，本来就有去意。
“可是……可是我看着神君如此颓废心中悲痛自责！没有她就不会有这一切祸事，就不会让一向积极的神君竟然会对着一具尸体长久……”
仅仅十万颗星球的天涯星系在这种阵势的围攻下，短短二十天就收复八成，仅剩下的部分仅凭冰雪族陆陆续续抵达的战斗力就已经能够完成全面包围，于是副盟主真言，花园精灵族，神兽文明及十大联合文明的支援战斗力全部撤走。
璃月轻咬下唇，一副委屈的模样垂泪片刻，轻声道“神君岂能不知道，玄冰能封印肉体又如何能封魂？冰璃喝下永恒黑夜灵魂不断衰竭，玄冰也根本不能阻止……她分明已经……”说到这里时她故意微微停顿，看似内疚悲伤说不下去的流泪，实则在观察恒毅脸上痛苦难受的神情。
冰雪族，宇宙中的四大文明之一，昔日大联盟的盟主文明，可是从今天开始，已经等同于暗影族所有，这个强大的文明，仍然死于暗影新帝之手。
如果不是冰雪族发生喝下永恒黑夜又没有立即死亡的意外，换了身体的天仙子早就应该来了。
她跟不断变换身份的天仙子不同，天仙子是仅以灵魂入驻一个个不同的身体，灵魂的状态虽然有些类似，但天仙子自身的力量会受限于肉体；而她的噬魂是把暗影族的身体也同时以特殊的方式融入到寄存的肉体，因此实际上她在不同的身体里也一样能发挥出自身极限的力量，所以黑月的时候黑月的体形会发生逐渐改变；变成璃月的时候也一样。
冰璃的身份跟恒毅发生那种计划外的关系变化本就是个错误，迅速终结冰璃这个分身又会不会是另一个错误？
璃月一副冲动失言的模样，自责的低下头脸，垂泪不语。
“什么尸体！”恒毅心中一痛，止不住的大声呵斥。
她无声的挥手，示意跟随在身边的智慧变异体退去。
寝室里，久久，寂静的只有璃月不时垂泪的抽泣声，还有恒毅紧绷的身体关节一阵阵咔嚓作响的声音……
天涯星系的迅速收复让冰雪族的众多神王参战的积极性大为提高，到此刻，已经是所有神王全参与的争相比拼功劳的形势。
“神君爱冰璃极深，可冰璃因为我的生母而死，正所谓爱屋及乌，恶其余胥……”物冰璃月语气幽怨，带着凄凉的哀伤，听的、看的恒毅哭笑不得，只能打断道“你多心了，爱屋及乌我或许有，恶其余胥我没有。逝者已矣，纵然犯下再多过错也已经没有再揪着的必要。”
她如果跟恒毅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暗影族的本能就会直接取种。
恒毅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去，之前都在战斗，当然顾不上这些，现在黑月明显清闲，两人又在这里聚首，如果各睡各的影响不好。
璃月只需要坐镇指挥大局，已然不需要亲自上阵。
“冰璃……已死……”恒毅紧紧咬着拳头，颤抖着，逼迫自己说出这四个字……
无论凝视多久，无论自我欺骗多久，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可是孜姿，自在，白洁，金副统帅部长们都很担心神君，临走前一再让我设法劝慰，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不会安慰神君，也不足以安慰神君失去挚爱的痛苦，可是我知道神君不能这样，神君必须尽快振作，对不起……请神君原谅我的愚钝……”璃月说着又自内疚、难过的流泪。
这是最无力的劝阻方式，黑月却故意用这样的方式劝慰，就是要让恒毅情绪激烈，沉浸悲伤。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事实？
反抗战争坚持了没几天，黑月继伟，撤走战斗力强的暗影族，只留下部分天尊修为带领地尊、山尊以下的那些，天涯星系的冰雪族众修为最低都是天尊实力，伤亡因此更少。
“今晚我必须陪神君同寝。”璃月说时，神情里有些黯然。
“璃月，别说了……”恒毅痛苦的闭上眼睛。
黑月当然想到这些，根本不需要那智慧变异体提醒，但她也知道，问题的关键是她现在不可能跟恒毅同寝。
离开天涯星系后他带着冰璃，率军而回。
“劳神君费心，收复战非常顺利，不出意外再有三天就能完全消灭天涯星系的暗影族。”璃月拂动裙摆，挨着恒毅坐下。
过去璃月就曾经多次暗示，恒毅故作不理解的委婉拒绝。
恒毅无话可说，只是闭着眼睛，拳头握的越来越紧，仿佛这种徒劳的耗费力量能够让痛苦随着力量的释放一并流失……
“主上！”靠近神秘花园的宇宙虚空，拉希斯在预定的地方已经等了很久。
这是她要的，恒毅只要悲伤，就绝对没有跟她同床共寝的兴趣，甚至会讨厌她说穿了事实，戳破了他自我安慰的不切实际幻想。
璃月继位的第三天就亲自率领军团杀奔天涯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