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物理竞赛
高二下学期，都会有参加竞赛保送的名额，这周一上课，刘老师就拿着几张报名表分给了那几个参加物理竞赛的人
站在讲台上刘老师说：“这次竞赛呢你们好好准备，前三名都是直接保送b大的，考好了剩下一年就可以轻松过了。”
许祁言拿着手上的竞赛表，上面写着“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还是省级赛区的，自己报名参赛考了名次，是不是可以不用考军校了，这么想着随后也填了信息交上去。
大课间的时候，李飞翔在教室哭着喊：“你们两个不是人啊，你们要是参加竞赛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喻言正坐在座位看书，听见声音往后看了眼，少年也坐在位子上此时正在笑，嘴角微微扬着，脸部棱角分明，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流畅柔和，那双眼也微微弯着，带着笑意，让人痴迷。
李飞翔继续哭喊着：“为了弥补我，亲爱的言哥哥，你把你买的可乐给我吧。”说完就直接把手伸进了许祁言的桌屉里拿出来了一瓶可乐，是他爱喝的牌子。
许祁言笑着打了他一下：“你这是抢。”
李飞翔笑嘻嘻的喝了一口说：“这你就不懂了，抢来的才好喝。”
喻言发现，许祁言在好兄弟面前并不是疏离的，他也是会暴露这个年纪爱玩爱闹的本性，也有点痞有点坏但又知分寸，让人无法不为他着迷。
“许祁言，许祁言。”班级门口有人喊他，是宋暖。
许祁言抬头看去，宋暖接着说：“刘老师，让你和宋执去竞赛班。”
“好，谢谢。”许祁言走出去对她说了声。
“竞赛班？”喻言喃喃出声，李飞翔听到了接过来说：“他们这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会在竞赛班做题的。”
“宋暖也是竞赛班的吗？”季舒心有些好奇。
“嗯，宋暖一直学习都很好。”李飞翔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
喻言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都在一个竞赛班啊，宋暖又喜欢他，那他会不会也喜欢宋暖那样的呢？
不想了，与其想那么多不如自己努力，努力追上他的脚步，他如果保送b大，那自己也要更努力的考上b大。喻言摇摇头摒弃杂念，拿起物理卷子奋笔狂书。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许祁言一直忙于物理竞赛的事情，喻言虽然在学校可以见到他，却没怎么说过话。
这天周五，上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有人来15班喊：“许祁言，刘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许祁言听到话从座位站起来出去。一直到下课许祁言都没回来。
李飞翔站起来说：“也不知道老刘找他什么事，一节课都不回来。”
宋执从前面走过来说：“我去办公室交竞赛卷子，顺便去看看。”
“那我也去，反正都要等你们一起吃午饭。我就在办公室外面等着。”李飞翔跳了出来说。
“行，走吧。”宋执让他跟着去了。
季舒心这边站起来也说：“言言，你在这里等我，老班让我中午找他去拿上次的成绩表。”
喻言心头一动：“那我也跟你一起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啊。”季舒心挽着喻言也去了办公室，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看见宋执和许祁言在那站着。
季舒心奇怪的问：“怎么不进去？”
两个男生都没说话，宋执一旁皱着眉，李飞翔给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喻言和季舒心也站在了门口，随后就听见里面出来许祁言的声音，声音因为激动显的有些大，让外面的人都得以听见。
“你凭什么拿走我的报名表？”
办公室里面画风有些不对，刘老师一旁有些尴尬的坐着，许祁言在桌子前站着两侧的手微微握着，眼眶有些红，神情愤怒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正是许祁言的爸爸，对许祁言的愤怒视若无睹张口说：“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你的目标是国防科技大学，现在你要通过物理竞赛去b大，你问过我吗？”
许祁言眼眶一热问：“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可以吗？”
“祁言，爸爸希望你听话些。”许安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说。
许祁言大声道：“从小到大我都在听你的话，这一次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学物理，我不想去军校。”
他看着自己儿子眼神依旧没有动容，父子两个就这样无声对视。
刘老师出来打圆场笑着：“要不我们在商量商量。”又看向许安说：“许祁言同学的物理很好的，您看要不再跟孩子好好说说。”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声音有些沉，说话都不自觉带了点身为军人的威压。
一旁的许祁言眉头紧锁，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尾很红，一双眼睛与自己父亲对视着，几分钟后许祁言两侧紧握的手松开了像了泄气的气球，肩膀有些垂了下去声音有些祈求：“爸，您能尊重我一次吗？就这一次能吗？”
坐在沙发上的许安叹了一口气：“祁言，其他的我可以答应你，这个绝对不行。”
“为什么。”许祁言有些憋屈，越想越憋屈，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得不到回答他整个人有些丧丟下一句话就往走“这次我不会听你的。”
在许祁言要走出去的时候，许安开口：“报名表我已经拿走了，你参加不了物理竞赛。”
许祁言身形一顿，手不自觉的紧握，没在说话开门。
办公室的门打开，许祁言走出两步抬头，几双眼睛相对，一时间门外偷听的几人有些尴尬。
宋执忙说：“我来交卷子的。”
李飞翔：“我陪他一起的。”
季舒心：“我是来找老班拿成绩表的。”
喻言指向季舒心：“我，我是陪她一起来的”
许祁言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径直的走了，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喂，喻言。”季舒心看着自己眼前拿着筷子一直未动的人，敲敲她的餐盘：“喻言，你在想什么。”
喻言啊了一声，一只筷子从手中掉落，动作有些慌：“没，我在想许祁言。”
季舒心挑眉：“想他做什么，你不会是…”
“不是，心心，你就不奇怪吗？许祁言就是天之骄子，原来他也要处处听家长安排。”喻言趁她话没说出来，忙转移话题。
季舒心显然被带偏了：“他爸爸就是军人，想让他子承父业也是应该的。”
喻言不这么想，虽然有句话叫“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但如果孩子本身不愿意会不会适得其反呢，她比较担心许祁言，他这个时候在哪里，在做什么想什么…
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许祁言也没有回来上课，喻言心事重重的，不知道上回那帮人是个什么结果，万一再被堵了怎么办？可他会去哪里呢？突然，灵光一动，想起来上次无意间听李飞翔说过他们男生偷偷抽烟什么的都会去综合楼的天台和那个废弃的篮球场。
在最后一节下课铃声响起，喻言跟季舒心说不用等自己就跑出去了。
先去了废弃的篮球场，没人，又跑后面综合楼，综合楼四层高喻言爬到最上面，通往天台的铁门开着一条缝隙。
喻言推门而进，左看看右瞅瞅心想：“人呢。”于是，又向里面走去，走到了背影墙这边，果然看到了男生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许祁言回头，看见来人，捏着烟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而喻言在他回头也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烟，四目相对，整个世界仿佛停止了。
少年今天没穿校服，上身黑色体恤，配黑色运动裤，简单的穿着都能看出不一样的惊艳。
一人尴尬，一人心跳如雷，尴尬的许祁言被她看见了自己抽烟，心跳加速的喻言看见他也抽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尴尬的局面被许祁言咳咳两声打断了，他看着眼前穿着校服的女生，扎着马尾辫，因为跑的急脸上呈现潮红，一双杏眼盯着自己，摸了摸鼻子后走到一边把烟头弄灭扔在垃圾桶里回头问：“你怎么来这了。”
她假装没看到刚才那一幕，随意开口：“我来这里看风景。”说完就后悔了，找的什么鬼理由，一看就很假好吧。
许祁言：“……”看风景？
还不等他说话，喻言按下心头慌乱又说：“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许祁言挑眉：“我也是看风景。”
喻言没说话，走到男生旁边，往下看去深吸一口气：“想不到站在这里看学校，还挺美的，在这只个画板写生也不错。”
男生听她的话饶有兴趣的问：“你学过画画嘛？”
“学过大概7年吧，后来不想画了也就没学了。”
许祁言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感叹：“真好，想做什么做什么。”
喻言听到他的话扭头看他有些慌乱：“我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
他摇头：“没有，今天中午你们都听到了吧。”他声音没有什么温度，说话语速很慢：“我挺羡慕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像我一出生就被安排好的，按部就班。”
喻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管站在谁的角度看待问题这件事都没有谁的错，长辈有长辈的想法，小辈有小辈想要的自由。
“许祁言，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可以做你的最佳听众。”
少女声音清软，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温柔舒适又透着股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