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愿望
“你发什么疯?”
“不是你说看电影的吗?”徐安枝掀开被子,坐在了他旁边,说,“怎么又不看了?”
谢巡勾了勾唇,说:“看,怎么不看。”
这是徐安枝看过最漫长的电影,大抵是因为身边有谢巡,谢巡周遭散发着冷的气息,这让徐安枝的神经不由地紧绷起来。
可随着电影进入到安迪用自己的办法使监狱官合法地免去一大笔税金,徐安枝也渐渐陷入进电影里。
看到安迪送了瑞德一个口琴,谢巡竟然难得开口道:“你会吹口琴么?”
“不会。”
“呵,”谢巡似乎在以她的口吻报复她,他勾起唇角,说,“我会。”
幼稚。
徐安枝撇了撇嘴,说:“我会钢琴。”
谢巡说:“又不是口琴。”
幼稚!
徐安枝呵呵一笑,说:“看电影就闭嘴,好吗?”
令人没想到的是,谢巡还真乖乖地闭上了嘴。
两个人就坐在床的两角,安安静静地看着投影。
此时正好播放到,电影里的男主人公对瑞德说:“如果有一天,你可以获得假释,一定要到某个地方替我完成一个心愿。那是我第一次和妻子约会的地方,把那里一棵大橡树下的一个盒子挖出来。到时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看到这里,徐安枝情不自禁地问:“如果有一天,你许的一个愿望可以实现,你会许什么?”
在晖城的最后两天,徐安枝希望帮助谢巡实现一个愿望。
“愿望你给我实现吗?”谢巡盯着屏幕,随意地问。
徐安枝勾起唇角,说:“说不定。”
不是说不定,是一定。
如果是钱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徐安枝有很多很多的钱。
谢巡喉结滚动,昏暗中,他不自在地眨了眨眼,说:“你猜猜。”
“钱?”
谢巡摇了摇头,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啊喂!
明明是徐安枝帮助谢巡实现愿望,为何谢巡却在这话题上占了上风,让徐安枝也紧张起来,似乎这最后一次机会尤为重要,答错就会有危险一样。
让妈妈康复?
还是想当上飞行员?
徐安枝在这两个回答纠结,钱可以帮助妈妈康复许多,可他不想要,那就是当上飞行员?
徐安枝笃定地说:“谢巡,你的愿望是当上飞行员。”
……
谢巡呼吸一滞,有些错愕地抬头看着徐安枝。
“我猜对了,是吧?”
谢巡喉结滚动,指尖陷入床单里,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歪头说:“错了,彻头彻尾错了。”
徐安枝皱起眉头,不太相信自己的回答错了。
此刻,电影刚好进行到高潮,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电影里的夜晚,风雨交加,雷声大作,安迪成功越狱获得救赎。
徐安枝不禁想起那夜雨里沉稳得像白杨树的谢巡,她转过头,谢巡似乎也没真正沉迷于电影了。
两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了。
电影逐渐走到尾声,两人陷入到更深的沉默。
直到电影结束,两个人都没说话。
谢巡懒懒道:“还想看什么?”
我丢,还真以为是来看电影的啊……
徐安枝撇撇了嘴,说:“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电影你自己看吧。”
徐安枝说罢就站起身,谢巡盯着徐安枝离去的背影,舔了舔唇,问:“谁告诉你我没事?”
徐安枝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轻声问:“你不像有事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吗?”
房间里几乎可以听得见针落下的声音,谢巡忽然笑了,开口问:“怎么?你要看吗?”
空气越来越燥热,徐安枝呼吸一滞,掌心出了汗,她似乎有些纠结,最终她说:“我看。”
谢巡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徐安枝这才发现,谢巡穿了她从来没见过的白衬衫。
谢巡盯着徐安枝,不紧不慢地解开袖子上的纽扣,随后又解下第一颗、第二颗……
他歪头解着衬衣,锋利的下颌线惹人眼目。
谢巡半敞开衬衣,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徐安枝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似乎真的没什么伤口。
既然如此,他大可说清楚自己没伤,何必这样勾自己。
徐安枝抿了抿唇,最终问:“逗我有意思吗?你明明没受伤。”
“啧,他们那天想拿刀捅我,”谢巡说,“但他们太次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从正面伤着我。”
“拿刀捅你?还是上次那批人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这么恨你?”徐安枝眉头一皱,说,“还有,没人伤着你是什么意思?那上次我……”
徐安枝顿住,那不明摆着谢巡上次在让着她……
“什么意思?”谢巡昂头,说,“徐安枝,我对你够好了。”
“拜托你,别一次,又一次来招惹我了。”
谢巡声音沙哑低沉得厉害,徐安枝不懂为何他态度转变这么快。
“如果有愿望,”谢巡一哽,缓慢而悲凉地说,“我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