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锅风波(六)
出了海底捞,起先大家还有说有笑地商量着下一摊的去处,可就是等曾阿乔买奶茶的功夫,张悦不知怎么的,突然说自己胃难受的慌。
前前后后陪张悦跑了几趟厕所,皆是无功而返;见她这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状,续场肯定是没戏了,大家都萌生了散意。
拖着也不是办法,一边照料着张悦,周一弦一边交代上陆思年事。
“你赶紧下去,出了商场往左拐不远的地方有家药房,给张悦买点解酒药。我和阿乔把她弄下负二开车,等会儿在那药房门口汇合。”
“要不我先帮你把人背下去?我动作麻利,多跑个小来回没问题。”
“不用,一个人都搞定的事,还有阿乔在,没问题的。”
“好,那我下去买药了。”
“回来!”
腿刚迈开,周一弦又急急把人叫住。
“忘了交代什么,老婆吩咐。”
“你口罩呢?”
经周一弦一点,陆思年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空空无物。
“忘在海底捞里了,没事,我回去跟前台要一个。”
“等等,我记得带了备用。”
在包里翻了翻,正好有个多的,周一弦手心向下按了按,示意他躬身,然后拆出包装袋中的口罩替他戴上。
“老婆真真细心人。”
“别皮。你买解酒药的时候,顺道再买两三包口罩放车上,以备不时之需。好了,快去吧,坐三号电梯下去,近些。”
“yes,madom!”
欢快的应了声,陆思年跟吃了糖的孩子,步履轻快地朝三号电梯跑去。
折回走道座椅,曾阿乔问到:“陆思年这是去哪儿?”
“让他跑腿买药。喂,禧嫔娘娘,电梯快到了,您再撑一撑,小的们送你回宫歇息。”
“胃这会儿翻江倒海的难受,头也越来越疼,怪的很,先还好好的。”
周一弦一把将人架住,笑说到:“先前你把酒劲都转化成战斗力吵架去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精神松了弦,酒劲散不出去,肯定上头。嗳,脚下踩稳了,别绊着。”
“我姐夫呢?”
“话多,自己都什么样了,还管他。我把陆思年送人了,满意了不。”
吊着那口仙气,张悦一脸难受地还嘴上。
“你拽,你横,你觉得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我跟你说周一弦,大意失荆州,暗地里等着挖姐夫的坏女人多的去了,你可得把他看紧了,不然真等被人拐跑了,有你哭的。”
“是是是,娘娘教训的是,我回去找根结实的绳子把他栓裤腰带上,三步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这样他总拐不跑了吧。”
曾阿乔呵呵哈哈乐了好一阵,补刀了句:“她啊,天生话痨加神经质,这辈子恐怕都没救了。”
认同这样的评价,周一弦和曾阿乔相视而笑,默契十足地直摇头。
“少呛我词儿,我直觉敏锐着呢,说不定这会儿陆思年就被哪个女的猎上了!”
不知是不是张悦的嘴开过光,陆思年这头刚进三号电梯,门正要关上,又闪进来个人。
电梯开始缓缓在下降,陆思年拿着手机正同周一弦发信息,想问问回家后干点什么再庆祝庆祝,不料旁边那个人就暗悄悄地靠过来。
“帅哥是你啊,好巧。”
不断在缩短的距离,顿时让陆思年感到极不舒服,没搭理间,人低着头朝反方向挪开了一步。
“别这么高冷嘛帅哥,我晓得,刚在海底捞和你朋友闹了不愉快,给你留了坏印象。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跟我个小姑娘计较,我不是专程来给你道歉嚒,你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可太伤人了。”
对面话说的软声细语,娇滴滴,可传到陆思年这头半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依旧专注于手机上,不予理会。
“帅哥,别装正经了,你老婆又不在这里,没必要刻意避讳什么。我找你目的很单纯,就是想认识认识哥你这个人,要是你嫌说话累,咱们加个微信聊也行。”
丝毫不为其言语所动间,陆思年顺手掏出蓝牙耳机挂上,放了首歌,加大了屏蔽力度,静待电梯到层。
这女的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自顾自的在旁边配合他演这出聋哑戏,虽听不清她在聒噪些什么,不过从她动作和眼神间,大概猜得出她对陆思年动了歪心思。
电梯门一开,陆思年迈开长腿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朝药房寻去。可这女的呢,跟闻了腥的苍蝇般,还在后契而不舍的缠追不放。
地下停车场。
坐上驾驶位,发动了车,周一弦正在观察如何安全挪出停车位,曾阿乔就凑在她座椅边和她聊起件事。
“一弦,我感觉王怀志最近又不安分了。”
“你也注意到了啊。”
“那王八蛋何止不安分,估计还对大姐动了手。”
此时靠着车窗闭目养神的张悦,陡然插进她俩的话题中。
周一弦扭头一瞧,挺惊讶的:“醒着啊,还以为你迷过去了。”
“本宫清醒着,就是想吐吐不出来的难受,你车开慢点,颠着本宫吐你豪车一滩我可不负责。”
曾阿乔摸摸她的小脸,笑夸上:“这妮子气顺多了,看样子咱们白担心一场。嗳,你刚才说王怀志对大姐动了手,有啥凭据?”
张悦说到:“现在是入夏天,大姐缠了根长丝巾在脖子上,且不说风格和她那身男人婆装不搭,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严实来吃火锅,热得冒汗也不敢摘,图啥。异类秀出来博眼球嚒?!我猜啊,肯定是脖子上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所以才搞了这别扭的装束,好避人耳目。”
“她脖子上有淤青,我送她回去的时候,无意间瞧见了。”
曾阿乔惊:“问了是怎么回事吗?”
周一弦摇摇头:“没敢问,旁敲侧击了问了下她的近况,估计是王怀志弄的。”
“这属于家暴了,若大姐还选择继续忍气吞声,铁定出事。”
周一弦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但碍于是游燕梅的家事,言语中也透露着些许无奈。
“所以之前我叮嘱你俩最近多关心关心大姐,她现在被一堆家庭负累套得太死,迈不过那个坎儿,我们贸然出头反而适得其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尤其是大姐这类心软又顾及着孩子的女人,出了问题大多时候都不是优先自己,而是选择妥协。现下所有事的关键还是在于大姐自己,若她下不了决心断,旁人帮再多都是无用;我们暂时还是静观其变吧,能多关照着就关照着,尽量别让她再被王怀志那混蛋欺负。”
闭目养神的张悦听到这儿,也是无法的只揉眉心:“说起来啊,还是女人青春太不保值,结了婚尤其是再生了娃,基本就废了。”
“禧嫔娘娘这话是在暗示我嚒?”
“能比吗?你和大姐,一个是帅哥追着送,生怕你不要,一个是好女赶着嫁,生怕他落跑,能一样吗?感情立意基础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的。我要说,就是以后陆思年真有个二心不轨,那也值了。”
周一弦笑而不解:“咋换了我这里,就成赚到了呢,渣还有区别对待一说?”
张悦说到:“嗳,结果虽相同,但过程却不一样。你试想下,是把青春浪费在陆思年这样帅气多金的男人身上值,还是把年华浪费在王怀志这种丑陋粗俗的男人身上值?亲爱的,就算你是个单细胞生物,也知道这题的正确答案。”
曾阿乔笑中带无奈:“弦儿,我劝你别和她扯经下去,她啊,全然贯彻的是‘颜值即是正义’的歪理。渣就是渣,长得再帅也没用。”
“乔,还是我们聊得不来气。”
“切,咋地,我就喜欢姐夫这类型的,帅得出尘绝世,关键还多金。周掌门,本宫今儿就夸个海口给你下个命判,姐夫这人这辈子就是个命犯桃花的主儿,逃不掉躲不了的,不过只要是他心思一天在你身上,那这日子就过得下去。”
“呸,少编排我,我可不想演什么清宫剧,当什么日日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主。”
“不信邪嚒?行,车赶紧开出去,说不定姐夫落单的这会儿,就被哪个眼馋的妖精盯上了。赌二百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