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转正了
摄影师：“二位头靠近些，我数三。”
“一。”
“二。”
“三。”
“茄子！”
被荒废的青春要如何弥补回来？
在照片定格的一瞬间，忽然有了答案。
民政局至地铁站一段大道上，人来人往，陌生脸孔上写满互不干扰。
两人并行在人行道上，他时不时侧头垂看，她时不时昂头仰望，没有过多言语交流，眉眼间的明朗，一遍遍把对方印刻在心中。
坐上地铁，相比来领证那会儿，车厢中俨然少了上班高峰的拥挤，多了闲适的安静。
四周稀拉的散坐着乘客，个个都是埋头专注在自己的手机上，陆思年则是个例外，扣着周一弦的小手在掌心，时而抬高时而放低，像个做课题研究的学生，不厌其烦地观察着，满眼欢喜。
“蓝色红色，喜欢哪个？”
看中了款男士睡衣，拿不定陆思年喜好间，周一弦征询上他本人的意见。
“红色。不过这个红有点暗，有没有更明艳点的款？”
“这是睡衣，不是喜服，要那么明艳做什么？”
“图个喜庆啊。生活要仪式感，尤其是今儿个这么重要的日子。”
“哥，天天端着仪式感不累吗？就是让你家里穿穿的而已，又不是让你出去招摇。二选一，红色还是蓝色？”
“红色。”
“穿多大码？”
“你瞧着呢？”
游尺的目光在他周身端量了个遍，周一弦也不太笃定。
“估计得要185加大号的码子。主要是你个子高，体格又壮，必须得买版型宽松的才穿着舒服。”
伸着大长腿，嘚瑟了下：“我的衣物基本都是定制的，主要是我腿长，市面上一般很难买到合适的码子。你选的这个码子，即使是宽松版型的，估摸着睡裤我穿着也是短一大截。”
周一弦顿时来气，一把揪住他的脸。
“陆思年，我突然发现你很会抬杠，嫌不好自己解决。”
“要要要，老婆给我买的，就是块破布我也得穿。”
被她拿捏在手心的样子，真像是只被逮住要害的猫儿，乖巧得要命。
“老婆，跟你商量个事。”
“商量啊。”
“我们家买个车如何？”
顿了顿，周一弦回到：“你想买就买呗。但有一点，别带上我，我这个待业考察人员现在每月都在愁房贷的事，挤不出多余的钱来入股。”
“一家人说两家话了不是。”
慢条斯理地下完单，周一弦收好手机，手指勾着他削尖的下巴，郑重其事地跟他理论上这事儿的看法。
“这可不是什么赌气话，我这人比较讲实际，你既然征询我的意见，我不过话实说而已。其实你觉得日常出行不便，需要买车代步无可厚非，但你说是商量，自然是考虑到我，我自然得认清自己的承受能力，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吧。还有就是，之前我和那个人一起贷款买过车，所以这件事上根本不存在商量，你需要你就买，我现在的经济实力真没有参与资格，偶尔蹭个便利就很好。”
“行，我明白了。”
“我觉得你没明白。”
“武断了噢，老婆大人。和你相处多了，开始慢慢摸清你的脾气，既然你觉得我的东西对你是种负担，那索性我以后就不问了，直接摆那给你选，觉着合意就用，不合意不动便是了。我们夫妻生活的第一课，要学会变通迁就，这才是长久相处之道。”
此话一出，周一弦心里顿时觉得毛毛的。
“我说真的，你可别乱花钱。”
“钱挣来不就是花的吗？亏妻者百财不入，宠妻者喜乐多福。”
“几年不见，你大道理现在真是一套一套的，层出不穷。”
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陆思年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认真。
“这叫有理说遍天下。老婆，我再问你，当今社会中男人养家糊口是不是常态？”
“是。”
“既然如此，我如今身为人夫，自然是家里的顶梁柱，那如何把日子过好就是我的责任。我知道老婆大人为人节俭，相比你的消费观，我的吃穿用度显得铺张浪费。但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谁不希望自家小日子越过越滋润？我和寻常人唯一不同，不过是比他们更有条件提早实现滋润的小日子。
比如车，我工作需要，我心疼老婆日日挤地铁上班辛苦需要，贵与便宜，自然都在我的承受范围内考虑对吧；又比如，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势必得换个宽敞的房子，我们总不能因节俭，禁锢了生活品质的提升是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你我间存在价值观的差距，还不小呢。”
“老婆大人，无谓事，多思无乐。人生嘛各有精彩，你有你的规划，我有我的打算，也不强求一定要谁强迎合着谁，反正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观念分歧慢慢磨合。”
说到这儿，陆思年想起个妙的，忙说上。
“嗳，我昨儿翻你的朋友圈，看见了一段你曾写过的话：人生如一趟孤身旅行，梦想的目的地在远方，靠着自己的双脚慢慢前进，哪怕终不能到达，至少能更近距离的眺望梦想。我琢磨了一晚上，总觉得这话没写全。”
周一弦笑中微带不解：“没写全什么？”
“后面该再补一句：目的地虽远，但人生旅途上总会遇上个爱你惜你的同道人，邀你坐上他的超跑，朝梦想全力以赴。”
“嚯，浓浓霸总风，好炫酷，老掉牙。”
一时间没忍住，周一弦噗嗤笑出了声。
“老掉牙却也凑效，把我媳妇逗开心就行。”
“嗳嗳嗳，干嘛你，注意公共场合！”
陆思年毛手毛脚间，周一弦蓦地注意上周遭，发现不少人在暗中观察他们俩。
可陆思年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顺势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没个正经样儿地凑在她颈子窝处偷香香。
“你短信响了，莫闹皮陆思年！”
死死捧箍着陆思年的脸，暂时收敛住玩闹心的他，查看起手机短信。
消息是萧麟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问陆思年把人给拿下没。
“老婆，想不想吃免费大餐？”
“哈，免费大餐？！你是想宰你兄弟一顿吧。”
“他不当冤大头谁当冤大头？不看今天是谁的好日子。”
“不太好吧。我们结婚领证，你兄弟请客买单。”
“谁叫他是单身狗呢？我不仅要宰他一顿，还要当着他的面狠狠秀他一盘恩爱。”
“你这恩爱怕是秀不动噢。你这兄弟虽未见其人，但从出手阔绰程度便知道是个花丛老手，极舍得花钱套人心；即便目前单身，估计身边莺莺燕燕也不少，香不到人家半点的。”
“他呀，外面看似玩的花，其实内心极其保守，感情这事上他比我还一根筋呢。”
“啊，不会吧。”
这一点上，周一弦倒是出乎意料。
“是不是拧种见了面不就知道了？正好我也想把麟子正式介绍给你认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省得我们回去煮饭开伙。”
转了趟线后，在市中心站下了地铁，两人点了杯奶茶在繁华区逛了好一阵，到了午饭点才慢悠悠地晃去萧麟的公司。
打了通电话，陆思年和周一弦就在大厅休息区坐下；等待萧麟露面期间，二人还顺便开了局游戏。
“老婆，小心点哈，那个小狐狸躲在右边的草丛里想阴你，我先去把她技能骗出来，你绕后逮她。”
正排得起劲间，西装革履的萧麟出现在休息区，见两人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忙抬手挥退了身后紧跟的助理。
“我不是故意抢人头的，老婆，我刚就是想替你补下伤害，谁知道那小矮子一下就被我弹死了。”
“没事，你也没蓝了，赶紧回城补下状态。”
默默绕到陆思年背后观战了会儿，见两人仍继续把自己当空气，萧麟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出息了啊你，居然带着弟妹跑我公司玩游戏，还把我晾一边。”
微微抬头，余光挂了眼萧麟，陆思年依旧把专注落在手机屏上。
“来啦？等一会儿，没看见我和你嫂子正在游戏中。老婆快过来，我给你奶血，我有大招。”
周一弦此时也注意到萧麟人，从游戏中收了七分专注，忙带着尴尬点头示意。
“他刚玩这游戏不久，有点迷。你好。”
“弟妹好。萧麟，草肃萧，麒麟的麟。”
陆思年立马纠正上：“什么弟妹，嫂子不好好叫，非要乱辈分？没大没小的，找抽啊。”
萧麟回到：“我看你这皮样才找抽，网瘾少年，成日正事不做游手好闲。”
不光说，还落实到行动上，萧麟抬手一记后脑刮子就给陆思年安排上。
“你跟我别闹啊，要是游戏输了，我决饶不了你。”
此时周一弦游戏已经玩不下去了，晕乎在这有点乱的辈分中，忙做上自我介绍缓和气氛。
“这会他正在兴头上，脾气冲，说话不过脑，晾他一会儿就好。初次见面，我叫周一弦，门吉周，一二三四的一，琴弦的弦。呃，那个萧麟，辈分这个东西没必要太较真，我也不很习惯什么嫂子弟妹的叫着，要不就叫我本名吧。”
萧麟不认同地摇摇头，较真起来：“辈分可不能乱，谁是大哥谁是小弟，一定得弄清楚。陆思年，说，我是你谁？”
“少哔哔吵吵的，影响我游戏发挥。”
见陆思年爱搭不理，萧麟也是个不消停的主，话音未落，人就跟恶虎似的扑上去，手拐子一把游戏中的陆思年勒住。
“问你话就好好答。说，谁是大哥，谁是小弟？”
“搞背后偷袭，玩阴的是吧？松开，我再说一遍，赶紧把你的拐子松开！”
被勒住的陆思年看似注意力还在游戏上，可警告声中威慑力是一遍赛过一遍强。
“你叫我松我就松，在我的地方吆五喝六的，我不要面子？”
话刚落，还不等周一弦劝止，陆思年丢下手机就和萧麟在沙发扭扯在一团。
“皮痒东西，非逼我治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