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精神病
“附近新开了一家川菜馆，我们约那里可以吗？”王婷婷面带微笑地询问着。
“好。”顾茂此刻内心却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马书禾回头看了看二人，二人皆嘴角微微上扬，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着，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也在等他们的回答。
“开会了。”
马书禾没等到回复，心里有些失落。
会议结束的时候，王婷婷告诉她，晚上约了顾医生吃饭。
马书禾闷声闷气道：“不可以一起吗？”
王婷婷轻声道：“我有事跟顾医生说。”
马书禾更失落了。
——
晚上 8 点，他们到了用餐饭店——幸福餐厅。
饭店的名字，让顾茂汗颜。
此时正值晚饭时分，餐厅里的客流量并不算太大。
店内的装潢十分考究，看上去颇为典雅精致。
由于地理位置优越，租金较高，这里的菜品价格相对偏高一些。
不过，这里有舞蹈表演，可以用餐之余欣赏欣赏。
顾茂小心翼翼地帮王婷婷拉开靠椅，礼貌问道：“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王婷婷微微一笑，然后简单地点了几道自己喜欢的菜肴，“你呢？”
“我不挑食。”顾茂没那么多讲究，除了不吃香菜。
王婷婷开门见山：“顾医生，你平常都喜欢做些什么事情？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她的目光直接而坦率，在探寻他内心深处的喜好。
顾茂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回答道：“我的爱好很少。工作之余，可能更多的是看看书，偶尔也会去运动一下。”
顾茂回答的简洁明了，并没有太多的热情，礼貌的同时也带了距离。
王婷婷接着问道：“那你家里人催你结婚催得紧吗？很多人都在面临这样的压力。”
她问的太过直白，让人有些难以回避。
顾茂思索片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说：“还好，他们并没有给我太大的压力。对于婚姻，我觉得还是要顺其自然，不能因为别人的期望而匆忙做出决定。”
王婷婷点了点头，“我挺赞同的。”
她再次发问：“顾医生，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呢？”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顾茂的目光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嗯，你很好。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聪明、独立，而且非常善良。”他评价很高，来了句莫名的转折，“但是，婷婷……”
王婷婷没等他继续说，直直看着顾茂，坚定地说道：“我来帮你躲过这次相亲吧！”
顾茂微微一笑，温柔地拒绝道：“其实我对相亲并没有特别反感，如果能让父母开心，这种事情我还是会尽力去做的。”
顾茂放松道：“而且，缘分是很奇妙的”
王婷婷低着眼睛道：“那我能帮你些什么呢？”
顾茂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发出一个疑问的声音：“什么？”紧接着又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王婷婷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只是想尽我所能来帮你，同时也希望你能帮帮我，可以吗？”
顾茂先入为主，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家里逼你相亲了？”
王婷婷连忙摇头，回答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然后她稍稍沉默了一下，“你平时会看小说吗？”
顾茂被她这一连串奇怪问题弄得有点儿晕头转向。
他还是如实回答道：“以前有看过。”
他还写了……
王婷婷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地说：“我总觉得自己有一部分记忆不太对，好像不属于我。”
“很奇怪吧。”王婷婷难得话多，“我也觉得奇怪。”
顾茂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追问：“什么？”
王婷婷的目光渐渐聚焦在顾茂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但那些记忆非常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我发誓，绝对不是做梦。”
顾茂不露声色道：“你是希望我帮你治疗吗？”
他把王婷婷当精神病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聊了很多，话题越来越深入，直到餐厅打烊。
顾茂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他才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经写过的那本小说。
她的记忆跟他的小说一样！
他回家打开了那个平台，屏幕上一片空白，只剩下他自己的那一部小说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居然能够进入同事的脑海里。
这也太荒谬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细看小说网站，上面赤裸裸地写着“病毒”两个大字！
原来，这个网站已经被关停了……
他将自己写的小说，微信上转发给了王婷婷，但等了半小时都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复。
“你看了吗？”顾茂终于忍不住打电话问道。
“看什么了？”王婷婷似乎有些迷茫地反问。
“我发给你的小说。”顾茂再次提醒道，“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
“在哪里？”王婷婷没有找到。
顾茂仔细一看，信息竟然发送不过去！
“明天上班我跟你细说。”他无奈道，“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坏了。”
“好。”王婷婷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字。
这时，顾茂才意识到，他们共事这么多年，自己微信居然一直都没有给王婷婷备注过姓名。
他没有一加上好友就立刻备注的习惯。
他顺手就把“讨厌下雨天”这个昵称改成了王婷婷。
【王婷婷：明天见。】
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顾茂叹了口气。
顾茂顺手将相亲对象的网名也给改了。
他闭上眼睛，心中无比奇妙。
他甚至怀疑婷婷是读者，来恶搞他的。
然而，无论怎样思考，现实是现实的——曾经风靡一时的小说网站倒闭了。
他的信息也无法发送出去……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荒诞不经了！
躺在床上，顾茂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他仿佛置身于一场诡异的梦境之中。
得精神病的，不会是他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