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结婚？
顾茂劝他少抽烟，慕一舟同意了。
关于慕一舟结婚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意外，他出现的那几年，只能算慕一舟漫长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痕迹。
没有人会等一个人，很久很久。
他迫切的想知道又怕知道慕一舟这些年怎么过来的，过得好不好。
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妈”的来电。
顾茂皱了皱眉，点了拒听。
他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的选择荒诞。
青春期没有的勇气现在反而有了。
电话铃声不死心的响起，顾茂索性直接按了静音，眼不见为净。
慕一舟没精打采的问道：“不接？”
“我妈的。”
“你妈当时是不是不同意。”
顾茂坐在椅子上，努力保持微笑，“那是以前了。”
慕一舟眸子暗了暗，未来没什么可期待的，依旧重重关卡。
顾茂也明白，他们之间始终有跨越不尽的鸿沟，但他这样不去跨越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雨后的天气很清爽，天空也放了晴，乌云散尽。
慕一舟领着顾茂在 c 市闲逛，带着他看其他的房子，看以前养的小宠物，现在长得更大了，刚刚生了一窝小猫崽呢。
顾茂笑出声：“没想到都长这么胖了。”
猫咪记得他般，对他发出“咕噜咕噜”的示好声，顾茂的笑容更灿烂了。
慕一舟却情绪不高的样子，背着顾茂吃了药丸。
顾茂逗猫也发现了，问道：“在吃什么？”
“维c。”
顾茂挑了挑眉，没有多问，扭头继续逗着小猫咪，摸起来小小的一只，猫咪叫起来声音奶奶的。
张温旗约顾茂见面，顾茂同意了，告知了慕一舟便出门了。
慕一舟可怜巴巴问他：“还会回来吗？”
顾茂心疼道：“只是出去吃个饭。”
慕一舟没什么留下他的理由，顾茂安慰他，承诺早去早回。
慕一舟信了，递给了他一把家里钥匙。
顾茂有些记不清张温旗的样子，准备了百达翡丽的手表，他欠张温旗好多年生日礼物。
两个身穿黑色同款衣服的男人一步步朝他走来，不难看出来这是情侣装，那人的手臂搭在张温旗肩上，满满的占有欲，周围夹杂着不小的议论声。
最后，他们停在顾茂面前。
“张温旗？”顾茂试探性问道。
多年不见，他不能第一时间确认。
那头笑了笑，点了点头，拉着旁边的人一起坐到了顾茂对面。
“好久不见了，顾茂。”
确实过了好多年。
张温旗身旁的男人，眸光意味不明，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
顾茂顶着那人审视的目光，被看的心里发怵。
“这个……你们？”顾茂不难猜到，十分震惊的开口问道。
张温旗拉起对方的手，晃了晃，两个人无名氏的戒指无比闪耀，“喏，你看。”
“合法夫夫。”
顾茂没想过他会和男的在一起，甚至结婚。
吃饭的时候，张温旗的每一个细节都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的碗里总是堆满了各种美味，每次只要他稍稍抬起手，旁边的男人迅速地把餐巾递过来。
每当他想要喝水或者需要其他东西时，他甚至不用开口，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顾茂越发觉得这人眼熟，又想不起来。
这人，棕色的短发，眼角有颗泪痣，五官很精致，顾茂非常肯定见过，却又记不得。
顾茂迟疑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们校医啊，我身上容易带伤，一来二去，就熟了，哈哈。”张温旗眯眼笑道。
顾茂想起来了，曾经那个面带笑意温柔的校医，如今看情敌般盯着他。
想起被拉黑的经历……
他有些哭笑不得，拿出了手表递给张温旗，他改了措辞，“新婚礼物。”
张温旗开心的接受顾茂送的礼物，校医开口说：“拉黑你，很抱歉。”
“朋友都参加过我们的婚礼，你说妻子，我还以为你是骗子。”校医熟练的剥着虾，解释道。
顾茂很羡慕他们的相处，他摆摆手，“没事。”
顾茂没当多久电灯泡就离开了，期间，张温旗也提了一嘴聚会的事，顾茂还是没多大兴趣，摇摇头婉拒了。
到慕一舟家的时候，顾茂意外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姜云延。
很多人不能第一眼认出来，欺负过他的姜云延却能一眼确定。
不置可否，姜云延长的确实很出众。
姜云延也同样意外，他睫毛微颤，不太确定的叫了声，“顾茂？”
顾茂不太想看到这人，脸色不太好看，“我先回去了。”
慕一舟走到他身边，很可怜的拉住他的手，“怎么了？”
顾茂一时无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终于，姜云延开口了，“我先走了。记得吃……”
他的话被慕一舟打断了，“路上注意安全。”
姜云延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姜云延走后，顾茂站在原地，直接说道：“你记得张温旗吗？他结婚了。”
慕一舟显然第一次听到，也不太在意，“嗯，那挺好的。”
“和男的。”
顾茂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魔力，巫婆诱惑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魔力。
慕一舟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重复了顾茂的话，“和男的…结婚。”
“嗯…你想…”和我结婚吗？
顾茂的话没问出口，他改口问道：，“你想吃什么。”
慕一舟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没说话。
“你是不是没想过跟我结婚？”他问。
慕一舟赤裸裸的把问题抛给他，顾茂的大脑一时放空。
“你回答我。”
慕一舟的嘴唇微微发白，他咬着嘴唇不放，仿佛在等待审判。
“我…”顾茂深吸了口气，他动了动唇，说出了心里话，“我想。”
顾茂说出口后，感觉无比轻松，曾经周围反对的声音，此刻就像消了音般出现在他脑海，他只能看着他们张嘴不出声的模样，像个小丑，他再也听不到了。
慕一舟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他在赌。
如果顾茂说不，他一定活不下去了。
但是现在，他赌赢了。
听到肯定的回答，他激动的把顾茂紧紧抱在怀里，周围的事物，在那刻有了颜色。
回应他的是顾茂的拥抱，顾茂感觉到肩膀湿湿的，着急忙慌的推开了他，只见他满脸泪痕，“慕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