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日
放学铃声响起，教室内的学生一个接一个离开，今天顾茂是值日生，张温旗如约站在门外等他。
顾茂值完日，发现张温旗还在等他，面上没有一丝等待的不快，反而冲他笑了笑。
顾茂也没有扭捏，背着书包跟他一起出了校门。
没走多远，张温旗摘了胸前的学生卡，指了指二人身上的校服，“我们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吧。”
顾茂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穿着校服去确实有些扎眼。
二人到商城，随便找了个试衣间，张温旗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顾茂才发现除了身上的这身校服，他没有可以换的，索性直接买一件新的好了。
张温旗换好衣服，见他再挑衣服，犹豫不决的样子，帮他挑了个白衬衫，“我买给你。”
“不用，我自己买就可以。”顾茂连忙摆摆手，从书包里找钱。
作为处女座的男人，他真不知道挑哪个衣服。
“就当生日礼物了，别拒绝，我会很伤心的。”张温旗冲他眨巴着眼睛，用手比着心碎，开口说道。
一副他不接受，就很受伤的表情。
二人僵持了不久，顾茂无奈接过他手里的白衬衣，心里燃起一丝美滋滋，被人在乎的感觉。
顾茂分的很清，无比真诚的说，“你过生日，告诉我，我买礼物给你。”
“那恐怕要明年了，我刚过不久。”张温旗转着眼睛，想了想，嘴角翘起。
“几月几日？”顾茂不死心，整个人凑到他面前问起。
张温旗看着顾茂突然放大的脸庞，喉咙一哽，“8月…3号啊。”
顾茂整理了一下白衬衫，背上书包，脸上的表情藏着一抹坚定，“嗯，我记住了。”
“什么？”张温旗没懂，错愕的又问道，“什么记住了？”
“我说，你生日我记住了，明年8月13，你准备好收我的礼物吧。”顾茂悄无声息的靠近，在他耳旁低语。
张温旗傻住了。
他感觉心脏被什么戳中了一样，莫名的心跳加快了…
顾茂皮肤较白，面孔稚嫩，穿上合身的白衬衣，比宽大的校服更显得青春洋溢。
张温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聚会？”
“不是，你到了就知道了。”
随后，张温旗到一家蛋糕店，拿上了提前预约好的蛋糕，冲他咧着大嘴笑，“生日快乐，小寿星。”
“谢谢你。”顾茂嘴里有些发苦，鼻子一酸。
十分讽刺，父母连一句当面对他说生日快乐的时间都没有。
张温旗挠了挠脑袋，拎起蛋糕，拉着他就走。
他不想天天听顾茂说感谢的话，他认为那是关系一般的才用的上的措辞。
在班里和顾茂最好的不就只有他吗。
想到这里，他眸子微挑，整个人掩盖不住的喜悦。
“你很热吗？”顾茂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
“你手心都是汗。”
张温旗连忙撒开他的手，两个男的在大街上手牵手，真的不合适。
他手心里布满了一层汗，企图转移话题，“我们快走吧。”
到了地方，顾茂才发觉张温旗口中的聚会，是来ktv。
顾茂以为只是简单的一起吃个饭，没想到来这种地方，不是说这种地方不好，至少不适合未成年来。
走到包厢门口，顾茂抬头看了眼房间号303，极少来这种娱乐场所，也可以说是第一次，以前来过，人家说未成年人不能单独进去，把他赶了出去。
他蜷了蜷手指，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
张温旗感受到他的不自在，轻轻拍了拍他僵硬的后背，推开了包厢门。
顾茂打扫卫生加上他们路上耽误的时间，包厢里人已经到了很多，桌面摆好了一排排酒，整个包间灯红酒绿的，嘈杂的声音，充斥着和学校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看到一个个都是跆拳道里熟悉的面孔，顾茂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看到张温旗拎着的蛋糕，众人才知道顾茂今天过生日，于是，顾茂听到了比往年加起来还多的生日祝福。
青春期的少年们，熟络的很快，包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聚会就会喝酒，众人举杯，顾茂不好扫兴，抿了一小口。
是苦涩的味道，这是他第一次喝酒。
顾茂找了个角落里坐下，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相处氛围是好的，但是吵得他耳朵疼。
“第一次来这里？”
顾茂看了看说话的人，叫了声，“韩化哥。”
韩化，跆拳道里的大师兄，练了八年跆拳道，有丰富的跆拳道经验，训练时特别严苛，私下却爱开玩笑。
顾茂又点了点头，回答他。
韩化端了杯酒递给他，看得出他的不自在，主动问道，“今天过生日？”
“嗯。”顾茂礼貌的接了过来，端在手里。
“过生日还坐在角落里？”韩化打趣道，“他们跟你都一个年纪你们能玩到一起去。不像我，比你们都大这么多。”
顾茂紧张到手心里冒汗，常年独处生活，他不知道到人多的地方，该如何正常与人交流。
韩化看他不自然，试图讲一个笑话，打破这个僵局，“这里还算好的，你知道对面那条街吗？”
顾茂果然好奇的看向他，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韩化靠在他的耳边，故作轻松的说道，“对面那条街，开了个gay吧。”
这个单词他并不陌生。
听到这话，顾茂浑身一僵，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慌乱间，想把酒杯放在桌上。
砰——
一阵清脆的响声，酒杯落地了，酒水洒湿了他的裤脚。
所幸，房间里声音很嘈杂，没有太多人关注，角落里的这个小插曲。
韩化连忙抽纸给他，解释道，“逗逗你，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我去一下洗手间。”顾茂站起身，他有洁癖，迫不及待想去清理。
处女座的男人啊！
顾茂走到洗手间，迫不及待的用水擦拭裤腿，没有，刚才粘粘的感觉，却仍然是潮湿了。
他用手纸附在裤腿上擦拭水分，看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点乱，神情是慌乱无措的，为什么每次狼狈不堪的都是他。
他挽起了半干的裤腿，露出小腿的二分之一，至少这样不会感觉不适。
韩化的那句话，在他脑海里回荡着。
“ga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