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住院
顾茂没有收起慕一舟的任何东西。
回想几天的相处,十分他可以打九分。
牛奶在地上,摇着尾巴软糯糯的喵了一声,顾茂这才回过神,拉开凳子,坐下,把牛奶抱在腿上,背起了英语单词。
往日觉得很难背进去的英语单词,经过慕一舟的指导,如今很容易就进入了他的脑海里,学习效率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刚背了一会儿英语单词,手机一条接一条提示音响了一声,顾茂不看都知道是慕一舟发来的微信。
他的手机平常都是静音,有一次慕一舟没有联系到他,发现他手机压根儿不开声音。特地用他的手机给自己设置了专属提示音。
他伸手摸了摸牛奶的小脑袋,把它抱起来,放在了地上。
他跟牛奶不约而同的伸了个懒腰,迈着小步子,踱步到床头,拿起手机回复着。
随着跟顾茂生活越来越融洽,慕一舟是又喜又苦恼,他怕走他哥的后路。
有人像父亲,有人像母亲,而他从小就像他哥,就像一个模板教育下的不同的两个人,本质却没有区别。
他们都跟父母不一样,父母都是精明的商人,而他们极其聪明却天真单纯。
少了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他们不屑过那种生活。
慕一舟坐车回去的路上,等60秒红灯的空隙,不忘掏出手机,给顾茂发微信,明明离开五分钟不到。
【慕一舟:睡个好觉】
【慕一舟:晚安】
【慕一舟:月亮jip】
慕一舟发微信的习惯,能一条消息说完的,绝对要发三条消息说。
没等收到顾茂的回复,就接到了他妈的电话。
“喂,妈。怎么了吗?”慕一舟直觉没好事,父母很少晚上给他打电话,平常嘘寒问暖也是在中午午饭时,关心几句。
“舟舟,你爸…你爸他住院了。”她声音带了丝丝哭腔。
慕一舟手心瞬间爬满了一层汗,“妈,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回去。我哥呢?”
那头传来轻轻的哭泣声,口齿不清的说道,“他…不接电话…好久也没回家了。”
“妈,你先别着急,我明天一早航班赶回去,我现在联系一下我哥。”
他爸因为哥的事情住院了,慕一舟没想到事情能发展的这么严重。
印象中,父亲的身体一向健康,从他有记忆后,父亲生小病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没想到会严重到住院。
忙音提示了一遍又一遍,他始终打不通他哥的电话。
焦急中,收到了顾茂回的晚安,他只感觉心脏止也止不住的加速跳动着,他害怕了。
他担心父亲的身体,也怕这几天的相处会是和顾茂最后的记忆。
往常说最后一句话的永远是慕一舟,哪怕顾茂说晚安过后,慕一舟也要发些有用没用的表情包、颜文字之类不符合他形象的,这次意外没收到,顾茂也没多想。
慕一舟下车后,天空漆黑一片,晚风徐徐吹到他身上,他最后看了眼顾茂家的方向,满是不舍。
拿出钥匙,进了姜云延家里,上楼进屋收拾起了行李箱。
姜云延家里与顾茂家不同,他家是复式楼,比顾茂家里大了一倍。
姜云延看起来心情不错,大步走进他房里,顺手关上了房门,“慕哥,你这是干嘛?你想开了?要回去上学了?确实c市的教育更…”
慕一舟深吸了口气,微皱着眉打断他,“我爸住院了。”
“慕叔叔怎么会突然住院,他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健康的吗,严不严重?”姜云延瞳孔猛地涨大,满脸担忧,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多半是因为我哥的事才住院的。我现在联系不上我哥,我也不知道我爸那什么情况,我妈一直在电话里哭,也没有讲什么病因。”慕一舟闷闷地道,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只能原地乱转。
“慕哥,你放宽心,叔叔一定没事的。”姜云延不忘他过来的初心,忍不住好奇道,“这么多天,你都在哪里住的?”
“顾茂家里。”慕一舟可以随便说个网吧,但他觉得没必要瞒着。
姜云延口中急道,“顾茂家里?你在他家能干嘛?”
慕一舟摇摇头,“没干嘛。”
“住了七天,他爸妈都不说什么吗?”姜云延有点懵,要好的朋友也不方便住同学家里这么久,何况他们两个,才认识几天,都没有自己认识双方久。
“他爸妈不在。只有我们两个在。”
姜云延害怕侵袭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你们…你们两个?七天?你不会也……”
慕一舟垂着眸子,格外疲倦,“我不知道。”
以前的慕一舟一定会暴躁如雷的跳起来否定他。
姜云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大了声音,“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慕一舟表情掺杂了说不出口的别扭,沉默不语。
姜云延一脸严肃,“慕一舟,你醒醒吧。”
这是第一次没叫他哥,叫了他的名字。
姜云延丢下这句话,没理会慕一舟颓废的样子,拍拍屁股走人。
太阳刚刚亮,慕一舟拎着箱子,坐上了回了京城最早的航班。
姜云延的父亲送他到机场,平静的安慰他,“一舟,路上慢点,别担心,你爸没事的。”
“谢谢姜叔,我先走了。”
临上飞机前,慕一舟给他哥拨了最后一通电话,没人接,他死心的关机。
昨晚急的一夜没睡好,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感觉离顾茂越来越远了,他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他控制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是刚睡醒的原因,慕一舟感觉眼睛酸涩,轻轻揉了揉眼,负面情绪铺天盖地的压到他身上。
下了飞机,一个陌生人问他,“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慕一舟开口回答,“谢谢,我没事。”
陌生人热心的说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真没事,谢谢你了。”
慕一舟到机场的厕所,才发现自己脸色多么惨白,怪不得都有陌生人询问他,用冷水冲了冲脸,有点冷,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