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院子东边住着的是王老头，这老头六十多岁了，退休后整天在院子里转悠，最大的爱好就是种点花花草草。李向前瞧见过王老头的花盆里种着各色的花草，虽然院子不大，可王老头硬是把自己那一小块地弄得跟个小花园似的。李向前心想，或许王老头会支持自己种洋葱的想法。

    于是有一天，李向前趁着王老头正在给花浇水，便凑了上去，试探性地问道：“老王头，您这花种得不错啊！您看我也想在院里种点东西，您看能不能给我腾出点地方？”

    王老头一听，眯着眼看了李向前一眼，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水壶，拍拍手说道：“小李啊，种东西是好事啊，不过你想种啥啊？”

    李向前挠挠头，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种点洋葱，家里地儿不大，就想找块地方试试。”

    王老头一听，咧开嘴笑了：“洋葱啊？这倒是个好东西，省心还好种。行啊，你要真想种，我那边腾点地方给你。不过啊，你得答应我，以后洋葱长出来了，得分我一点，哈哈！”

    李向前听到这话，心里一喜，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您说啥都行！”

    就这样，李向前和王老头达成了一个“协议”，王老头愿意把自己靠墙边的一小块地方让出来给李向前种洋葱，条件就是等洋葱长出来了得分他一部分。李向前心里乐开了花，想着终于可以开始种洋葱了。他开始盘算着去哪里买洋葱种子，还打算再查查种植技巧，争取一次种成功。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尽管王老头愿意让出一块地，但这块地靠近墙角，光照条件并不算好，李向前开始担心洋葱能不能长得好。毕竟，洋葱这种东西需要充足的阳光，如果总是种在阴凉处，恐怕长不出什么好果子。于是，他又陷入了新的烦恼。

    在四合院里，光照最好的位置无疑是中间那片空地，然而那片地方却早已被各种各样的杂物占据。尤其是张婶家，张婶的破旧柜子早就堆在院子中央，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抱怨话题。李向前曾几次看着那些杂物，心里想着要是能把这些东西挪走，腾出一块阳光充足的地方，他的洋葱一定能长得又大又圆。

    可问题是，张婶不好惹。这位张婶是个寡妇，性子泼辣，说话嗓门大，动不动就和邻居们争吵。她那堆破旧的柜子放在院子里已经好多年了，谁也没敢去动。李向前知道，如果自己贸然提出让张婶挪柜子，恐怕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旁敲侧击，找个机会和张婶好好聊聊。于是某天下午，李向前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蔬菜，心想找个借口送些菜给张婶，顺便提提院子里种点东西的事。回到四合院，他敲开了张婶的门，带着微笑说道：“张婶，我刚从市场上买了些新鲜菜，给您送点过来，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张婶一见是李向前，表情稍显意外，不过还是接过了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哟，小李，今天这么客气啊？啥事啊？”

    李向前忙摆摆手：“没啥事，就是想着最近家里没啥新鲜菜了，去市场上逛了一圈，顺便想着给您带点儿。”

    张婶虽然心里高兴，但她的眼神仍带着一丝警惕，李向前察觉到了，她那略微上挑的眉头和嘴角的淡笑让他意识到，这送菜的举动在张婶眼里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她是个敏感的人，在四合院这种密闭的小环境里，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引起别人的猜测，甚至是戒备。

    李向前一时有些紧张，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提起种洋葱的事，又怕话说得太直接，反而让张婶觉得自己别有用心。毕竟，那些年久失修的柜子堆在院子里这么久，想让她挪走，谈何容易。

    张婶把菜提进屋里，转身看着李向前，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你这小伙子，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菜了？有啥事就直说吧，咱们邻里之间也别藏着掖着。”她嘴上笑着，但眼神却在仔细打量李向前，好像想要从他眼里读出点什么。

    李向前心头微微一紧，觉得张婶这番话虽平常，却像是在等着他开口。犹豫片刻，他装作随意地挠挠头，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想着院子里那片地儿，我寻思着能不能种点东西，平时家里吃菜也方便。我听说洋葱好种，想试试。”他说完后，眼睛悄悄观察着张婶的表情，生怕对方会当即拒绝。

    张婶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飘向院子中间那堆杂物，又看了看自家堆了多年的柜子，显然知道李向前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没立刻开口，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似乎在权衡这个提议。

    李向前的心跳有些加快，紧张感让他觉得口干舌燥，甚至觉得刚刚提到的洋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他不确定张婶会不会答应，毕竟，那些柜子在院子里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存在，自己突然要求清理，或许会让她觉得麻烦。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得再多说几句，不能让张婶觉得自己只是为了挪地方。

    “张婶，”李向前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这次打算种点洋葱，想着能再炒点五花肉，您也知道，五花肉配洋葱可香了！洋葱炒出来甜甜的，肉又香，我小时候我妈就爱这么做。要是能种些自家洋葱，到时候我做了，您也来尝尝。”

    这番话一说出口，张婶的神情明显松动了一些。她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显然被李向前勾起了兴趣。五花肉炒洋葱，这道菜无疑是勾起了她的食欲。张婶年轻时家里也穷，能吃上一顿带肉的菜不容易，而李向前提到的五花肉和洋葱的搭配，显然让她回忆起了一些过往的美好时光。

    “哎哟，五花肉炒洋葱啊……”张婶若有所思地咂了咂嘴，笑着说道，“这可真是个好东西，香呢！小时候我也吃过，那味儿真不错。”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显然被这道菜给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