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是筹码
倒不是说他这个哥哥要强烈控制妹妹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
像现在这种情况。
训练场上的蛋穿着天穹骑士，衣服酷炫到一眼就能看出是不菲材料制成的，这是胡一耶那样的光有钱的人都不能拥有的服饰。
喜欢他的小姑娘很多很多，杏子不过是其中一个。就算未来产生联系，她也会是迟早受到伤害的。
洛枫头脑发胀，扶着柱子蹲下来惆怅着。
他们都在那柱子后面。
“这个年纪总是会去注视一些发光的人，不一定是喜欢。”洛鱼拍拍他的肩膀。
人似乎都是有，在天命注定的时刻，被某一个人吸引目光的时候。
而小鱼此刻就透过那扇门看着里头另一人。
倒不是什么吸引力。
他总想避开心里的声音，去仔仔细细探寻，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既躲之不及，又偏要疯狂地想要想起来些什么。
喻鸟似乎来了没多久，他在这间偌大的训练房站了一会儿，甚至没看一眼那边练的大汗淋漓的人。眼睛放空着，落在某一处，没有聚焦，在想着什么事情。
想完了，一无所事地朝门口走去，像完成了某件任务。
在外面的几人都往暗里藏了藏。他们一个光明正大地站门口，两个在门口边的柱子后头。从屋内看绝对看不见，一出门却是能明显到一眼察觉的。
小鱼把洛枫往后面拽了拽。
他不是很希望被人发现，这是他在醒来后第一次体验紧张的感觉，手心略微冒着汗，背靠着冰凉的石柱倾听脚步。
好在随着黑蛋的靠近，并没有那种头疼的感觉袭来，他可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更幸运的是，喻鸟即将触碰门把，训练的那人喊了一声。
“…哥！”这一声着急又有些唯唯诺诺。看得出来他是对喻鸟有些害怕的。
队员对于比自己厉害很多很多的教练总是抱有敬畏之心，也能理解。
但他的敬畏似乎过了头了。
看到喻鸟步伐停下，那人琢磨了一下才吞吐出来，“会长说，你不能乱跑了，待在这里好好带一下我们不是我说的啊，这是会长的原话。”
“风玉。”喻鸟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并没有带任何情绪，尽管如此，也把风玉吓得颤了一下。
“你大可以问你亲爱的会长，我怎么待在这儿的？”他捞起身旁的紫色弹球，轻轻抛了出去。
那看起来很轻的一下，却让球咕噜咕噜地转到镜子前。
清晰的又很清脆的撞击声音过后。
镜子从中间裂开缝隙，一道道细小的线如蜘蛛网般蔓延。
从里面映出的他们的脸也就此分裂变形。
“别得寸进尺，不然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喻鸟还不至于对小辈发狠，尽管他打碎了镜子，看起来是生气的样子，但语气还是没有很强烈，“这也是我的原话，转告她。”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拉开门。看起来，只要他走出这扇门，就再也不会回头。
不会回来了。
不会。
“可是我们呢？我们又有什么错？”风玉在后面，像个被所喜爱的偶像亲手伤害的小少年，低着头嘶吼，“我跟笛凝都那么敬仰崇拜你，你却管都不管，一心去找一个死了骨灰都化成水了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么？我就想知道，我们算什么？我们是筹码么？”
“筹码？哼。”喻鸟哼笑一声，他这次才回头正式看了一眼，“我不需要你们的敬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之后他终于走了出去，碰上门时，他似乎又说了一句话。声音太小了，小到既可以听见，又听的不真切。
“我才是那个筹码。”
好像是这样说的。
杏子早就在听到动静后窜了出去。
小鱼拉着洛枫，为了不被杏子发现，往后退到了隐蔽的位置，如果不刻意走来，是不会被人发现。
而这个方向一眼望去，就是黑暗的，黑的好像在这儿安了一道墨泼的墙，一般没人会来这儿看看的。
我才是那个筹码。
他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还没等小鱼细想这句话的含义。
却听见那轻缓的如同春日踏青那般溜达的步伐的声响，逐渐，靠近。
两人只能尽量往遮挡物后面躲避。
“小鱼”洛枫压着声音，有些着急。
“嘘。”小鱼眯着眼睛，仔细听。
这步伐的节奏，说是随意的往这边走，倒不如说是在逗猫逗狗。
“走吧，他发现我们了。”小鱼站起来，他必须挡在前面，避免这个看起来很冰冷的人做出什么举动。
“啊？”
“呀，又见面了。”喻鸟很惊讶，仿佛是真的刚发现他们那样，他往遮挡物那里狭窄的缝隙看，“你们怎么在这里呢？”
“还以为鸟神你知道我们来了，专门来迎客呢。”小鱼笑的滴水不漏，陪他装，“看来是无意来到这儿，这边黑漆漆的，不知道鸟神你能往哪去呢？”
喻鸟没马上回，他盯着洛鱼看了会儿，发现这人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畏惧又痛苦的表现。
“那不重要。”他说，“你还记得我们有些话没说完吧？”
语气不是很客气，他迫切的想从这个小黄蛋口中得知关于‘鸢尾鱼’的一丝一毫。
洛枫弱弱插口：“我记得应该都说完了吧。”
“是么？说完了？”喻鸟状似了解的点点头，“那我们说说别的事儿，虽然这个训练基地没人看守，但是有明确规定不能擅自闯入吧。”
看来这谎言必须要在这个人面前编织完全了。
洛鱼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一种暴风雨前风平浪静的诡异感。不是别的，是那样的声音又要突兀闯入了。
他以为这次见面没有那样是因为会有什么抗体，看来要单独谈话依旧不被允许。
“下次吧，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洛鱼现在的状态不能与他谈论些什么。
“有事情么？”喻鸟拉着长音儿重复这句话，显然他是不信的。
“家里有个妹妹。”
“妹妹啊。”喻鸟冷下来，似乎也不想掰扯了，“一周后，赴约。我会把地址提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