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回 阵势
人群左右一分，前面锦衣卫开道，中间簇拥一人正是西镇抚，鼠组几乎尽数出动，张舒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大人，东镇抚。”
“时辰快到了，十户营的人怎么还没来？”
“玩了！”
“好，既然西镇抚如此有把握，索性再加一千两，我赌金豹赢。”
西镇抚脸色微变，只怪自己一时冲动中了东镇抚的套，此时骑虎难下，加在一起三千两，换做是谁都心疼，没有办法只能硬撑，“三千两，林风赢。”
“意思一下好了，二千两，只赌输赢。”
“大人放心。”
“同为锦衣卫，一心为圣上办事，此次比试旨在切磋，不可伤人性命。”
“确实简单，索性加一点难度进去，别让人以为林风欺负你。”
“刘老弟，是否还有其他交代？”
“大人。”
“事虽好，可惜我的十户营只有几个人。”西镇抚故意提高声音，周围百姓一个个竖着耳朵听着，有些人知道一些内情，尤其是十户营的事。
“烦劳二位大人做个见证，以免到时候有人赖账。”
金豹嘴角露出笑意，就凭这些废物如何和自己的精锐比，“很简单，我的人在里面布阵，你的人可以冲出来就算赢！”
“卑职见过二位大人。”
“听说十户营刚刚出了事，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大人，京城大有赌坊在设局。”
东镇抚呵呵一乐，“有点意思，刘老弟要不要玩一把？”
“糊涂！”那人面带怒色，正是东镇抚，豹组趁人之危挑战林风的十户营，已经是胜之不武，胜了算不得光彩，一旦败了，整个东抚司的脸都要丢光。
“会不会怕了不来了！”
“怎么了？”
有人暗暗佩服林风胆量，十户营刚刚经历变故人手短缺，这个时候约战豹组，这份胆量让人敬佩，同样有人不屑一顾，林风最是喜欢出风头，最后搭上的只会是自己兄弟的命。
“就二千两。”
“去看看。”
“看那个，是不是太瘦了点。”
“金千户。”
“尽力就好。”说完一甩飞鱼袍坐在木椅之上，不知是故意安排还是力道过大，咔的一声，整个椅子瞬间散开，西镇抚整个身子向后倒去，一旁张舒快步冲出，还是慢了，一瞬间林风出手，手掌轻轻一搭，顺势向下手腕随之一抖，西镇抚整个人随之跃起稳稳站住。
西镇抚迈步上前，谷口前面放着两个木椅，豹组千户守在谷口，身后跟着四大刀卫，不见其他锦衣卫精锐身影，应该是进入谷内准备。
“一百两。”那人接过银子，从手里拿出纸单，上面提前写好，画上一百两交给那人，“收好了，赚了钱来大有钱庄换钱。”
“应该是豹组的人。”
金豹冷笑，“还是担心自己到时候拿不出银子为好。”一瞬间两人目光相对，金豹眼神中透出惊人战意，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再看林风反而一脸轻松，那种神情让人困惑，明明是败局已定，为何还要多加一千两赌注。
“后面那个小白脸看着也不怎么样。”
西镇抚深吸一口气，着实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趴在地上，那么多人在看着脸面可是丢大了，“大人，卑职来迟。”
“大人，西抚司的人到了。”
“哪里，哪里！指挥使大人说过，只有相互切磋才有长进，此次清风谷相约虽非我本意，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东镇抚。”
“刘老弟，辛苦。”
声音刺耳，西镇抚一脸得意，终于可以好好奚落一下这位多年对手，心头一阵舒坦，再看东镇抚面不改色，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做大事的人，脸要厚，心要厚，做事同样要绝，这同样是东镇抚一直遵循的守则。
“林风，你还是这么狂妄。”
“十户营的人到齐了，如何比试？”
“就怕有人在意。”
“谁放出的消息？”
“算了，人已经来了。”东镇抚环顾左右，其中有不少熟悉身影，有些人更是动不得。
“成交。”
两日后就是清风谷大战之日，这件事在锦衣卫之中早就传开，尤其是写在东抚司门上的大字，西抚司的人直呼痛快，同样为林风的十户营担心，这样行为等于和整个东抚司结了梁子。
“那边在吵什么？”
“豹组谷内恭候。”金豹抱拳，身形退后几步转身带着四大刀卫进入清风谷，清风谷两条小路，直奔右侧而去。
这明明就是一场赌局，难怪这么热闹，清风谷一战吸引众多眼球，赌坊同样不想错过这样赚钱的好机会，不管谁赢，赌坊只赚不赔。
“一百两买豹组赢。”
西镇抚笑道：“如此盛况几年未见，可是多亏了东镇抚。”
此时清风谷外一片热闹，做生意的、看热闹的，骑马的，坐轿的，中间腾出一块位置，两旁都有持刀锦衣卫把守。
“来了，来了。”
“这个时候和人家比试，还要不要脸。”
“大人，要不要赶走这些人？”
“刚才一时兴起买了十户营赢，岂不是打了水漂。”
不仅是两旁观看百姓，即便西镇抚自己都开始后悔，姜还是老的辣，明明气势上占了上风，反而被东镇抚那个老东西算计了一把。
林风哈哈大笑，“不是狂妄是实力，外面的人都在赌，我们两个也来赌一把如何？”
东镇抚笑道：“所以胜负已不重要，就当是下面的人玩玩，不用在意。”
金豹迈步上前，步伐沉稳，身后四大刀卫更是威风，再看林风身后这些人，有人实在看不下去。
“林风，够豪气，老子挺你。”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多半是买了林风这一组赢，毕竟是黑马，一旦真的赢了可是赚大了。
“应该不能，听人说林风了不得，一个人面对数十人都不怕。”
“话不要说的那么早，不要忘了，当日是谁跪在林风面前认输！”西镇抚话音落下，站在谷口金豹脸刷的一下红了，当年屈辱一幕再次让人提起，所有一切都是林风造成，为了这一天足足等了两年，一定要亲手击败林风，夺回失去的尊严。
人多的地方必然有生意，从京城那边特意赶过来做生意的不在少数，最红火的莫过这里，人挨人，人挤人，手里攥着银子，就怕自己买不到！
“那还等什么，过去买几把。”
“来人，换一把结实的过来。”
“学着点，如果都有林千户这样好本事，如何会让人欺负。”西镇抚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感激，平日对林风是有偏见，尤其不喜欢对方那张冷冰冰面孔，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毕竟是一把利剑，关键时刻指着张舒还是不行。
“一千两赌输赢。”
“就六个人。”
“赌什么？”
有人喊了一嗓子，马蹄声接近，看热闹百姓左右一分，为首之人正是林风，身后跟着飞天燕子柳二娘，百户小何，从候补营内提拔冯龙、张睿，最后是暂时加入千变戏子陆俊。
“请。”
东镇抚面带笑意，西镇抚丝毫不让，不管任何时候气势上都不能输给对方，东镇抚笑道：“如此可是要好好谢谢刘老弟。”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谁都不想错过这场好戏，尤其是京城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闲不住，带着家丁结伴前往清风谷。
“好，玩多大？”
一人站在高处，手里拿着大把纸单，嘴里喊着，“买了，买了，买的多赢的多，豹组二赔一，十户营一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