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回 苦衷
常平风摇头，“此女非正非邪，武功极高，轻功更是绝顶，善用暗器，翻墙过院有如平地，师门不祥，同样懂得伪装，如果不是这样，老夫如何会骗成今日这般模样。”
常平风冷笑，其中透着几许无奈，“这一点老夫同样清楚，威震山庄之上宝剑不下十余口，随便拿出一把，只需要在上面刻下‘御赐’两个字都足以以假乱真，可惜，常平风不能那样做。”
“庄主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已经看过，没有发现其他人。”
“飞天燕子！”
“庄主。”女子手臂被人抓住试图挣脱，论气力如何能与眼前之人相比，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谈何容易！此女盗走御赐宝剑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一般，最近京城出了几件大案，丢失恰好都是当年鬼手张所留宝剑，方有一丝头绪。”
一人转身，正是威震山庄庄主常平风，下方恭恭敬敬站着十余名弟子，“去看看。”
林风只是冷冷看着常平风，手持飞鱼刀站在供台上方，这个位置同样是可以发动攻击最佳位置，即便常平风剑术了得，一旦动手，同样有机会可以冲出剑阁。
三年前的威震山庄。
“弟子遵命。”
常平风摇头，“御赐宝剑出自铸剑名家鬼手张，此人铸剑从没有一把相同，加上又有御赐皇印，即便仿造一把，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破绽，所以才想出这个剑影法子，也是无奈之举。”
常平风咳嗽一声，“姑娘可留在这里，等身体好了之后再派人送姑娘回去。”
林风点头，常平风眼前一亮，似乎从林风话中悟到什么，只是还差那么一点而已，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和林风有关，自己包括整个威震山庄都可以从中得到好处。
随着消失剑影再次出现，威震山庄庄主常平风面如死灰，左手手臂随之一松，最终选择放弃，无论如何掩饰，最终还是无法逃过锦衣卫无休止追查。
“哦！此话怎讲？”
常平风苦笑，“御赐宝剑原本就在她的手里，这个赌约只输不赢，飞天燕子早已知道结果，这个时候不知在何处逍遥！”
林风将当日在京城衙门发生一切如实相告，算是幸运，最终迫使对方无法使用轻功逃走，那一刻林风完全不知道，眼前那个人做过这么多事，甚至连威震天下绝剑常平风同样败在她的手里。
常平风点头，“说的好，不错，常平风此举算不得光明磊落，更是有辱先父名声。”说完长叹一声，对于常平风而言，守住威震山庄名声甚至要在自身性命之上。
“以假乱真！这是何意？”
女子低头发出一阵低泣，眼中含泪让人犹见生怜，“原本是随家人返乡，不想途中遭遇恶人起了歹心，拔出尖刀，爹娘为了护我惨遭恶人毒手，慌不择路从山上摔下，幸得庄主相救，唯有做牛做马报庄主大恩。”
常平风从怀里掏出字条，林风拿在手心，对着太阳光亮仔细看去，上面字迹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不会，一个喜欢赌的人，什么时候最快乐？”
常平风来到近前，见是一名女子伏在地上，身上隐带伤痕，“只有她一个人？”
“这样！”
常平风一时犯了难，一个弱女子，若是强行赶出去，情理上说不过去，留下同样说不通，威震山庄规矩，绝对不许外人留下，除非，一瞬间常平风动了心思。
常平风长出一口气，“这件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所有疑点完全解开，空中出现黑色蝙蝠完全是常平风事先命人安排，恰好林风二人入庄，所以才会将计就计，不想被林风发现其中破绽，无奈之下只得说出隐情，唯一无法解释的是那张字条。
“有人暗中下药，然后进入万剑阁盗走御赐宝剑！”
“林风只会帮那些可以信任的朋友，决定权在庄主手里，而不是林风。”
常平风叹口气，“御赐宝剑根本不在威震山庄之上。”
常平风连忙松开，身为一庄之主身份尊贵，下方站着数十弟子，何时这样失礼过，“姑娘，是佛遭遇变故，为何倒在庄下？”
“想必是遭了贼，带她入庄。”
“救人要紧，还愣着干什么。”常平风面露怒色，两名弟子连忙上前，扶着女子进入威震山庄。
常平风用近乎难以想象眼神看着林风，自己只是说出最近京城犯的案子，林风直接说出对方身份，不愧是可以看破自己精心布局之人，并非所布之局破绽太多，而是林风太过聪明。
“庄主，有人在山下昏倒。”
“能否将那张纸条再给我看看。”
“以庄主今日地位、财力，为何没有抓住那个人追回御赐宝剑？”
“此法虽妙总不是长久之计，既然无人识得此剑，为何不以其他宝剑代替？”
“当然。”
常平风点头，“不错，林千户清楚丢失御赐宝剑是大罪，常平风那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原来是这样。”
常平风说到这里面露苦色，林风早已猜到，色字头上一把刀，想必是动了心思，“威震山庄失剑必然与此女有关。”
常平风点头，“常某早年丧妻一直孤身一人，那一刻动了心思，索性说出想法，想要留在这里只有一个办法便是成为庄主夫人，那样就不是外人，同样符合规矩，姑娘犹豫了好大一会，说出那一刻同样开始恨自己，明明就是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不想对方真的答应，就在大婚那一晚出事。”
“谢庄主救命之恩。”
弟子愣了一下，威震山庄庄规极为严格，除了山庄弟子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如今一个来历不明女子。
“林千户，能否替老夫保守这个秘密？”
林风眉头一皱，从常平风神情判断应该不是在说谎，丢失御赐宝剑可是大罪，常平风有意遮掩也是在情理之中。
“就是那个人。”
“庄主这又是何必，林风只是借剑一用，绝无抢夺之心。”
“林千户推测丝毫不差，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被人酒中下药，守卫剑阁弟子同样遭遇相同命运，御赐宝剑不知所踪，只怪常平风起了色念，害了全庄上下，担心被人发现，才想出这个法子。”
“威震山庄守卫森严，风雨不透，即便是无影蝙蝠亲至同样无法顺利偷出！”林风仔细查看过，威震山庄防御丝毫没有破绽，弟子行事谨慎，想从外围下药同样无法做到。
“看到自己赢的那一刻！”
“不仅是庄主，林风同样被她给骗了。”林风同样发出一丝苦笑，想到当日赌约，威震山庄所发生的事，看似常平风精心布局，所有一切早已掌控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里属于威震山庄范围，平日极少有行人经过，常平风指点弟子练罢剑法恰好闲来无事，不想为山庄带来一场灾难。
“习武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恶人着实可恨，伤人性命，害人不浅，多派弟子下山为民除害。”
“丢了！”
威震山庄大厅，被救回女子跪在地上，常平风快行几步来到近前，双手扶起女子，目光落在对方脸上，一瞬间整个人呆住，不想天下间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常平风接着说道：“常平风一人身死是小，只是不想连累山庄上下几百人，剑阁一事确为常平风一手策划。”
“家人都没了，什么都没了，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