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回 水贼
“好。”
“不是不敢，是已经做了，而且不止一次。”
“好。”
“不够！”
那人笑道：“水上人，没什么营生，从小就跟着我爹跑船，早就记不清。”
眼睛睁开，一片浑浊，好在可以看清，左边两人，后方一人，右侧一人，手持弯刀摆动双腿直奔自己落水位置冲来。
“走。”
水中泛起几个水泡，水中出刀同样有所不同，水的阻力对刀速影响极大，后方贼人距离最近，双手持刀向下劈去，嘴角露出笑意，如果是在水面，这一刀完全可以劈中，此时不同，林风左手刀柄向外一拨，右手绣春刀击中右侧贼人咽喉，身形顺势一转，如此最是巧妙，直接转到那人后方，刀柄上所用力道同样是巧力。
“大……大哥。”
“那怎么办？”
林风就是林风，脚尖夹住，腰部发力，身子猛然一转，手中绣春刀几乎同时落下，咔，刀光入水，木船随之断开，那柄刀随之向下一沉。
林风冷笑，“一切都看本事，只怕死的那个人是你！”林风绣春刀在手冷冷看着对方，船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对方眼神中透出杀意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次怕是遇到硬岔子了。
众人快速返回，时间不长，手里拎着布袋，救人要紧，都是看着秀儿长大，哗啦啦倒在桌上，都是一些碎银，凑在一起也没有多少。
“死。”
那人手指放在嘴边，一声鸟鸣，三条小船快速从岸边冲出，一直躲在一人高苇草之中，只等同伴发出信号。
“大伙凑凑，看看能不能救人。”
“有了，去找林风，他一定有办法。”
哗、哗、哗、哗，水声传来，四道身影从水中跃出，分成四个方向，手中带水弯刀直奔林风砍来，弯刀落下，沿途水滴纷纷落下，映着阳光格外好看，此时完全没有心思欣赏，林风再次出手，完全凭借本能，那些曾经在记忆中一次次浮现刀法，最终演变成此时出手，身形快速旋转，手中弯刀划过一道血色圆弧。
小船一阵剧烈晃动，林风左手刀柄向下抵住船板，水上始终不比地面，一阵晃动传来，林风身子随之摇晃，嘎吱，嘎吱，太过用力，船板发出声响。
林风站在船头，对方带着草帽，不时唱上几句，手中竹竿极为熟练，随着一次次拨动，小船快速向前行进。
“不行，我要去救秀儿。”
“可有想过做点别的？”
林风赶上一步，左腿踢出，落下弯刀瞬间加速，直接刺入那人后背，挣扎几下向下沉去。
一个普通船家，上面为何出现刀痕，其中一处显出暗红色，从颜色判断，血痕应该是在不久前留下。
林风双腿落下，脚尖向内直接扣住，如此最是凶险，一旦无法掌控，刀尖直接刺向双腿之间要害，后果可想而知。
林风话音落下，船家不由得乐出声来，“客官莫要说笑，这种犯法的事可是不敢做。”
眼前局势变成两名贼人劈向迎面同伴，那人弯刀同样刺向两人之中一人，一声闷哼，林风躲在身后顺势一推，两人手中弯刀彼此刺中。
“林风，对，林风。”
噗通，噗通，船上贼人纷纷跳入水中，身子向下快速消失，林风眉头一皱，莫非要逃，不会，如果是逃，坐船逃走同样可以，只有一个解释。
“顺子，带上干粮，划船顺着应天府方向追。”
身为贼，同样不是见一个抢一个，如果这条水路不安宁，试问哪还有货船或者行人在这里经过，岂不是自己断了财路，索性派出一人打探，遇到穷人，或者不好惹的直接送到地方也就算了，林风出手阔绰，尤其是背在身上包袱，里面必然带着不少钱财，财不外露，尤其是在这种地方，那一刻动了心思。
顺子答应一声快步跑回，时间不长拎着包袱从里面跑出，这些人常年打鱼，周围水势极为熟悉，从这里出去只有两条水路，一条是应天府方向，也就是大明南京城，皇城所在位置，另外一条水路一直向西，越往西越是荒凉，林风是官必然选择去应天府。
“秀儿，秀儿。”李伯大声呼喊，这个时候一定怕得厉害，“不要怕，爷爷会救你出来。”大船远去，余大同只是抓走李秀儿一人让人不解！
如此霸气刀法让人畏惧，身形向下，猛然一柄刀顺着船板缝隙向上刺出，时机把握恰到好处，一直躲在船底，只等林风出手落下瞬间。
“那种地方，一认银子，二认权！”说完不由得叹口气，两样东西都是这些普通村民所不具备。
一切发生太快，即便是站在身旁之人同样没有看清，那把刀是如何拔出刀鞘，如何出手杀人。
“喊也没用，当差的人给抓了。”
船家身形站起，双手握住竹竿，上下打量林风，“你是如何猜到？”
李伯眼前一亮，林风说过，秀儿有难一定会来，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时候能靠的人只有他，只是如何去找！
“做了多久？”
水花四溅，剩余一人不停抖动双腿，手中弯刀丢入水中，双手向外，一众水贼瞬间只剩一人，死亡驱散内心贪婪，那一刻想的只有逃走。
那一刻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顺子毕竟年轻，身体强壮，伸出手臂挡住去路，这样做也是出于好意，担心李伯回去同样被人抓走，只是忽略一点，李伯与李秀儿之间那份情，血脉相连，彼此相依，为了对方可以去做任何事，莫说是危险，即便丢了性命同样不会有丝毫犹豫。
“凭什么抓人？”
“找死！”
四人出手，四人死。
绣春刀刀刃极为锋利，瞬间划破对方咽喉，嘭的一声，尸体落入水中泛起道道血红。
“大哥，这个人不好惹，还是算了。”
李伯硬生生挣开，顺子无奈，只能眼看着李伯向下奔去，常年山中行走，虽头发花白，脚下速度丝毫不慢，从山上跑下，远远看到两艘大船渐渐远离。
木船断开，林风落水，特种兵出身，水性极佳，绣春刀在周身掀起道道漩涡，在落水瞬间无法看清下面情形，只能用这种方式保命。
李伯顾不得那么多，一时乱了分寸，背上竹筐顾不得卸下向村外就走，一人连忙拦住，“就这么去，什么也做不了。”
“放屁，到手的买卖不做，还不被人笑死。”说完双腿发力直奔林风所在小船跳来，林风动了，身子一动，刀光紧随而至，没有丝毫犹豫，就在那人身子跳起瞬间，刀光一闪，血光四溅。
“比如杀人。”
书中暗表，余大同早有打算，林风已经离开，抓住李秀儿目的就是迫使对方回头，如此便可以达到自己目的，总该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去送信，这个人由李伯去做最是适合。
“别的？字不识一个又能做什么，跑跑船混个饱饭也就知足。”
三条小船围住，每条船上不过二三人，手持弯刀，为首之人笑道：“此船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稍有一个不字，人头落地。”说完手中弯刀晃出一道刀影。
“说是和贼人串通！”那人说完叹口气，“还不是官字两张口，什么理都让他们给占了，见人就抓，哪容得咱说话。”
“不是猜，是看。”林风看着对方，不可否认，从对方身上装束还有行船手法丝毫没有破绽，船边上方一道道印痕吸引林风注意，那不是裂痕而是刀痕，刀劈在上面留下痕迹，即便经过处理同样无法完全掩饰。
“既然已经看出来，为何还要上船？难道不怕被人杀人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