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亡羊补牢
朝圣过后,便来到了帝谭,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甚至表面上的光鲜都掩盖不住深层的黑暗,作为绝对零度,他有责任用自己的力量去制止犯罪,维护‘正义’;可作为枭,一个亡国的吉斯托国王,这里也并非他真正的家,他就像一个没有坟墓的幽灵,没人祭奠,没人追想,只能徘徊在这世间。
枭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曾经为了许多事而努力。曾经他还不是储君时想成为一个艺术家,就在自己的画作事业如日中天时,一张诏令使得自己变成王位继承者;当上继承者后他也想富国强兵,成为一个不只坐在王座上可能会被臣子架空的傀儡,于是他奋力训练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壮,有勇有谋——统帅者的战争又打响了,父亲为国捐躯,妹妹为自己舍身挡住暗枪,自己还被改造成了一个怪物。想到这儿枭叹了口气,单膝跪地,掌心在脚下的地面摸出一道半径约1米长的圆环。冰环表面断断续续伸出许多微小的突触,而在看不见的背面,那些突触就像植物的根茎一样深入水泥混凝土打造的壁垒,变成了这栋楼的毛细血管,填充满了分子间的空隙。
接着便是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循声而出的人们大多骂骂咧咧,社员们也好像接受了命运,提前关闭了还有10分钟才响起的闹钟,开始准备起一天的工作。可看过去却不见燃烧过后的黑烟,或是混杂橙红色火光爆炸而飞溅的建筑残渣,人们只看到那座顶端标注着花体字母d的大厦消失了一处肉眼可见的边角。
枭拍拍手,自己的设想成功了,他控制冰环中深入楼体内的冰剑瞬间炸开,强大的压力瞬间打散了水泥混凝土的合体,顺着重力要落在居民区的建筑废料在将要接触地面之前,枭手掌一挥便将他们边做了雪花。
“完事了,罗杰。至于赌场,得靠你了。”
枭接入了教翼目镜中的通讯,得到项好消息后便翻身越入港口之上,撑开披风借着大雪阻碍了下方喽啰罪犯的机会无声息的停在了一座安置了探照灯塔楼上。向下看去,各类集装箱几乎都贴准水平面而整齐排列在一起,呈现迷宫的模样。当中不少人手持荷枪实弹还穿着头盔防弹衣,但就装备配置来说,教翼没有猜错。
靠近船坞的地方似乎出现了一点躁动,教翼看到就连自己身下正巡逻的家伙都端好枪一路小跑赶向船坞,一边敲打着身边的一路集装箱。看向躁动的那面,为首的那人将枪托狠狠的砸在一女性胸口,像是对垃圾一样将她踢开。这女人刚刚差点把看管她的人的耳朵咬下来。
教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现在他知道所谓‘绵羊’指代什么意思了。他实在想不通,如此规模的人口贩卖究竟是如何运作的,虽说他知道这群富人们有的是手段躲避政府方面的质询,但做到不留一点痕迹,仍是无法理解。
“我知道这‘绵羊’是什么意思了,枭。是女人。蒂雅伯利克正大批向海外贩卖女性。这该死的畜生。”教翼怒骂道,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把下面那群家伙收拾一顿。可细细看去,那群排队聚集在船坞附近的女性被蒂雅伯利克的人包围了起来,时刻端枪注视着。目镜中的热成像扫过眼下的集装箱,里面并没有活人,但可以肯定,这也算是货物的一部分。
教翼甩出钩爪挂在塔楼的一点,以此为圆点跃下,在半空划出一道半圆后正好凭借自身的重量化作一颗可控的摆锤,结实的砸在了迎面走来的一人身前。这巡逻员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砸中,就仿佛自己的视野突然天旋地转,接着便整个身体排在集装箱的一侧昏死过去。
教翼两手各抓住集装箱两侧的把手,接着臂膀发力奋力向两侧扯去,肩膀发力时肌肉的游走痕迹还能依稀看到——此前为这箱子上锁用的栓被教翼轻松拽开,定睛望去,里面赫然摆放着一个个整齐的木箱子。撬开第一个,摆放的是一瓶瓶红酒;第二个亦是如此。木箱底部没有铺垫任何异物,看来这只是个装酒的集装箱。
教翼摸出飞刀刺入软木塞,借着倒置过来,待到空气一点点钻入后猛抽回刀子,软木塞便死死卡在上面,而品红色的酒液却是一点点滴落下来,以至于最后完全不流出了。里面塞着什么东西。教翼将那一小包透明塑封袋装着的白色粉末收入腰带,一边在集装箱侧壁刺入一枚飞刀,与其他刀子不同,这一枚的把手上有一颗红色指示灯,正在一点点闪烁起来。
一声爆炸将船坞里那群人的注意吸引了过去,冲天的火光任谁也要起点疑心,他们迅速将这群衣着破烂的女性整理好队形后便冲向集装箱的爆炸方向,而要来接货的轮船已经进入了视野,教翼知道时间不多了。
集装箱的一侧闪过身子的同时抛出钩爪钳制住跑在末尾那人的腿,接着如同拖拽一只野狗一样猛地拉到面前,接着毫不留情补上一记重拳将他放倒,走时也不忘记在身旁再刺入一枚爆炸飞刀;飞出钩爪卡入不远处一处制高点,借助绳索高高跃起,披风顺势展开,在探照灯下倒映出一副猛禽双翅的模样——也的确如此,现在的教翼如同是鹰隼捕食毫无防备的田鼠,田鼠们甚至来不及张牙舞爪。连枪口也未曾举起便扣动了扳机,教翼松开绳索便就这样落入这群猎物中间,那群人早已慌了神,还以为刚刚射出去的子弹全都打在了这神秘人身上,殊不知这群胆小鬼甚至有的人都忘了拉开保险便以为自己打光了子弹,地上满是装满子弹的弹匣,现在手里的枪正和烧火棍没什么差别。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如同见了鬼一样叫喊着,可未知带来的恐惧让他们连枪都并不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