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二老前来（下）
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椅上，不紧不慢地泡起了一壶雨前龙井，而这时，一声不和谐的电话声，打破了他的幻想。
前世的仇恨他发泄不出来，而这一世的仇恨，他已经积攒了太多，只要有机会，他会一笔还清，甚至是翻倍。
不应该啊！如果大事在自己分局发生，自己应该第一个收到消息啊。怎么自己不知道呢？
“哼，还不把人给我带出来？他现在只是嫌疑人，你们不入档已经是违反了规定，你们是私设刑堂啊？而且还用公家的地方私设刑堂，想吃枪子是不是？”
当然，如果不是计算的话，方辰早就扛不住了，他真不是什么硬汉，但他有两世的仇恨。
“王局，您不能这样啊，我们……”
“啊？钱局，这啥意思？”郑局一愣。
被打者疼，打人者累。
倘若秦家有什么项目的时候想到自己，参点股份进去那就最好不过了。
郑局满头冷汗，低着脑袋：“这，这是他们私下做的，不关我的事，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对他五分好的人，他对别人十分好。而对他五分坏的人，他可以对人家坏一百分。
方辰双眼眼角鼓的老高，就好像刚刚从拳击台上下来一样，当然，他是被打的沙包，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可，可问题是，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
郑局低着头，面如死灰的点了点头。
想哭，郑局现在真的想哭，可又想笑，自己疯了吧，真是疯了，煞笔一样接这个自以为是美差的差事，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把小辰送医院，快点。”
郑局一指旁边两名警察。
“你不觉得眼熟吗？”
一看方辰变成这副德行，均是一愣。
虽说县官不如现管，但整个东南省，文老可以算是最大的“地头蛇”之一，他一个小屁分局的副局长，能翻起什么大浪？
“我说，我不认识你。”王永陪冷笑一声。
“好。”封血等人领命上前。
“王局，咱这火急火燎是上哪儿去啊？”
杨姓警察看着方辰那如蛇蝎般的眼神，下意识的缩了一步。
还好钱荣光现在就在市局，市局会议刚开完没多久，人还没有离开呢。
“是呀，哦不是，有两位。”郑局心头暗暗猜测到了一点，难不成刚才那两老家伙，真有些背景，找到钱荣光这边了？
“我草你大爷，你眼熟你还要抓人家？你疯了？你不认识文亦清老爷子吗？原省常委。”
不过他的数学还不错，他记得非常清楚，这两孙子“招待”自己的六十七脚，二百三十一拳。
“别我们我们的，你们分局想死，不要拉着整个市局系统，卫厅发怒下来，你们抗。”王永陪很不给面子的打断钱荣光的话。
郑局在旁边脑袋一缩，而两名警察也双腿有些发颤，刚才在审讯室，郑局已经把话都交代下来了，这件事只能是他们去抗。
看着两个老家伙来解救自己，方辰狰狞地笑了笑，他也不是故意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他面部被打的有些扭曲，笑的自然是不好看。
“你不信？行，到了你就知道，你就等着挨批吧，卫厅亲自打电话过来，还问我，你们分局谁是领导，哼。”
“是呀文老，这件事两天时间就足够了。”钱荣光也连忙说道，之后指着郑局他们：“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把证件交出来，你们现在停职接受调查。”
“文，文老。”哭丧着喊了一声。
郑局不知道怎么挂了电话，他无非就是帮秦天明报个仇而已，以前这种事也没少干，可没想到，这次捅娄子了，而且是大娄子，这里面还有王局？不需要说，肯定是王永陪。
他的做人原则谁都知道，人敬他，他敬人。
“小子，肯开口了吗？”
“把他俩记下来。”方辰被封血等人搀扶着，临走之前，回头指了一下两名瑟瑟发抖的警察。
“钱局您好，开完会了？”
文亦清，文老……文省长！
“开个毛线，姓郑的，你是不是疯了？”
“钱哥你还真别说，我确实感觉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什，什么文老？”郑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开你妈。”方辰口齿不清，含着血水，眯着肿起来的眼皮说道，眼神中的杀意浓浓。
一进门，王永陪连忙上前赔笑：“文老，这件事我们真的是不知情，如果不是卫厅打电话下来，我们还不知道您老在新分局呢。”
完了！真完了！这是郑局长的第一反应。
郑杰仪此时觉得很是潇洒惬意，秦家交托的事情，估计就快完成了。结下了这个善缘，以后自然会有更大的好处。
“王局，那，那您是怎么回答的？”
“哼，我问你，是不是有一个老人家来我们分局了？”
王永陪不敢停留，也没有多交代，直接叫上钱荣光，就坐上了局长专车。
如果他们把郑局给交代出去，他们就真的完了。
祥思区公安分局，常务副局长办公室。
“御下不严还是同伙作案，现在说起来还早呢，我孙子只是嫌疑人，你们不但不入档，还把他殴打成重伤，意图掩盖真相，我现在很有理由怀疑，你们跟真凶是一伙儿的，温泉岛命案，你们一个个都有关系。”文老现在是怒疯了，开始乱指。
“我的分局？怎么了？”钱荣光一愣，脸上的横肉忍不住的一哆嗦，看王局这么着急的模样，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
“我……我……我这就去。”郑局怂了，他不敢想象方辰现在是什么德行，如果文老看到情况，自己就真的完了。
可现在，郑局是无从选择，他能做一点坏事，但没胆子直接杀人灭口，更加没胆子逆文老的意思。
方辰被送往医院，没多久，钱荣光和王永陪就赶了过来。
这每一拳，每一脚的恨意，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卫厅？”一听这话，钱荣光脸上的苦笑都没了，他这才感觉到，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文老，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这件事是郑局长负责的。”
“文老，文老……”王永陪连忙上前，苦着脸：“文老，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咱们内部的问题，通知媒体的事，我看就不用了吧？您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这个问题查的清清楚楚。”
他一句话，即便是没有根据的乱猜测，也会让有心人注意，到时候体系内针对你，给你穿几个小鞋，你就有的受了。
“不知道是吧？那我来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辛涛，你们进来。”辛老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辛涛和封血等人就跑了进来。
文老眯着眼：“方辰在不在你们分局？”
“哼，当我们是老糊涂？如果这件事没有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真不怕把事情闹大……辛老怪，通知媒体了吗？”
“是啊文老，都怪我御下不严。”钱荣光也连忙赔礼道歉。
“你说怎么了？你的分局有人造反，再晚点要翻天了。”
面带死灰似得走出办公室，郑局绝望地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这回真是眼熟了，特别是文老，以前电视里面见过的，可也仅仅只是电视里面见过一两次，时间也是好些年前，那时候文省长还没有这么老。
“什么？造，造反？王局，您千万别吓唬我，我，我胆小。”钱荣光一脸的苦笑，其实他并不相信这种话，什么造反不造反的，那是古代才有的专利。
当然，换成普通人，乱咬的话别人也不会在乎，可文老是谁？
电话之父贝尔发明了电话以来，人们的生活就在无限的加速之中，任何着急的事情，只需要一通电话，不管你在何方，你都能够收到最快捷的讯息。
一通等同于造反的消息从文老口中传到省厅，又从省厅传到南海市公安局，王永培二话不说，火速叫来了钱荣光。
文老怒急指着郑局等人：“你们很好，非常好。”
可他们要是把郑局给保下来，等风平浪静之后，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去你地头。”
轰！郑局只感觉头皮一炸，整个人眼前有些发黑。
“啥意思？你他妈问我啥意思？我还想问你呢，你去抓文老干什么？你就这么不想干警察啊？你不想干的话你脱衣服自己滚蛋啊，不需要害我吧？我自问以前对你不薄吧？”
“妈蛋，好多年没见这么硬骨头的了……”审讯室内，警察甩了甩胳膊，打了十多分钟，他的手都疼了，而且上气不接下气，踹的厉害。
溅人坚说的好，有恩不报不算差，有仇不报是人渣。
还有卫厅，本省就一个卫厅……
“王八蛋……”文老一见方辰被两名警察搀扶出来，脸上的冷清之色，瞬间怒不可遏，连步上前，怒道：“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吗？”
此时电话一响，郑局看着来电显示，是钱荣光的。
“我告诉你姓郑的，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分局，你给我把文老招呼好了，如果再出一点点意外，不需要王局和卫厅出手，也不需要文老找你麻烦，我他妈直接废了你，听清楚了吗？”
“还没有，我现在通知。”辛老在一旁点点头。
只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目前来说，先让文老消气。
“好，好。”警察喘着粗气，呲牙咧嘴：“你等着，老子喝口水，然后再收拾你，草。”
早知道会得罪文老，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