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闪婚（8）
这次对话后,戚依白和宁城再也没有围绕着类似的事情展开话题。
戚依白时不时会看着房间的墙壁发呆，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一把烧掉这里，但她终究不是她书中的那个女主角,对男主角恨之入骨。
——如果那个狐狸少年和这个房子真的有所联系,那么烧掉房子是不是也会杀了他？
戚依白还没搞清狐狸少年和宁城的关系,万一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怎么办？
就算是在游戏里，戚依白也没心狠到对宁城下手。
这可是她的男朋友啊,虽然偶尔会变成前的，但是他们也在一起两年多了,能打能骂，总不能真的往死里下手吧？
戚依白没想到自己卡关居然是因为这个，她纠结了好久，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做这样的事。
会疼怎么办,留下什么不可逆的伤口怎么办？
戚依白现在看着宁城都想给他的脸上打上居心叵测几个大字,这家伙根本就是猜到了自己舍不得,所以大概才敢那样随意地说出来吧？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就是这个房子毁掉并不会对宁城造成伤害，狐狸少年和宁城之间固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还没有到互相影响的程度。
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毁了房子就能知道秘密？
毁掉房子的方法最简单的烧掉,其他还有砸掉之类，但是难度系数都比较高，对于戚依白来说很难成功。
她就算是拿着锤子估计也没办法给承重墙留下太大的痕迹，如果秘密是藏在某间房间里还好,但现在看来秘密是在和整个房子挂钩的。
就算是烧掉也只是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而已,戚依白研究过,房子是木质的，但是刷了一层非常厉害的防火漆，星际出品必是精品，戚依白怀疑自己在房间里表演吞火，也很难点着。
往最好的方向想也只是比起拆房子听起来有效一点。这个房子年纪也不小了，总有没有照顾到的地方。
戚依白对着墙体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太离谱了，就算她找到了脆弱的点，难道真的要去尝试吗？
因此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她终究不可能去实操。她唯一敢做的就是点燃蜡烛站在墙体面前，看看有没有地方能显现出几个字来。
答案当然是没有成功的。
戚依白又想起最开始关于狐狸少年的照片她是在床底下发现的，所以索性在床底看了一眼，结果刚趴下去，就差点被蜡液烫伤了手。
疼痛袭来，戚依白抿着嘴，暂且作罢。
但她换了手电筒再次观察了一下，床下安静得空空如也，倒是床板上写了几个字。
这些字似乎是某个曾经在这里睡觉的人刻下的，戚依白只能用光脑缩进去拍。
结果这些字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像是鬼画符，戚依白不敢联网，怕宁城发现她做了什么，只能先将这部分内容发在了论坛的私密帖子里。
天黑下来，宁城坐在沙发上看书，一抬头，竟然被吓了一跳。
只见戚依白手里捧着蜡烛，站在宁城面前悠悠地看着他。
“怎么了？”宁城迅速收回了书。
“睡记不着。”戚依白道。
这算做一声提醒，大概的意思是：我要开始闹了。
宁城伸手去拉她的衣服，戚依白拍开。
她整理了一下裙子，坐在宁城身边，瞪了他一眼：“心机狗，就知道欺负我，就因为我好欺负。我诅咒你的鼻子长得长长的，为自己做出的错误付出代价。”
宁城：“……”
他回忆了一下，起码一个小时以内他应该是没有犯错的。一个小时之前撒辣椒面儿的时候放多了，难道是那件事？
心里纠结，但估摸着也是得不出来答案的，戚依白生气通常都是理由很明确地表达出来，如果她不说的话，就意味着她不想说。
不是因为辣椒面的事情，宁城便稍安了点心，慢慢道：“要去重新调骂骂机器吗？”
“现在还剩多少时间？”戚依白问。
宁城：“一个小时零三十二秒。”
“嗯？”戚依白看他。
宁城：“应该是我做错了事，我先自己给自己充值了一个小时。”
戚依白一时之间感觉有点想笑，可她嘴角勾了勾后，又自己压了下去。
她心想，自己还是不用知道狐狸少年的事情了，等离开了游戏问脑子好用的宁城岂不更好？烧掉房子算什么，她从来不需要靠伤害自己人去得到什么。
既然不能先烧房子，那就先耗掉命吧，离开游戏才是目前最首要的。
戚依白扫了一眼这个她父母现在大概还住着的房子，总算有了个不错的想法：“我在家里呆烦了，我想出去玩。”
“那我带你出去转转？商城？”宁城问。
戚依白拒绝了：“商城没意思，刚逛过，而且我最近网购很擅长。”
“那你想去哪里？”宁城问。
“我们去旅游吧。”戚依白假装思考了一下后，果断地道：“上次不是说蜜月吗？我们去别的星球玩玩吧。”
听到这话，宁城的表情稍微变了一下，随后很快道：“可以。”
“真的吗？”戚依白有点意外，还以为对方会拒绝。毕竟这个的难度系数可不低。
宁城却说得认真：“你提出来的建议，我怎么可能拒绝，想去哪里？”
戚依白留了个心眼，没说具体是什么地方，而是说了个星球的名字：“我很早之前就想要去那里了。”
她也有想过故技重施，再一次使用之前的办法捏造一个星球出来让宁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可一来这样显得多少有些刻意，二来她也想要知道宁城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戚依白描述的这个地图和现在这里不一样，是一个以海景著称的巨大岛屿，放眼望去可以说是一望无际，能见度非常高，而且常年天气很好，不起雾，下雨也只是小雨，一般来说不会持续超过多天。
在这里宁城无法拿天气作为借口去搪塞戚依白，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小岛上把这个地方的全貌呈现出来。
如果做不到的话，戚依白应该很块就能看到人偶倒下了。
或者说，宁城最后会告诉她去不了，那样她也有了作死的理由，只要抓着一个点反复打击，不愁自己花不掉这三条命。
就在所有有意识的玩家在思考着怎么保住自己&303记40;时候，戚依白的脑海里已经想出了一万个搞死自己的办法。
宁城看着她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以及瞬间消下去的气，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许久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嗯。”最终他道：“放心，一定会是个愉快的旅途。”
戚依白听他这样承诺，便道：“那我再去买两件衣服。”
她欢快地回到了房间里，庆祝自己这几天里来第一次有了重大的进展。
可是打开论坛的一瞬间，她的笑容却慢慢消失了，不知道是谁居然在论坛里发了一个引起恐慌的帖子，说得是关于论坛里的人数。
“大家有没有发现，最近论坛的人越来越少了……”
“有玩家通关了呗，这有什么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开始觉得这里有点奇怪了。如果是通关的话总得有规则吧？这个游戏又不让人自己退出，时间跨度又设计得那么大，甚至还没办法快进，这样下去，难道我真的要在游戏里生活一辈子？”
戚依白紧锁眉头，看着光脑里跳动的信息，思来想去还是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道：“安啦，你们不要担心太多，我觉得只是游戏嘛！”
因为她的昵称比较常见，所以大家看到消息时顿时像是打了定心剂一样。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戚依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楼主就又道：“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都有类似人偶一样的东西？我的已经倒下去很多了……”
戚依白太阳穴一跳。
其他玩家也开始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楼主回：“我在想，会不会是我们在游戏里的命呢？”
紧接着，她罗列出了自己注意到种种现象，瞬间引起一片哗然。
论坛里炸锅了，本来有条不紊的秩序乱成了一团，偏偏这个时候楼主还轻飘飘地道：“我也只是猜测。”
戚依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大的秘密被这样揭露出来，偏偏她无法用自己的发现去进行解释。
因为如果她说了的话就无法回答她为什么早就知道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尤其是在她曾经询问过不少玩家关于人偶的相关事情。
她的信誉度将会因此降到最低，不会再有人相信她的话，他们甚至可能觉得她是游戏里派来的卧底，为的就是麻痹玩家。
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发现了一切，戚依白也不会相信她的这些推断。
而且现在就算说出了事实又有什么用？说了玩家们会躁动紧张，会想办法采取一些自己看来合理，但实际上很危险的行动。
不说的话，她难道要看着这些玩家在恐惧中害死自己吗？
在戚依白沉吟的时候，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有个玩家把戚依白推了出来，说她有四个人偶。
其他玩家听到这个熟悉的昵称，也纷纷出来指认说他们看到了戚依白的消息。
一时间，戚依白像是被推上了众矢之的，即记便她什么也没有回应，也开始有人对她进行推测和污蔑。
而这个挑起这一切的楼主却昙花一现，这会儿已经消失的没影了。
这下可好，事情更棘手了。
她另开了一个帖子，把自己大多数的发现打了下来，却没有涵盖她目前正在执行的计划。因为无论楼主是谁，她的出现都已经打乱了戚依白的心神。戚依白愿意相信这是“它”在捣鬼，大概是因为觉得游戏已经持续了太久，所以想要提前结束才出此下策。
如果是那样的话，戚依白现在把自己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无异于自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暴露了，因为她已经有习惯用论坛里的私密帖子记录自己的一切。
戚依白一直以为论坛是安全的，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根本没有哪里是安全的。
这个时候她也开始询问自己，她之前对于其他玩家的隐瞒是正确的吗？为了不重蹈甜甜喵的覆辙，她小心谨慎地处理和玩家们的关系，尽可能不要影响他们，可现在一切爆发了，种种迹象让玩家们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在这一刻，戚依白理解了什么叫做“心累”。
她能保护好自己，但是她却保护不好一群上头的玩家。她在生活中一直是独行侠，在这个副本中第一次想要和人合作，却导致了那个人的死亡。第一次想要去保护点什么，却被千夫所指。
搞得真的蛮气人的。
好在戚依白也不是喜欢自怨自艾的人，她郁闷了一阵子后，意识到自己就此一蹶不振才是中了对方的奸计。
她不能去后悔，她做出的每个决定都是她综合情况在那个时候认为最好的选择，如果这个选择错了，也没有人能怪她不够尽力。
再加上，这会儿并不是认输的时候，她的计划近在眼前，就这么被打倒的话太没意思了。
戚依白将自己的发现一键发出，并且表示自己同样只是猜测，也是近一段时间才有所察觉。
帖子里的玩家们果真几乎没人相信她，就算相信了的也早就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玩家们不是不够聪明，只是他们没有准备好。
再加上真的足够敏感的一批人早就已经离开了，留下的都是对恋爱游戏深信不疑的。
戚依白咬了咬牙，关上了光脑。
看着关闭的提示，她知道自己和其他玩家最后的连接切断了，这回她真的是孤军奋战了。
她躺在床上，仰面朝着天花板，听着自己的心跳。
忽然，她道：“这是不公平的，这场游戏里太多外界的影响因素了，如果你在听的话，也应该好好想想这样的胜利无聊透了。”
就好比打牌，如果有一方拿到了双王四个二四个a以及一个超长的同花顺，那么他无论怎么打都输不了。
可那样的话，游戏有什么意思呢。
戚依白咬着牙，抱着被子，在心里把那个没有长相的“它”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记就这还不解气，戚依白在心里发誓，如果给她机会，她一定让“它”也体会一下这个滋味。
就在她睡不着的时候，宁城敲响门问道：“还醒着吗？”
戚依白坐起身来：“进来吧。”
宁城推了一辆小推车进来，上面放着礼物。
戚依白看着挂在车上的气球，以及她最喜欢吃的蛋糕，不自觉地感觉鼻子一酸：“这是什么？”
宁城啊。
我被人欺负了。
你怎么也不帮帮我呢。
宁城把小推车放在一边：“我们结婚第二十天的纪念日。”
戚依白却走过去看了一眼日历，她也没想到自己进入游戏居然已经有这么久了，时间真的飞速而过。
但看着日历上的时间，她却意识到这不是什么结婚二十天的纪念日。
这是她认识宁城的第三年。
三年前，也是这个日子，戚依白发现了在小巷子里浑身是伤的宁城。
她对日期没有那么敏感，但是却记住了那一天，因为那天是星际感恩节，在这样合家欢的一天，她一个人站在巷子外面，而宁城靠着墙站在巷子里面。
路边还有人在卖花，戚依白过敏，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看着手里的草莓奶茶，多少是有点纠结的，可最后还是递了出去。
感恩节就做点好事吧。
她当时是这样想的。
却没想到一转眼三年了，她被困在这个游戏里，看着一无所知的宁城，再有脾气也发不出去。
不管宁城怎么哄她，戚依白都清楚这是不一样的。对方丢掉了他们在一起的记忆，不是完整的那个人。
戚依白盯着蛋糕，半天没说话。
她是觉得有点想哭的，可在眼泪还没出来的时候，却诡异地先冷静了下来，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个好机会。
“我们去客厅里吃吧，那里空间大。”戚依白说着起身，和宁城一起走了出去。她看起来已经完全收起了脆弱，再次恢复了淡定有运筹帷幄的样子，嘴角轻轻扬着。
宁城看她似乎看不出多激动，便问：“会不会觉得我太小题大做了？其实十天我也是想要庆祝的，但是我怕你觉得我太夸张了。”
戚依白不语，她板着一张脸，严肃地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抹在了宁城的脸上，然后迅速躲在了一边偷着笑。
宁城乐了，他似乎是松了口气一样：“所以还算喜欢？”
戚依白这回还算好说话：“勉勉强强吧，蜡烛也太少了，客厅里没有怎么装修，更没有请朋友来……不过，下不为例。”
宁城的眉眼染上温柔的色彩，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双眼里也只装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喜欢就好。”
戚依白：“……我可没说喜欢哦。”
宁城笑道：“好，那就不喜欢。”
戚依白：“……也没说不喜欢。”
说着，她发现宁城明显带着揶揄的表情，轻轻跺脚：“你烦不烦啊？差不多行了。”
宁城摇摇头：“好，不闹了。”
话毕，他却迅速地沾了点蛋糕也抹在了戚依白的鼻子上：“新婚快乐。”
戚依白捂着鼻头，直呼“过分”记，随后迅速抓起一小块蛋糕，和他玩起了追逐战。
客厅够大，可以给两个人闹。
小猫在地毯上打着滚儿看他们你追我赶，时不时地喵一声。
直到宁城求饶，戚依白才把蛋糕放下。
宁城道：“要吃吗？”
“当然。”戚依白道：“你家蛋糕买来不吃吗？”
宁城点头：“我肯定是吃的，只是它卖相不太好看了，
他仔细挑选给戚依白切了一块看起来还最完整的，把带着草莓的部分分给了她。
戚依白知道很多蛋糕上的草莓都是酸的，所以她小心地咬了一口，却没想到连带着白色的芯都是甜甜的，味道很好。
她刚跑的太激烈了，这会儿还在调整着呼吸，看到宁城走过来，忽然道：“这个蛋糕比你以前买给我的要好吃，草莓都是甜甜的。”
宁城一愣：“上次？你记错了吧，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过这样的纪念日。”
“才不是。”戚依白戳了戳蛋糕，笑容仍旧挂着，神情里多了点深意以及坚定：“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的那杯奶茶是草莓口味的，所以你就默认我很喜欢草莓，每到一年的这个时候就会给我买草莓蛋糕和奶茶。”
宁城沉默下来，像是有些疑惑，半晌后还是坚定地道：“你记错了。”
“我没记错。”戚依白又吃了一口蛋糕：“你第一次给我买的蛋糕上的草莓酸极了，设计也很丑，我一点也不喜欢吃。但那是你买的，我还是消化完了……哎，现在想起来还是难吃极了。”
她说着，细细品味着自己嘴里的蛋糕：“你第二次给我买的蛋糕就好很多了，因为草莓被你特地卸下来拿糖水泡了很久。说实话，还是很酸，可能这种蛋糕上的草莓就有种魔咒吧，可我还是吃完了，因为我发现你泡草莓了。”
宁城坐在那儿，这回不再说话，疑惑似乎也慢慢没了。
他只是看着她，安静地等待她说下去。
戚依白最后道：“这三次你买的蛋糕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我现在吃的这个，虽然很甜，但是是你变出来的，是不真实的。”
宁城问：“你是不是累了，我怎么可能能把东西变出来呢？”
戚依白心想，她之前真的是走错路了。
她明明可以选择最简单的办法直接捅破他们的过往，却还想着什么去岛上度假。
这样不是更好吗，她确实情难自已，也确实达到了目标，不算做作，又很合理。
这个蛋糕是特别的存在，她刚刚在吃的时候已经悄悄地许愿啦！想必一定可以梦想成真的。
这一刻的戚依白比什么都要冷静，是“它”过了界，“它”暗中推进了游戏，打破了戚依白原本的节奏和耐心。
那她就回敬过去吧，她的眼泪不是要在这个时候掉的，她要哭的话也是因为宁城，什么莫须有的东西也敢在她头上动土吗？
“我们以后再去岛上度假吧。”戚依白如是想着，缓缓道：“我现在想要离开这里了，我玩够了。”
她放下了刀叉，记也收起了笑容：“宁城，我们认识三年了，在一起两年多，分手了五十多次，复合了五十多次。我们之间从来不是闪婚，如果我嫁给你，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我们的关系没有这么不明不白，我们的故事也不限制在这个小屋子里和这个垃圾的游戏副本中，你醒醒吧。”
宁城缓缓起身，他哑着嗓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对今晚不满意，我下次会改。”
戚依白闭上眼：“我都知道了，你还要继续假装吗？再演下去，还有意义吗？”
宁城的脚步一顿，他看向戚依白：“这样不是很好吗？”
戚依白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而她的答案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她摇头：“不好。”
说完，她站起身，主动搂住了宁城。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带着点脾气地控诉：“我告诉你王八蛋，等离开这儿我好好收拾你。”
房间里的灯如同第一天时间回溯那样暗了下去，戚依白却毫无畏惧地仰起头看着宁城，最后发泄似的在他的下巴上咬了口，拉住了他的手。
在再一次被捂住了眼睛的时候，戚依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先救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四个人偶同时倒了下去，戚依白也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