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章 人人喂我，我威人人
什么？
你是在开玩笑吧！
世季瞳孔巨震。
他为什么要喝“橙汁”？
将lcl液体咽下，这个世界的人类又该何去何从？
“理由很简单。”
祖千秋揉着太阳穴，凝声说道。
“在现实世界，你已经死了。想要活过来，就得这么做。简而言之，想活，就得饮下永生之酒。”
“不必对此抱有任何愧疚的心理，因为这个世界万万生灵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的。它们的宿命就是成为你复活的踏脚石。”
世季凝视面前的男人，没来由感到一阵陌生。
“如果我不呢？”
他思索片刻，并不打算“复活”。
死亡是件正常的事情，是客观规律运转的结果，是人类寿命的禁锢。
不甘心逝去，想要扭转，玩弄死神的人或许也将成为死神的玩具。
祖千秋轻轻叹了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算你愿意继续待在这个世界，等待你的也只有无穷的空虚。人类难以抗拒幸福，将会永远沉溺在自我编织的幻境里头。”
“换而言之，他们活着却与死掉没有半点差别。使用永生之酒，也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至于过去的病痛，你也不必担忧。永生之酒带来的勃勃生机足以湮灭我们家族生来铭刻的诅咒。”
世季捕捉到华点，眉头一紧。
“诅咒？”
前世活了那些年，他还从未知晓这件事。
“哈哈！如果我过去告诉你阴阳术以及诅咒的相关事宜，你会相信吗？唯有此刻，事实胜于雄辩！”
祖千秋昂起头，微微一笑。
“所谓的诅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世季咬牙切齿，对曾经的遭遇难以释怀。
那些被疼痛折磨的记忆，让他怀疑是不是堕入阿鼻地狱，接受惩处。
“家族的阴阳术一开始并没有如此伟力，更多时候更像是在脑内虚构天地，自娱自乐，虚度光阴。”
祖千秋眸中浮现一丝对过往的先辈憧憬，悠悠说道。
“后来出了一位才华横溢的老祖惊世公。他生来风流，酷爱出入勾栏之所，常常为了逗花魁一笑豪掷千金。”
“待到时间一久，父母催婚，老祖越发觉得腻了，认为女人单纯一堆懒肉，没有意思。”
“因为俗世女子多有缺陷。要么脸靓身材差，要么身材好相貌平平……反正，评头论足之下，总能找到毛病。”
“而且，美女们的保质期太短，过些岁月，就年老色衰，成了不堪入目的次品。”
“于是，他上穷碧落下黄泉，翻遍群书，找到了一个方法——练虚为真，将脑海里的不老美人带出来。”
世季眉头一挑，忍俊不禁。
就算是老祖宗，可也太顶了。
什么lsp的内在驱动力。
相信的心就是家族的阴阳术！
“当然，你也能够明白，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必然会付出代价，这也即是我等诅咒的来源。”
“不管怎么说，现实世界是没有不老的人族的。”
祖千秋说着说着，言辞颇为唏嘘。
“这大概就是前人砍树，后人暴晒了？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一句：相信子嗣的智慧？”
世季苦笑。
什么叫因果承负？
什么叫业力？
这特么不就是！
“所谓有压力就有动力，也正是因此我们才拥有此刻的力量。”
祖千秋语气平淡，当着世季的面，无视重力影响，凌空飘起。
他犹嫌不够，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一座冰淇淋大山骤然出现在二十二万米的高空中。
“这……”
世季面色陡然一变。
阴阳术居然如此牛叉？
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
父亲的话语不尽详实，肯定有所漏洞。
否则，光这一手，还不够“不吃牛肉”吗？
“你猜的没错。大部分家族的术法只能在幻想世界起到作用，无法阻挡浩瀚大势。”
祖千秋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也足够我们长盛不衰。快饮下永生之酒，跟我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世季咬住嘴唇，小声问。
“人类补完计划，你也参与了吗？”
“自然，包括使徒造物主文明的毁灭，莉莉丝意外得知的情报，里死海文书，seele……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当中。”
祖千秋的声音冷冽，所说的话语却更让人寒毛倒立。
“你欺骗了所有人……”
世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言语在此时都是那么苍白兼微不足道。
“是么？有句话，成功学专家不是总结的挺好的嘛，与认知不匹配的钱总会重新分配。无论那些钱是不是浸着血与汗，都会被收割，剥夺。”
“怎么？相同的道理就不能应用到他们身上吗？明明掌握着绝大多数生产资料，却照旧虚构词藻，批评受害者。”
“寇可往，我亦可往。智慧不达标，活该成为牺牲品。人人喂我，我威人人，不外乎此。”
祖千秋说着，眉头轻蹙。
他肉眼可见，有些不耐烦。
“别闹别扭了，快照做吧！”
“我不想！”
世季低头，攥紧拳头，冷冷的说道。
“比起生，我更向往死亡。作为人活了两世，再明白不过，所谓人间，即是炼狱，而死后的世界我还没有见过。”
世季眸中闪过一丝期许，“说不定真的是无君无国，无亲无友，南面王乐亦有所不如。”
“憧憬是理解难以跨越的天堑，有这种想法不过是被神秘未知吸引。”
祖千秋幽幽说着，“很久很久以前，我在你的这个年龄，也非常叛逆。在许多事情上，都和长辈对着干，认为死亡是上天对人类的最大恩赐。”
“再糟糕的事情，也能用之逃避，还没有人敢去抓。然而，随着年岁增长，我才逐渐明白，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奇迹，可能下一秒就会噶掉。”
“不珍惜老天赠与我们的有限时间，反而将之削短，实在是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很多时候，我们畏惧某些事情，试着去想各种各样的可能，因此踌躇不前。实际上，只要思想不滑坡，日子总会越过越甜。”
“甜到最后要和一文钱满屋子捉迷藏？心如死灰也还要喝昂贵的盐汤？”
世季不置可否，讥笑着父亲的天真。
“乐观与阿q究竟有什么分别呢？说到底，世界是客观的，不因任何没有行动的主观想法而改变。”
“父亲，你想让我活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爱吗？还是别的东西？”
祖千秋愣愣出神，好一会，他的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