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第章 渚薰之死
世季并没有理会渚薰的“胡说八道”，趁着对方的at力场破碎之际，马上对之发起攻击。
在实力悬殊过大的情况下，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才是明智之举。
讲究礼仪仁义，那是自寻死路。
转瞬之间，原本的美少年在无形力量的作用下化成一团红色的血雾，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渚薰……”
通信刚刚恢复，碇真嗣就亲眼目睹曾经挚友的消亡。
瞳孔急剧收缩，单薄的身体颤抖不停。
一切爆发出来的愤怒火焰俱为死亡浇灭。
他呆呆的望着雾气消散，原地什么也没有留下。
假使有朝一日，碇真嗣想要追忆渚薰，又该去什么地方呢？能够用什么物品呢？
难道拿自身当做圣遗物吗？
“不要悲伤，真嗣。活下去是我可以选择的道路，就算这样会让人类灭亡。但是，我亦能笑对死去。对我而言，生和死是等价的。自己的消失，那是唯一且绝对的自由。”
“不要怨恨你的兄弟，如不这么做，被抹除的将会是你们。从我与莉莉丝降临之日起，早有规定，各使徒与人类，只有一个生命体逃过最终的审判，得到未来。”
“你不应该死的，因为我喜欢你。而对人类来说，未来是必要的。谢谢你，能与你相遇，我很高兴。”
渚薰的嗓音蓦地在碇真嗣耳畔回荡，让少年大吃一惊，忍不住左右张望，却一无所获。
他却是不知，自由天使除掉强大的at力场，更为妖孽的能力在于穿梭不同位面。
或许，在碇真嗣看来，他与渚薰是第一次会面。
然而，站在第十七使徒视角，已然数不清。
除掉一次为碇源堂坑害，被迫堕落成第十三使徒，余下的结局要么为世季打爆，要么让真嗣捏死。
“我说不定是为了同你相遇才出生的……这是最后的遗言。”
伴随着这句话说完，渚薰的声音终于消失，难以寻觅。
碇真嗣眼眶一热，差点又要哭出来。
之前以为的背叛恼火，在曾经挚友真情实意的话语面前黯然失色。
当晚。
碇真嗣呆坐在同好友初遇的地方，目光涣散，愣愣出神，不晓得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脑袋里一片浆糊。
世季缓缓走到他身边，想要安慰一下兄弟。
“熏说，他喜欢我。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有同性这么纯粹的说喜欢我。他同我真的很像，也跟绫波类似。除了你以及明日香，我也喜欢他。”
“为什么他非得死亡呢？熏说是命运，是早有规定，我不甘心，非常非常不甘心。希望他能够活着，不要死。”
碇真嗣背对着世季，轻声自语。
渚薰的逝去，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不对。渚薰渴望死亡，早已放弃生存的意志，把一切都寄托在徒具表象的希望上。没有人能够拯救一个心生死志的人。”
世季摇头，否定了兄弟的说法。
放眼大自然，每一种生物都要竭尽全力才能得到存活的垂青。
饥饿是常态。
有时候，为了一顿饭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挑战以前从未尝试过的强敌。
“你真残酷呀！”
碇真嗣嘴唇微颤，明白自己同兄弟之间存有难以翻越的巨大天堑。
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也无法全然明白对方的想法。
“是呀！我是一个冷血的家伙。”
世季没有反驳真嗣的观点，赞许的点点头。
“自从听过电车问题，我就有所觉察。一个无辜的孩子与五个略带小罪的孩子，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可是，当比例扩大至1：500时，就会开始犹豫，到了1：5000，我完全不晓得自己的答案。而1：50000，我连想也不敢想。”
“唯一能扭转选择的关键，除非那个一是我最重要的存在，才能承受另一边的不断加码。”
世季长吁一口气。
“记得曾经看过一本漫画，讲的是一群人驾驶机器人迎击敌人。每开动一次，就要献祭掉一名驾驶员的生命。”
“战斗失败，则整个世界的人类化作灰烬。反之，敌人的世界彻底毁灭。”
“呵呵！所谓的敌人其实是多元宇宙的同位体星球……”
“太残忍了！”
真嗣瞳孔巨震，难以自己。
究竟是什么样的bt才会创造出如此扭曲的世界观？
为什么就这样偏好大逃杀剧情？
人与人的斗争就那么有趣吗？
世季白了兄弟一眼，继续低声说着。
“倘若我在这个世界上有重要的人存在，我会选择打赢这一战，相反……”
后面的话，世季没有说下去。
不过，答案十分明显。
碇真嗣想要说些什么，却骤然住口。
他发现了假使自己站在当时的场景下，甭管再怎么煎熬，再怎么难受，依旧还是会选择杀死渚薰，他的朋友。
因为他又狡猾，又奸诈。
不仅仅想让葛城美里，明日香，世季等人活下去，他也不想死。
而且，兄弟之所以动手，也是……
“使徒们终于都被噶掉，或许我们将迎来安宁的岁月。”
深吸一口气，碇真嗣满怀期待展望未来。
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他会努力学习，赚钱养家，喂饱四口人。
没错。
他已经想象着明日香为自己生下一男一女。
即便心中仍有悲伤，可他也明白，人要前进就只能往前看。
困在原地的人没有未来可言。
“大概。”
世季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国联如何对待nerv，将会严重影响他们将来的生活。
只盼着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平稳过渡。
如若不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是，就老登的诉求——让母亲成神，估计不会善了。
另一边。
seele的老人们加开临时会议。
“人类永远都会忘却自身的愚不可及，重复犯下同样的错误。不主动赎罪的话，人类就不会改变，我们不会借用亚当或使徒的力量达成目标，要用自己的双手开拓未来。”
一名议员义正言辞的说着。
重复叙述，让他连自己都欺骗过去。
基尔议长闻言，连连点头。
“我们希望用初号机将计划进行到底。第三新东京市的毁灭将是推动计划的好祭品，预言的时刻就定在完工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