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章 一笑千金绫波丽
碇真嗣显然与兄弟想到一处，确定第五使徒落败后，直接操纵着初号机打开友军的装甲拘束，小心翼翼的抽出插入栓放到地上。
脱离初号机以后，他完全不敢耽搁，不顾滚烫的舱门开关，和碇源堂一样毫不畏惧的上手打开。
该不愧是一脉相承的血液。
“绫波……”
碇真嗣开启舱门，呼唤着里头的战友。
“没事吧？”
他边说边哽咽，“别轻易说出再见这个词语呀！再见，有时候代表着再也不见。如此伤感的词，别在分别的时候说呀！”
绫波丽双眼迷离，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面前的碇真嗣与之前的碇源堂好像。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可两个人终究是不同的。
“是吗？我受教了。”
绫波丽微微点头，诧异道：“你为什么哭呀？”
碇源堂“救下”她的时候，可没有掉眼泪，变得跟花猫一样。
“笨蛋！我这是开心。太好啦，我没有失去你。绫波……不，妹妹。”
碇真嗣肩膀不断耸动，用手抹了一把眼泪。
天知道他刚刚多惊慌。
一个人为了他而死，这是何等的心灵折磨。
绫波丽没事，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我不晓得该怎么回应你。”
三无少女迟疑片刻，说出心底话。
碇真嗣与碇源堂相似却不相同。
拿对待碇司令的那一套出来，真嗣可能完全不对付。
绫波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傻瓜！笑一下就好。”
碇真嗣眸中含着泪珠。
有什么比大难不死后的笑容更能治愈人心的吗？
没有！
绫波丽愣了片刻，展颜微笑。
刹那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碇真嗣竟一时看呆，不知时光流逝。
他双目无神的跟着回去nerv总部，整个人仿佛丢掉了魂魄似的。
“回魂啦！回魂啦！”
世季捅了下兄弟的腰子，“碰到啥好事，这么不正常。”
碇真嗣尴尬的摸摸额头，羞涩一笑。
半晌，他忽地开口。
“世季，你决定以后还是不结婚吗？”
“呜！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莫非是有奸☆情？”
世季先是一头雾水，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看中了绫波妹妹，是也不是？”
碇真嗣沉默一会，小声回应。
“没错。”
望着少女顾盼生辉的眸光，春风化雨般的笑颜，哪一个会不心动？
某些时候，碇真嗣当真觉得死磕活人制蜡像的艺术家过于剑走偏锋以致疯魔。
人死了，秋波不再荡漾。
冰冷的蜡像又岂能将之巅峰完美的展现出来呢？
不过是具臭皮囊而已。
“那就大胆的上！”
世季拍拍兄弟的肩膀，“真嗣，你总算开悟了。”
真不容易呀！
因为俊美的脸庞，碇真嗣不晓得为多少女孩青睐有加，却连一封情书都没有接受。
如今，总算铁树开花。
老碇家，未来算是有后啦~
“世季，你不后悔吗？”
碇真嗣咬牙提醒着。
“绫波要是未来成为了你的嫂子，可不允许动坏心思。”
“当然！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
世季不以为然的挥动手掌。
他虽然身上流淌着东瀛的血，灵魂深处依旧是骄傲的龙之后裔。
对哥哥的女人垂涎，拜托，他又没有建安风骨，魏武遗风。
更何况，近亲结婚的例子依旧历历在目呢！
思及此处，世季忍不住道：“未来的我应当不会后悔，因为我和绫波是表姐弟。这种血缘关系，结合以后生下的孩子大概率有问题。”
“孩子？”
听到这两个字，碇真嗣的脸色也不由得变得严肃。
他这辈子吃过老碇太多苦楚，可不想让儿女重蹈覆辙。
那么，要放弃绫波丽吗？
真不甘心呀！
纠结了片刻，碇真嗣捅捅世季。
“你平素鬼点子多，给一个靠谱的方法呗！”
世季眼珠转了几转，奸笑道：“要不你们谈一场柏拉图式恋爱？就是注重灵魂交流，忽略躯壳的那种。”
“这……”
碇真嗣犯难。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对上同龄异性能把持得住吗？
他自认并非坐怀不乱的圣贤柳下惠，完全做不到。
“那么你可以这样，或者那样……”
世季压低嗓音，凑到兄弟耳边讲起他人的经验。
碇真嗣听得面颊通红，耳坠充血。
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办法。
先人们，你们好棒！
他叹为观止。
“但是采用了上述办法，难以怀上小孩……”
世季摊开双手。
后续的事情，他着实无能为力。
“没什么！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碇真嗣倒是看得很开。
“但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不大好。世季，你也和我一样下定决心找个漂亮的妹子如何？”
“或许我未来会转变想法，但是如今还是单身贵族顶呱呱。”
世季用手摩挲着下巴，“信任一个人并不容易，更何况爱人。”
是的。
由于前世的影视剧影响，他很难对外人动心。
毕竟，大部分感情在时光的磨砺下不堪一击。
山峦处的同心锁会生锈，被抛弃的另一方就算后悔要将之取下，结果拿来钥匙也解不开。
多数人的伴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噶掉以后，还有下一份姻缘。
一生一世，海枯石烂什么的，全数谎言。
“太清醒不是件好事哦！”
碇真嗣揉动太阳穴，敦敦告诫。
“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会非常痛苦。”
爱吃香肠，就得完全忽略它是如何制作而成。
否则，很容易失去对之的爱。
“是吗？”
世季摇摇头，“那么许多人说自己看不到将来，是真的没有看到未来吗？装糊涂也许能欺骗得了别人，可以欺骗自己吗？再美好的梦境终会破碎。”
“所以我呀，宁可痛苦，也不想麻木。”
“但这份坚持又有什么用呢？你无能为力呀！”
碇真嗣轻轻的说着。
“世事无常，白云苍狗。不如接受这个存在即合理的世界。现实不是白，不是黑，而是混沌。”
对与错，善与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兄弟，你好像一头肥猪！不伤到自己，吭哧吭哧刨食，戳到一米米痛楚，就拼命发出哀嚎。有人给肉，便又消停下去。”
世季做出拒绝的姿态，讥讽着。
碇真嗣闻言色变，铁青着脸离开。
兄弟的一番话正是他所不愿意面对的真相。
自打进入nerv总部以来，除掉葛城美里等人主动给予的情报，他完全没有主动收集情报的动作，单纯默默的接受上层的命令。
这样真的好吗？
碇真嗣不晓得。
或许不对吧。
他却不想改。
反正，就算明白一切，他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