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章 战前
nerv总部医院。
世季好不容易握着兄弟的手让他陷入沉睡，绫波丽来到病房。
“嘘——”
世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无少女迟疑了一下，走到世季身旁，小声说道。
“葛城上尉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需要我来通知碇真嗣。”
“时间还有吗？”
世季回头问了一嘴。
“说是让我们晚上五点半在机库集合，六点启动evangelion，零五分出发前往二子山，六点半抵达目的地待机。明天零点正式开启屋岛作战……”
绫波丽将详细布置说了一遍，略带担心的望着碇真嗣。
“他还有胆量上阵吗？”
虽然身为克隆人，绫波丽缺乏许多正常人具备的常识以及情感。
可她也明白，普通人遭受过痛苦折磨后并不是那么容易重新振作起来。
“你太小看了真嗣的觉悟了。”
世季没奈何的摇摇头。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他是一个温柔的人。虽然懦弱，却宛如汩汩向下流淌的小溪水，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世季说着，低下头，将表情掩藏起来。
“再说了，如果老……碇硬要指派你我去迎击，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真是个可怜的娃。”
某些人曾经说过，大神在创造人类的时候，给各种性格的人们打分。
无私奉献的，大零蛋。自私自利，首鼠两端的，满分。
因为作为活着的生灵，最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就是爱生厌死。
爱情虽可贵，自由价更高。
若为性命故，二者皆可抛。
圣贤亦对此表示赞同，认为替忠、义、礼、志、信而死的古今名人，和案板上被宰割的猪，水里飘着的死鱼没什么分别。
而人类方面则全然不同。
自私自利的，鸭蛋。
无私奉献的，圣人。
逮着割肉喂鹰的，大加吹捧。
至于杀儿奉母，更是大大的孝。
如今，社会一边痛骂好人蠢笨，又使劲鼓吹舍己为人。
谁会顶着铺天盖地的骂声，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没有天下大同的愿景，随波逐流，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和真嗣以及碇司令，有相同的地方，但不同之处更多。”
绫波丽沉默良久，说出来这些天对世季的观感。
“那是自然。”
世季轻轻一笑。
彼年花开。
今年花又开。
两朵花相似，却终究不是同一朵。
天上太阳、月亮升起又落下。
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变化，它们是同一个，也有所不同。
“之前你说过驾驶evangelion的理由，我想了又想，终于算是明白自己的动机。”
绫波丽垂下眼帘，用极平淡的语气说着内心的感悟。
“羁绊！和大伙的羁绊。”
“没有了nerv，没有了葛城上尉、赤木博士、冬月副司令，没有了碇司令……我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世季闻言，心里不由得涌现出一股无言的难受感觉。
女孩和碇真嗣一样，都是没有根的人。
他无声叹了口气，转念想到一个不错的点子。
“过来——”
世季招招手，示意绫波丽来到身边。
少女呆愣片刻，款款走来。
“还好我喜欢随身带油性笔。”
世季眉头轻挑，从怀里拿出笔来。
他将三人的左手似风扇叶形状放好，各自画了道弧线。
抬眼去瞧，分明就是一个笑脸。
“绫波，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将我们兄弟俩加上？从今以后，你的羁绊增加了哦。”
“哎——”
绫波丽眨眨眼，无神的眸子中似乎隐隐闪烁着什么。
“无需哀叹，只要你愿意总能找到属于你的桃花源。”
世季轻轻笑笑。
“一切向前看！不要逃避。”
绫波丽咬住嘴唇，再次由衷的吐露肺腑之言。
“你和碇司令，真的不太一样。”
“那是当然。”
世季苦笑。
老登和他，虽为父子关系。
究竟不同。
两个人旋即又聊了一会。
世季发觉，绫波丽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诉对象。
许多话，他压根不会同外人说的，也能轻松道出。
而且，绫波丽也并不会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
女孩似乎真的将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
上一次做到的人，还是碇真嗣。
当然，绫波丽也不是完全的树洞，间或也会对世季说一些事情。
譬如，生物方面的知识以及部分nerv的见闻。
聊天中，时间一晃而过。
碇真嗣也像是睡饱一般，睫毛颤动，慢慢睁开。
“我……睡着了？”
男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相谈甚欢的两人给吓到。
“你们？”
碇真嗣简直无法想象，只短短几个星期，兄弟与绫波丽的关系就一日千里。
少年不由得有些担心。
要是两个人成了，剩自己一个该怎么办？
东瀛，除了实姐、实妹，表兄弟姐妹是可以在一块的。
“你醒啦！”
世季转过头，抓住碇真嗣的左手手腕。
“看看！”
“你做了什么？”
碇真嗣眉头聚拢，很快又分开。
“羁绊！属于我们仨的。”
世季朝着绫波丽呶呶嘴，让女孩将手掌伸出来。
“看见没？一个大大的笑脸。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啥子使徒都能打败。”
碇真嗣有些哭笑不得。
在手掌画笑脸，这属于哄小孩的做法。
但是，这种做法似乎并不赖。
男孩重重点头，用蚊呐般的声音道：“当然！”
“那这一次我就把我俩的表妹……不……妹妹交给你啦！真嗣，一定要赢啊！”
世季边说，边用拳头轻捶兄弟。
碇真嗣面色陡然严肃，目中浮现一道杀意。
“我绝不会让使徒再肆意妄为。”
“妹妹？”
绫波丽歪歪头，“我的生日是3月30号。你们呢？”
“6……”
碇真嗣直觉般要将一切说出来。
世季咳嗽一声，“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干什么？你只要知道你的年龄比我们小就可以啦！”
绫波丽不满的嘟嘴，目不转睛的盯住两个男生。
和碇家父子接触的时间里，她的情感波动极大。
“绫波妹妹，你有什么不快吗？”
世季明知故问，却不给对面回答的机会，接着说道。
“有什么不开心也得憋回去哦！因为我们是哥哥。妹妹受宠溺的同时，也要被哥哥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