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回了沈家
“我听说霍重山将那位夫人关在了后宅,差点闹出人命,沐娘子知道这事吗?”
乔二姐没来由地说了一句,盯着沐莹雪。
“她一直在我府上,哪里听过这些,别是谁嚼舌根胡乱说的吧,你从何处听来?”
乔二姐怔了一下。
尴尬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哐人?”
见她有一丝恼怒,祁唯安这才反应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是霍家后宅之事,霍重山怎会让外人知晓太多。”
沐莹雪看着乔二姐脸上越来越僵硬,忙抓住话头。
“霍重山粗暴,夫妻间发生争执,以主君自处,在家立威,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据说连沈靖轩都惊动了,听说是他亲自将沈琉璃带回了沈家,还有人说霍重山怀疑沈夫人怀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强逼她喝下凉药,杀了自己的孩子。”
沐莹雪听了,手心一阵冷汗。
想起在沈家的时候,沈琉璃还曾为她求过情,心里便不住地感到悲哀。
“这种事,他是做的出来。”
前世的沈琉璃高高在上,和霍重山冷眼旁观,亲手葬送了她们母子的性命,今世发生这种事,会不会也是一种报应。
可这快意稍纵即逝,随之而来的,便是心底熟悉的寒意。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与自己无关,她不过是重新选择了一条比较好走的路而已,她没有主动害过谁,他们之所以受此磨难,完全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夕阳西下,祁唯安见她双眸逐渐暗淡,赤色的晚霞灼烧着她眼底的阴霾。
“我送你回去。”
他将她一把抱起,旁若无人。
等沐莹雪反应过来,身后的乔二姐已经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乔二姐送了这么大的礼,你该好好谢她。”
“没事,她不会在意这些。”
他究竟是真的不懂,还是把捉弄别人当作自己消遣的游戏。
这也太没心没肺了些。
当初刚见到他的时候,他明明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性子,如今是随和了许多,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别想了,既然选择留下,就别再卷进去了。”
“我没有,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更别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了。”
“等哪一天,你连这点醋都不吃了,我才信你真的忘了他。”
她自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洒脱。
听到这消息后,她便再难放下心中思绪。
霍重山为何会突然如此,让沈琉璃怀孕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她不愿意把这件事和自己被沈靖轩绑走的事联系起来。
“那日你走后,他哭了很久,我还从未见过男子能哭成那样。”
雨雁坐在门口的凉席上,斜靠着廊柱,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沐莹雪没有回话,她不想听。
······
此时的沈琉璃被送回了沈家,沈靖轩见到妹妹红肿的双眸,憔悴的面容,心里像是刀割一样难受。
“好歹吃一些,母亲和你都病着,父亲又那样,我······”
沈靖轩哽咽着,说不下去,这几日家里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让他有点缓不过来。
“我吃就是了,我只是有点累,你别太担心,等过几日就好了。”
床上的人气若游丝,说话的时候声音轻的像是飘在水上的绒毛。
溶月见她皱眉,就知道她下身又不舒服了,便上来为她换衣物。
等到屋内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沈琉璃才一下一下抽泣起来。
“大娘子,将军事先也不知情,你别太伤心了,大夫不是说了,日后孩子也是能要的。”
她转过身,不说话,泪水早已湿了被角。
沐莹雪从沈家离开后,沈琉璃前去拜别父亲,而后便回了霍家。
刚到院门口,就见霍重山背过身等在那里。
“你答应过不会碰她的。”
清冷的晚风,将头上的翠竹和她的裙摆扬得很高,可她的心却早已沉入谷底。
“那你日后别来找我就是,我也不要你的孩子了。”
她也从来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大不了一辈子孤苦无依,谁死的时候不是孤身一人。
“回了一趟家,长本事了是吧,沈靖轩倒是真护着你。
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你敢背着我动她,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对吗?”
他逼近她,就像是在质问一个犯人。
“霍重山,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她已经被伤透了,也不怕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挥起拳头,落在了她身后的树干上,她甚至都没眨一下眼,眼角沁出一滴泪,他的睫毛不由得颤了颤。
“你自以为对她用情至深,可到头来,不还是逼走了她。
如今你护不好她,不也是你自己亲手将她送出去的吗?
你这般待我,不过是把心中的不满都宣泄在我身上。
有本事你别放开她,别让她受伤。”
她知道即便她什么都不说,霍重山依旧会来找她。
他虽意外,但心里的怒意未减去分毫。
他抓起她的手,一直往院子里拖。
“霍重山,你放开我,你想要的女人,宜春楼里多的是,别再糟蹋我了。”
她知道他的暴虐,所以不惜先惹怒他。
他恼羞成怒,果然对她动了手,将她抱回了屋。
阿吉方才从沈家回来,听到屋内的惨叫,想冲进去,溶月却等在门口,哭着说不能。
他们毕竟是夫妻,有些事,旁人去了,岂不是更让她受辱。
但是这一次,霍重山没有得逞,因为沈琉璃在慌乱之中,用少时父亲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玉枕头,砸中了他的头。
“霍重山,你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丢掉廉耻,丢掉自尊,可我不能,我们不一样。
我忍的已经够久了,你若再这般待我,我便与你和离,你我再无瓜葛。”
若在从前,她绝没有信心说出这番话,还好沈靖轩愿意托住她。
“你也想逃是吗?为什么?为什么?”
他像是疯了一般,擒住她的双臂,用力地摇晃,眸光里是生冷的恨意。
她只是注视着,等着他再一次将她扔在地上。
他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竟有些听不下去她说的话。
她怎么能走。
她看见一行血水从他头上滑落下来,不知怎的,心头一动,竟柔柔地伸过手,想要为他擦拭。
也就是这一刹那,被他逮住机会,乘虚而入,她已被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