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4章 他比我强
“阁下，作战部支持首领为此做出的任何决定！”格洛亚索和埃尔维斯异口同声的道。
当利物浦机场一架专机冲向云霄的时候，大华宗门世界经过慎重考虑推选出来的代表任我行也踏上了开往南海的班机。
“难道死了就能弥补她的罪过吗？”张志茹扭头看向林雨慕，“圣女这般说是因为吉野亚衣是陈昊天心中份量极重的人，而我跟她素不相识，站在客观立场，翻开她的过往我看到的全是血，或许她对钟情的男子有些许慈悲，或许她对手下有些许照顾，可对其他人呢？她到底杀了多少人，犯了多少滔天的罪过你们不清楚吗？她一条命如何弥补犯下的罪过？到死的那一刻，她又为自己的罪过恕了多少罪？”
玛丽将桌上已经冷下的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之后，细细品品嘴角的苦涩，眸中突然多了些许伤感：“我知道在座有些兄弟可能觉得这般要求有些不近人情，那就好好想想我们的首领，为了新世界的到来，吉野亚衣倒在棉阳森林，她为天决做的贡献大家清楚，她在陈昊天阁下心中的地位大家也清楚，如果我们内部不能按照规则行事，对得起他们吗？”
什么叫夫唱妇随，我这还没怎么说他呢，就不舒服了？女人终究是女人。张志茹斜瞅宛若冰霜女神的圣女，紧跟着道：“我否认他的崇高承认他的优秀，短短时间冲击到仙级高阶初段，武道修为天赋逆天，白手起家将天决一路带到宗门世界龙头老大，强悍！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统率力惊人，那些天资卓绝的人最终都尾随在他身后，由此转念一想，我还真不具备评价他的资格，他比我强，强了很多，先前我还能跟他并肩向前现在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会议室针落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些许伤感和痛楚，吉野亚衣在这间会议室上演的那幕依稀发生在昨天。
“很好！”玛丽对大家的反应非常满意，“实在有情绪就想想伟大的陈昊天阁下所做的牺牲，而后便意识到大家付出的这些其实算不得什么。”
“阁下辞去首领之位的缘由如果现在大家还不清楚，就不配出入这间会议室！”玛丽的声音大了起来，想到棉阳森林发生的种种，她有些难以遏制不断上涌的情绪，酸楚在琼鼻蔓延，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大华仙门真正的主导者是九大尊者，只有将他们推翻才会有崭新的明天，这条路到底有多难可想而知，阁下不要我们的陪伴几乎孤军奋战，将所有的艰难险阻都背负在自己肩头，将所有的苦痛独自承受，在大后方的我们如果连最基本的保障都做不到，如果连自查自纠都做不到，对得起他吗？”
“是，尊敬的玛丽的阁下！”克莱尔冲玛丽深深躬身。
“天决是隐秘新世界的引路人！从现在开始我们工作的重心转移到构建隐秘新世界中来，会议结束之后我便会搭乘飞机前往大华南海，以天决首领身份参与与东蛊门和宗门世界的三方会谈，在会谈过程中为了构建公平正义的隐秘新世界，天决肯定会做出一些让步，甚至做出一些大家都难以接受的决定。”玛丽闭上眼睛，从樱唇吐出的话语略带些许幽远，“希望大家理解，因为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摧毁隐秘世界，而是构建一个公平正义的隐秘世界，当我从三方会谈会议室走出的那刻，隐秘新世界的构建正式开始。”
玛丽看看四下，眸中厉光闪烁：“如果自查自咎过程中发现徇私现象，严惩不贷！”
没有回答，有的只是粗重的喘息。只要眼睛没瞎，陈昊天为天决付出多少大家都能看到，只要稍有点脑子便明白很多陈昊天做起来理所应当的小事对大家来说比登天还难。
“他到底如何交给历史评判，隐秘世界的历史会给他一个公正客观的评价。”林雨慕懒得朝张志茹看一眼，清声道，“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接触的人中，他是最优秀的一个，也是最崇高的一个。”
一席话说的林雨慕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林雨慕方才淡淡言道：“即便心里不舒服，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张志茹听林雨慕这般说，乐了：“圣女大人，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明白真正的公正和自由永远都不会到来。”
“但我们可以无限接近，如果连接近的想法都没有，只会离公正和自由越来越远。”林雨慕想到陈昊天为打造隐秘新世界所做的种种，略有感慨的道，“先前跟他刚接触的时候，真没发现他怎么好，而今回头看看，他算得上一个好人吧。”
克莱尔微微一笑：“我对上帝发誓，我不是具有强大控制欲的人，只要对方不玩花活儿，克莱尔永远都是老实本分的克莱尔。”
“我自然有道理。”张志茹抽出一根香烟衔在嘴里，看向前方的目光冷冷，“隐秘世界是杀戮的世界，对此我不否认，可杀要有杀的理由，在这世道儿上混，谁手里不沾点儿血？问心无愧就成。”
林雨慕的面容依稀还像先前那般冰冷，可如果细心观察，便会发现清冷的面庞有伤感不经意间划过，似乎还夹着些许妒忌：“我和陈昊天相遇的太晚，吉野亚衣在最美好的时光遇到了陈昊天，陈昊天也在风华正茂的时候碰到了吉野亚衣，如果没有少时的羁绊，那个海岛会是他们最珍贵的回忆，可悲的是，命运并不想让他们在一块儿，先前我对这个日本女子尽是怨恨，等一点点接触到真相，便发现她这个人是悲剧，她的人生也是悲剧。”
扭头瞟了眼冷若冰霜的圣女，张志茹将一瓶绿茶递给林雨慕：“吉野亚衣在陈昊天心中的地位很高吧？”
天决最高会议室，首脑们齐刷刷站了起来，个别首脑眸中略有难色，显然跟对外动手相比，朝弟兄身上哗啦一刀子，着实难以下手。
此时，东蛊门的圣女林雨慕和张志茹刚刚走进机舱。由于重大情报东蛊门和天决共享，棉阳森林事件第一时间为他们所知。
林雨慕着实没想到张志茹这般说，寒声道：“死者为大，张长老这般说有些不合适吧？”
“庆幸的是，这样的局面很快会得到改变，此次三方会谈就要重塑隐秘世界新规则，让隐秘世界沿着正常轨迹向前发展，让大家重新审视力量审视生命。”林雨慕咬着红唇，看向张志茹略有些黯然的眼眸，小声道，“如果你是有着罪过的人，就在这场变革中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我们这代人已经看到了杀戮的可怕，看到特权对公平正义的伤害，就让我们下一代人生活在一个公正自由的环境中。”
“有些话说得太多只会适得其反，大家先去做，不久会有详尽的操作守则发给大家。”玛丽将空空的咖啡杯放在会议桌上，扭头对卡莱尔道，“准备一架开往南海的班机。”
“产业部随时听候首领的调遣！”卡纳瓦罗代表产业部表明态度。
说到此处，他突然低下头，静静言道：“其实真能做到问心无愧吗？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不论用多么美丽的借口粉饰，一条生命终究没了，好好看看四周，我们周围多少罪无可恕的人啊。”
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任何组织在不断强大的过程中都会出现一系列令人不快的问题，在更好的约束机制到来之前，天决只能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自查自纠让天决竭力纯粹，如此方能在隐秘新世界的构建中发挥应有的带头作用。
“是！”首脑们齐声应道。
只要脑子没抽筋，都能看出吉野亚衣和陈昊天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谁还有勇气应对更加莫测的明天？就在刚才他宣布辞掉天决首领职位的时候，大家从他面庞没看出哪怕一点点伤痛，有的只是刚硬和对胜利的渴望。
张志茹哦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朵朵白云：“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因为什么，对无辜的人下手都是错，我不管你和陈昊天怎么想，在我来看她有今日结局已是上天对她的偏爱。”
最近这些日子，林雨慕和张志茹的关系有了缓和，喝了一小口饮料，林雨慕小声回道：“那是陈昊天誓死守护的人，或许在我遭受危险的时候他也会将性命搭上，但……”
张志茹自然明白林雨慕嘴里那个他是谁，眼前不由浮现跟陈昊天初次相见的场景，再回味下他的作为并不赞同林雨慕的观点：“用好人形容他并不确切，他也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他狠辣起来也是一个罪恶滔天的人，他只是一个比较单纯执着的人罢了。”
天决是隐秘新世界的引路人，这一点现在不会改变以后应该也不会改变。如果隐秘新世界真的建成，天决为打造新世界所做的一切都会载入史册。